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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說,是我錯了,我喝多酒撒酒瘋!我不是故意的!麗雨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最近被調了崗心情不好,一時氣憤才和兒子吵起來。麗雨,你再原諒我一回好不好,真的,這是最后一回了!從今以后我都不會再打你了,我保證!我發誓!麗雨,麗雨,你信我……”不管紀父如何賭咒發誓,即使他恨不得跪在床邊擠出一、兩滴鱷魚淚當做懺悔的證據,紀mama依舊沉默地看著他,就像這番話并不是對她說的。紀父不知道妻子的平靜是已經原諒自己,還是不為所動,他只能緊緊握住那雙微微發涼的柔軟雙手,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翻來覆去地說著“我錯了”。終于,等他說到口干詞窮,只能用眼神哀求的時候,紀mama突然笑了。她將自己的手從紀父手中抽出來,不管他如何強硬地挽留,她動作都沒有一絲猶豫。“紀綱,”紀mama靜靜地看著紀父,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淡然,“我們離婚吧。”第二十九章紀凌煬不知道那天父母在病房里談了什么,不過自那之后紀父就沒有回家。他偷偷去醫院看過一回,護士說病人早幾天就出院了。紀mama也沒告訴他原因,就像紀父總是出差的時候一樣,每天按部就班地打掃家務洗衣煮飯。紀凌煬不敢問又放不下,連補習的時候都在走神。方汐叫了三次也沒得到回應,輕輕踢了他一腳:“發什么呆,叫你改錯題改好了嗎?”“真麻煩。”紀凌煬抱怨道,埋頭寫兩筆,嘀咕了一句不相關的話,“他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雖然直接用了“他”作代稱,方汐還是一下就明白指的是紀父,他聳聳肩:“他不回來不正和你意?”“我巴不得他以后都別回來!”紀凌煬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但是我怎么知道他是暫時躲出去還是以后都不回來了。”“你不會問嗎?”“問誰?”“問陳阿姨啊呆子!”方汐氣得想拿橡皮砸他,“我上次和你說的都忘了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問,有什么想說的就去說,別總是傻乎乎地等別人來找你。”你以為有多少人能跟我似的,死過一回了還愿意回頭倒貼你個**,又是教學習又是教做人!方汐在心里罵了一通,甩手把錯題本扔他腦袋上:“把改好的知識點記在本子上!再看見你發呆就立刻開始默單詞,錯一個抄20遍。”“哦……”紀凌煬被砸了也沒脾氣,乖乖拿下本子開始寫。方汐見他還挺認真,于是也低下頭開始復習。可是安靜了沒幾分鐘,紀凌煬就不安分了,他寫幾個字偷看方汐一眼,再寫個幾個再看一眼,偏偏他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沒被方汐發現。方汐眉頭一皺,剛想摔筆教訓他一頓,紀凌煬突然非常認真地叫了他一聲:“方汐。”“又干嗎?”方汐一臉不耐煩。紀凌煬的臉上微妙地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小聲問道:“方汐,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方汐一愣,眼神立刻飄忽起來。這家伙怎么會突然問這種問題,叫我怎么回答,總不能說是上輩子的孽緣吧?眼珠轉了轉,方汐敷衍地回答:“大家都是同學,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紀凌煬不死心地追問道:“我以前那么欺負你,你也愿意幫我?”方汐冷笑:“哦,原來你還記得欺負過我?”這次換紀凌煬慌張了,他別過臉抓了抓頭發,含含糊糊地道歉:“就,對不起。”方汐索性放下筆,雙手抱胸,表情囂張地說:“你以為道歉就有用?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是在幫你,其實我只是在博取你的信任,等期末考試的往你口袋里偷放紙條,然后舉報向老師舉報你作弊!哼,到時候你肯定一蹶不振,最后連大專都考不上,只能做個混跡街頭的小流氓。怎么樣,害怕了吧?”聽完這番話,紀凌煬完全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咧嘴笑起來,越笑越開心,笑得整個麥當勞二樓都是他的笑聲。“臥槽你發什么瘋?”方汐趕緊踢他,“這是公共場所!小聲點!”紀凌煬好不容易憋住笑,他抹了一臉,目光灼灼地看著方汐:“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上天派來救我的神仙。”方汐皺眉,怎么感覺這家伙話里有話。想到筆袋里無緣無故消失的那張紙,他嚇得一激靈,立刻呵斥道:“你以為拍馬屁就不用寫卷子了?!”紀凌煬一楞,隨即懊惱道:“嘖,被發現了。”方汐拿起英語書:“本子拿出來,開始聽寫。”“等等!怎么說來就來,你這是公報私仇!”“呵,我就公報私仇了你能怎樣?”“……不能怎樣。”“clude。”“我還沒準備好呢!”“attempt。”“啊!!”連錯8個單詞罰寫了160遍外加一張全國卷的紀凌煬,終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爬”回家,早知道方汐這么不經逗他才不會作死。他丟下背包溜進廚房,一眼就看見料理臺上的炸丸子。紀凌煬咽了口口水:“媽,我幫你把菜放到桌上。”“好。”紀mama專心炒菜,隨口答應道。紀凌煬端起盤子往外走,到了廚房門外剛想捻起一個丸子塞進嘴里,紀mama就未卜先知一般叮囑道:“沒洗手不許吃。”紀凌煬:“……哦。”他悻悻地放下盤子,洗手洗臉換睡衣,干干凈凈地坐在桌子邊等待。紀mama端著湯從廚房出來,看見原模原樣的菜還有點詫異:“咦,今天這么聽話?”紀凌煬昂首挺胸:“我每天都這么聽話。”紀mama偷笑:“之前是誰偷吃炸豆腐被燙了嘴?”“媽~~”一個字被叫得百轉千回。“好我不說了,吃飯吧。”母子倆像往常一樣面對面坐著,紀凌煬火急火燎地吃完一碗飯,紀mama接過碗幫他添飯,他砸吧砸吧嘴正想提起紀父的事情,紀mama倒是先開口了。“小煬,有件事要跟你說。”紀凌煬一楞,緊張地望向母親。紀mama倒是一臉風輕云淡,她一邊舀飯一邊平靜地說:“我準備和你爸離婚,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應該會在年前辦。”紀凌煬頓時傻了眼:這就離了?紀mama把碗遞過去,看見兒子那副呆愣的樣子,她還笑了笑:“你之前不是一直催我嗎?”“媽,我……”“我知道,不是因為你催我,我才離婚的。你馬上就滿18了,我不能總當你是個小孩子,有的事情應該和你說清楚。”紀mama安撫地拍拍兒子的手,“我和你爸好好談過了,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