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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對楊大俠的提議,連連擺手,并很殷勤地,親自把二人送到大門口。送客回來的蘇秦先生腳步輕松,面帶笑意。“走,咱們去劃船、游湖。”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齊抿王,蘇秦走上前,一點也不見外地,拉著王上的手便向后花園走去。火紅的石榴開得正艷,青青的湖水映著一樹樹紅花,襯得這個暮春越發熱情浪漫。蘇秦看了眼青青的湖水,齊抿王下水救他那一幕便顯了出來,他嘴角微翹,一絲溫暖的笑意慢慢綻放,扭頭,看到年輕人正從一棵老石榴樹下解開那只從沒用過的小船,身披火紅披風的王,在火紅的石榴花映襯下,分外風流俊美。“還是那樣至真至誠,這個傻孩子。”蘇秦的目光粘在齊抿王身上,喃喃道。“先生,孤不會搖船,這個…”在解完繩子后,才想起自己從來沒親自搖過船的齊抿王,有點不好意思地看過來。“無妨,先生來搖,你坐好便是。”,蘇秦快步走過來,一個彈跳,便到了小船上,又朝有點驚訝的王上伸出了手。蘇秦先生這彈跳力,真是越發地強啊。齊抿王握住了蘇秦的手,書生雖然彈跳力超好,但手的溫度,卻是冰涼一片。“先生的手,怎么總是這么涼呀。”齊抿王使勁把這只手攥了攥,又無意識地放在手心里,搓著。“見過鐵匠鋪子嗎?再熱的烙鐵,放在冰水里,也會被變冷的。”蘇秦沒急著抽回他的手去搖船,而是看著齊抿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瞬間冰冷一片,但在年輕人抬頭看他的時候,馬上又恢復了清明溫暖。齊抿王心思轉了好幾轉,難道是自己年前派他使燕和東胡時,在冰天雪地里凍的?還是年少寒夜苦讀時凍的?“孤定要再為先生,寒冬來臨之前,縫制一件白狐貍長裘。”齊抿王看著蘇秦慘白的面孔,像是發誓。【這孩子,總喜歡發誓。】突然響起的蘇秦心聲,不但把齊抿王嚇了一跳,也把蘇秦嚇了一跳,他看了眼年輕人手腕,伸出手,不著痕跡地在某個地方按了一下。“這個鐲子,很是漂亮,哪里來的?”蘇秦伸回手,笑著問。齊抿王突然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雖然性格極易沖動且執擰,但撒謊這件事,卻是萬萬做不來的。這個手鐲,是地府是那個來自現代的年輕人給的,莫說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未來社會,就單是從地府重生這事,就很令人難以置信了,若照實說了,他怕嚇著面前病弱的書生。但蘇秦先生好像忘了剛才的問題,他走到船頭,熟稔地搖著櫓,還時不時地噘起嘴巴,朝第一次見到浪花而飛旋在湖面上的鴛鴦,吹了個輕快的口哨。今天的蘇秦先生很跳脫,這難道是經歷過生死,一切都看開了嗎?齊抿王想起上次在蘇秦家的書房里與楊劍閣拼酒,那位大俠還開蘇秦的玩笑,說別到時游湖時,只和自家王上,和他楊兄,早就相忘于江湖了。現在,雖然不是相忘于江湖,但的卻是蘇秦先生把人家趕走了。“早知道先生要游湖,就不讓楊劍閣走了。”齊抿王想到此,便說出來。“蘇秦這具病弱身子,可載不動這么多人,王上,現在雖然沒有知了,但湖中卻有魚,等著啊,先生為你釣條魚烤烤吃。”蘇秦搖著櫓,轉了個方向,朝最深處劃去。齊抿王站起來,走到船頭,不顧蘇秦的再三保證無事,執意換了自己搖櫓,大腦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小腦卻很健康,剛才看了一會書生的搖法,便大體學會了。他搖著船,回頭瞅了瞅空空的船倉,沒見著一根魚竿,便轉過頭,疑惑地看向蘇秦。在一叢高高的野蘆葦前,蘇秦叫停了船,伸手,很隨意地扯了盆腔葦桿,把頭輕輕一彎,做了一個簡單地有點敷衍的魚竿,啪地甩到水里。齊抿王有點想笑,這個釣法,跟自己用直勾釣那兩本醫書,好不了多少嘛,上次,坐在船里三天,可是一只蝦,也沒撞上來。但蘇秦先生臉上卻掛著志在必得的笑,在看到葦桿輕搖時,一抬手,看清半空中的是一尾大青魚時,還很挑剔地連理都沒理人家,啪地一聲,又重新把那根葦桿甩到了水里。齊抿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在接連拒絕了大青魚、大黑魚、大紅魚、大花魚后,在一條漂亮的大銀魚很是瀟灑地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然后,把自己重重的摔到甲板上后,蘇秦終于蹙著眉,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它。船被搖到了湖中心的小島上,這個地方,不但齊抿王第一次來,就連這府里的主人,蘇秦先生,大概也是第一次來。小島形狀很隨意,花兒樹兒長得也隨意,地方不大,但也總是在幾塊山石中長出一簇淡藍色的野牡丹,雖然比不上有人工精心照料的牡丹園里的國色天香,但好在生機勃勃,看起來倒更加賞心悅目。蘇秦在湖邊,三下兩下非常利落地把大銀魚收拾干凈了,用那根蘆葦桿穿著腮幫子,就那么提著,意態闌珊地走上了這個小島。“先生,我們好像沒帶火折子呀。”王室中嬌生貴養的小公子,能知道火折子,還要歸功于地府里兩千年的磨練。蘇秦遞過來一個了然的眼色,但除了這,眼里還包含了許多東西,至少,齊抿王能覺出的,便是有一絲他才想起這事的戲謔。此刻,這個書生的內心,必定很是豐富,齊抿王下意識地看向手鐲,但令人意外地,手鐲靜悄悄地,寂然無聲。第56章你是寵靈還是惡靈蘇秦繼續往前走,在島中央的時候,停了下來,用腳把幾塊小碎石踢到一邊,一個圓圓的小坑便呈現出來。小坑里,跳躍著淡藍色的小火苗。“王上,用你的劍,砍幾束牡丹花來。”蘇秦瞥了眼齊抿王的腰,指了指他懸掛的一把古銅長劍。齊抿王抽了寶劍,幾道白光閃過,懷里便抱了一大束野牡丹花,走到火坑前,遲疑地看向蘇秦。“沒錯,放進火里一半,另一半,待放進這條魚后,再蓋在它身上。”不知從哪里采了些香草,正往魚肚子里塞的蘇秦,雖然沒抬頭,倒也察覺到了王上的遲疑。齊抿王按他說的,一一弄好,不一會,便聞到了野牡丹被燒焦的甜香,他看了眼坐在火坑前的蘇秦,特別在他的胸口處停留了一會。很奇怪,在書房的時候,他明明看見白色衣服上的血跡未干的,是自己眼花了,還是這書生不知什么時候,換了衣服?“王上不用擔心,白神醫的醫術,出神入化,我胸口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他們說得嚴重,是為了讓你的侍衛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