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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重點:“依我看,這批rou不能分。” 第30章 口糧到手! 下面“哄”地一聲, 鬧開了。 剛剛大家有多驚喜,現在就有多反對。 二隊的隊長站起來道:“牛書記,這rou怎么就不能分了?現在全國上下到處都在鬧旱災, 聽說鄰省也開始在鬧了。咱不多儲備點吃的, 到時候,萬一咱們這兒也開始鬧災了, 那社員們怎么辦?等著餓死嗎?” 三隊的隊長也接口道:“rou比糧食耐餓, 這么多rou,咱們公社攤到人頭上,一人也能分個好幾斤呢。做成鹽rou, 到沒糧食吃的時候, 可不就能救命嗎?” “就是啊, 這是救命rou啊!” “咱們真不是嘴饞。要真分下去了,最多給孩子嘗嘗鮮。剩下的肯定都得留下來當口糧的。” 反對的聲音太多了, 說到后來,大家的聲音幾乎匯成了一片。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么了。 李向陽這會兒忽然站起來, 大聲道:“大家安靜點兒,先聽牛書記把話說完。安靜,安靜。書記的為人, 你們還不清楚嗎?他這么說, 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扯著嗓子在吼。現場的反對聲終于漸漸低下去了。 果然, 牛書記又道:“我是說不分rou,又不是說不分糧。咱們公社人多,四個生產小隊加起來有2000多人。總共才5000公斤rou, 就是分下去了,一個人頭也就能攤到2公斤。真要鬧起旱災來,莊稼欠收了,這些rou能抵個啥用?” “你們想想,城里面的精大米1斤才多少錢?1毛零3厘!rou呢?帶骨豬rou是7毛7分錢。咱們拿rou去換糧,1斤rou就能換7斤精大米!5000公斤rou,就是10000斤,能換70000斤精大米吶!” 他這席話一說,大家心里就開始撥算盤了。70000斤,分到2000余人頭上,1個人就是30多斤糧。那一個月的口糧就有了。 李向陽馬上表明了支持態度:“我贊成牛書記的想法。城里人是不愁餓肚子的,他們每個月有定糧。但他們也缺油水啊。聽說現在縣城那邊,還收緊了rou食供應,一個人只供應二兩rou了。咱們拿rou去換糧食,肯定有人愿意換。” 劉芳看他表明了態度,她也站起來道:“我也贊成牛書記和李向陽同志的看法。那些rou雖然多,但攤下來也就只夠解解饞,還不如換點實在的東西,把肚子填飽來得好。” 有兩個人贊同了,其他人很容易就動搖了。 剛剛情緒最激動的二隊隊長,這會兒反而問起牛書記:“為啥要換細糧呢?要不,咱們換粗糧唄。那社員們每個人能分到三、四個月的口糧呢。” “就是,這還是把小娃子都算在內的。小娃子一個月哪兒吃得了30斤糧啊。” “不過到哪兒去換啊?這些rou又放不了多久。” 李向陽又道:“這沒關系啊,現在反正是農閑,大家手里頭都沒啥活路。干脆每個隊出部分人,到公社來把rou做成臘rou、香腸,到時候賣的價錢還能再高些。” 劉芳又開始幫腔了:“我贊成。我劉芳頭一個報名。” 牛書記笑道:“好,劉芳同志巾幗不讓須眉,到時候現場做臘rou香腸的事,就由你跟向陽同志來負責了。來干活兒的社員,咱都給他記工分。” “好嘞!”劉芳大方答應。 這下,連李向陽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心里不由贊道,人家一個女人,能當副隊長還是有原因的。干啥事兒都沖在前面的。 牛書記又道:“這些rou是李向陽同志發現的,他沒有私吞集體半分財產,我提議,rou呢,單獨分五十斤給他。大家覺得怎么樣?” 在座者左右議論,有人回答:“沒問題。” 有人說:“應該的。” 還有人談到些細節:“我當時去看了的,那些rou除了有些地方被老虎咬過,沒有刀割的痕跡。” “李向陽這個人挺光明正大的,自己一點兒都沒偷割。” 牛書記又問李向陽:“大伙兒都同意你獨分五十斤rou。怎么樣,想好沒?你想要哪塊兒rou?” 李向陽不好意思地站起來:“那頭最大的動物,不是長了很長的鼻子嗎?我就要它鼻子上的rou就成。” 啊? 他不要里脊rou,不要腱子rou,不要嫩腩rou,啥好rou都沒選,居然選了里面都是鼻涕泡的長鼻子? 大家震驚了。 這是位好同志啊! 讓他獨分五十斤rou,他就只要了最差的部位! 散會的時候,不論是公社里的干部,還是隊干,一個二個都過來跟他握了握手。大家發自肺腑地把他贊了又贊。 關鍵這種贊美很真誠吶。 真誠到讓你比評了先進,戴了紅花,上臺接受領導表彰還熨帖。 李向陽之前為了那滿是鼻涕泡子的東西,還覺得糟心。這會兒卻豁然開朗,覺得還好自己寶貝小果兒,答應了她要那條長鼻子。 這下子,自己的名聲在公社里不就又好上了一層嗎? 殺豬匠老戚割了象鼻,又拿地秤反復稱。給他的象鼻rou,一錢沒多,也一錢沒少。 沒法子,這年頭一錢rou都是好東西。 不過,老戚雖然沒敢多給他割rou,但還是說了不少夸贊他的話,又表達了一番感激。說是幸虧他和牛書記兩個人都高義,要不然,他們二隊早就斷炊了。謝謝他們救了這么多人的命。 李向陽擺擺手,笑著說,都是鄉里鄉親的,他能出得上力,自己也很高興。 借了背簍,把rou背回家后,李向陽洗了手,直接就去抱娃子:“還有兩天,就三十了,咱家紅果兒想要什么不?爹給你買。” 紅果兒問道:“爹,你不是1號才關餉嗎?” 60年的除夕是陽歷1月27日。離1號可不是還有好幾天嗎? 他刮刮她鼻頭:“傻果兒,你奶奶有錢啊。爹找你奶借,下個月再還她,是不是啊娘?” 侯秋云打趣道:“娘養你這么大了,現在有工資了,還想打劫你娘!” 李向陽咧著嘴笑:“怎么是打劫呢?關了餉,兒子把錢都給你。娘你才是大家長,錢都你掌著。” 侯秋云又笑道:“你就指著娘給你存著。這樣娘想買什么東西,你就有借口不給買了,是吧?” “買買買!娘想要什么,兒子去買來孝敬您!” 喲,她爹現在連“您”這樣的禮貌用語都會了誒。紅果兒起哄道:“爹給奶奶買紅衣裳穿!紅衣裳好看,爹買那個!” 侯秋云嚇了一跳:“啥?!那是新嫁娘穿的,奶奶年紀一大把了,還穿那個,像話嗎?!” 紅果兒得瑟:“奶奶長得好看,穿紅衣裳比新嫁娘好看。” 侯秋云揪了她的小臉蛋子一把,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