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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些弟弟呢,他們害過你嗎?田文,死在你手下的兄弟,到底有多少條冤魂,你心里沒數嗎?”齊抿王想起去年老國相壽辰時,那滿滿一屋子的田氏子孫,現在,莫名其妙死掉的,將近一半,心下沉痛,語氣也提高了不少。“哈哈,兄弟,他們把我當兄弟嗎?小從到大,他們在背后里,叫過我族長嗎?連那些庶子庶孫,背地里都叫我大腦袋,這次起事,若不是把他們的孩子都關起來,早就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吧?”田文撿起蘇秦扔過去的酒壺,揚頭便向嘴里倒去,卻怎么也倒不出一滴酒。“說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除了你,這個朝堂上有點影響力的,都讓我用劍或錢,封了口,我不信,就憑你,怎么可能識破,還把田單從邊境調回來,哼?!碧镂陌丫茐匾蝗?,轉過臉,面色不再癲狂。齊抿王示意侍衛,拿了一壺酒遞給他。“太聰明的人,往往太過自負,總想把事情做得天/衣合縫,完美無缺,你的問題,就在這里?!饼R抿王看了眼田文,這個正喝酒的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改本色地,仰了仰下巴。“你的第一次異常,是借楚懷王之死,一力推動合縱攻秦上,本來這也不值得注意,出謀劃策,本就是左相份內之事,一時的方略不對,絕對不可能引起別人的懷疑。”齊抿王看到喝酒的人停了下來,大腦袋微微晃動,表明這人在思考。“但那次的殿議,秦國知道的太快了,斥侯,就在齊國官場的上層?!笨吹教镂呐み^頭來,一臉譏笑的樣子,齊抿王停了下來,給這個人辯護的機會。“堂弟啊,你這分析,著實太不上道,這水平,與當年在稷下學宮時,沒什么長進嘛?!痹谕诳嗤旰?,看著齊抿王面色帶笑,根本沒被自己這句話激怒,還一臉期待地等著自己說話,田文喝了口酒,接著說道:“我家那個老不死的,老將軍、上大夫,都有可能是秦國的內應,為什么你就認定是我?我堂堂大齊左相,還能親自去做間諜不成,看你這篤定的樣子,肯定是抓到我府上的人了吧,那又如何,我田文,門客三千,混進幾個秦國的斥侯,也說得過去吧,這個罪名,可歸不到我身上?!?/br>第61章國相大人是個間諜2“當然不能,但既然圈定是你的府上,孤便暗地里加強了對左相府的監視,你也別瞪眼,孤當時只是遍撒網,沒想著能捕上魚,還是條大魚。”齊抿王看著怒氣沖沖的田文,輕輕一笑,接著說道:“你很小心,秦國派來與你接觸的間諜,都偽裝成你的門客,但天下六國,各國人都有各國人的特點,再好的偽裝,總歸有露餡的時候,但此時,孤還是愿意相信,你被蒙在鼓里。因為孤想不出有做得對不起你田文,對不起你田家的地方?!?/br>田文扯開嘴角,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表示對齊抿王這種小兒科的煽情,對自己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不過,孤倒是小瞧你的志向了,之后借助白鳳姑娘的婚約之事,在朝堂上慷慨激昂地主張攻秦。此事不成,又轉而借燕國農夫種樹的小事,借題發揮,目的,便是挑起戰事,陷齊國于內外交困之中,必要之時,你也會出去合縱,但要攻的國家,不是秦,而是你的母國,大齊?!饼R抿王哭笑道。這人,一點也沒有母國意識,上一世如此,這一世,還是如此。“堂弟啊,你是王上,說話不能憑想像,就憑你說的這些,就斷定我是秦國派來的間諜?你有書信上的證據嗎?我主張對外攻伐,在這個大爭之世,哪里錯了?”田文的大腦袋停止了轉動,智力恢復了往常。“哪里都錯了,我大齊,懷抱大開,前面左面后面臨著四國,后方卻無一退路。輕開戰事,自討滅亡,田文,你引來秦軍,滅的是齊,不只是我齊王。你從小就自詡聰明,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你卻看不到呢?”對著毫無悔改之意的田文,齊抿王面色也越來越冷。“說證據吧,不然,我田文便沒罪,來這宮里,只是聽說有人刺殺王上和太后,特來護駕而已。至于坐了你的王座,只是童心大發,王上盡可懲罰便是。”田文看到齊抿王遲遲拿不出證據,心下又燃燒起斗志,先脫困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齊國不留爺,天下六國,自有留爺處。能斗得了巨鷹和猛虎的男人,還能有什么好怕的?“證據?哈哈,田國相呀,你不是自己早把它們送給孤了嗎?”齊抿王看到了田文眼里一閃而過的陰沉,他的心,也隨著這點陰沉,慢慢變得冰冷。能斗得了巨鷹和猛虎的男人,是惡魔,這是人間,魔不能留在這里。田文聳了聳肩膀,綻出一個嘲諷的笑,就憑自己,會送證據給這個花瓶?別說是那些知道此事的兄弟們,就是自家那個老色鬼,還那么愚忠地勸阻自己,說什么當今王上仁義,是最合適的王上。我呸,是兒子親,還是侄子親?凡是知情者,他一一殺盡,那個老東西,死有余辜。“你知道老國相為何要與你爭吵嗎?難道僅僅是因為看到你與秦國來使勾勾搭搭,意圖里應外合的那次密談?”齊抿王扯起一個嘲諷的笑,看向田文,眼神中,是少有的痛心和凌厲,他舉起右手,輕輕朝后一抬。田文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他那個弟弟,那個兒女還被自己關押著的田家小二十九,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匣子,走上殿來。在目光碰到那個匣子的時候,田文的臉色,慢慢透出死灰。“這是老國相發現的,是你田文與秦王合謀怎么滅我齊國的書信。還平分齊國,哈哈哈,可真是田氏的好子孫呀!”齊抿王從田味手中奪過那個匣子,嘭地一聲,摔在了王案前。田文終于從那張王案上走下來,他跪倒在那個匣子面前,一封封地檢查著那些信,口里喃喃自語道:“死老東西,死老東西,臨死了,他也沒跟我說實話,他從一至終,都沒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你把他當父親了嗎?老國相篤信天命,在你生時得神靈顯示,說你是家族禍根,出于保全全族人的性命,才做出舍子的事情來。但他后來不是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還讓十四歲的你成為家中族長,大小事情,都由你決,又有哪里,對不住你了?你那些兄弟,無論年紀長你多少,哪個見了你不是恭敬有加,你對他們,又做了什么?不是打壓,更是說滅口就滅口。天命當真說的對,你就是惡靈再世,混帳東西。”齊抿王在聽到他口出惡言侮辱老國相時,終是忍不住,拔出長劍,上前一步,直指他的咽喉。田文慢慢地抬起頭,環視了大殿一圈。那個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