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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看過來,在對上王上更加疑惑的目光時,又跟了一句:“我把它送給東胡的女王了,換取了一條近而便的通道。”不是燕王,又是女王。“東胡,是個盛產皮毛的地方,那里的女王,還在乎一件皮毛長裘?”齊抿王喝了口梅花茶,笑著問。“再盛產皮毛,也沒有一件如此精致的長裘,女王嘛,首先是個女人,喜歡擁有獨一無二的東西,秦倒是覺得,比起她讓出的那條通道,這件長裘,才算真正的物盡其值。”蘇秦淡淡地說道。“燕國那邊怎么樣?”齊抿王歪頭,看著他。蘇秦一大會沒說話,在喝了兩大口梅花茶后,才輕聲說道:“我沒見到燕王,是找樂將軍幫的忙,不過,那位將軍,好像與齊國,還有些淵源。”齊抿王仔細想了一會,沒記得有姓樂的家族,心道也許是曾在齊游學也說不定,便只點了點頭,沒有深問。看到侍衛們都吃得差不多了,蘇秦看向齊抿王,齊抿王站起,吩咐了聲“回宮”,便跳上馬,與蘇秦并轡而行。但到城內的時候,齊抿王卻在蘇府停了下來,他覺得在王宮內談事情,并不比蘇秦的書房能安全多少,再者,那四個字,他還要請教書寫人。他把侍衛全部留在了大門入口處的耳房內,只與蘇秦兩人走進書房,字還在,但屋內爐火已滅。蘇秦手腳利索地生起炭火,殷勤地招呼齊抿王坐在爐邊先烤著火,自己又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手里端著兩大盤子rou片走了進來。清雅的書生,做著很煙火氣的事情,看起來也不違和,倒甚是賞心悅目。“rou片要涂點油,烤出來才鮮嫩好吃。”在地府吃了好多年燒烤的齊抿王,看到蘇秦直接把rou片放在了烤架上,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蘇秦很驚訝地抬頭看了王上一眼,又起身走了出去,取了些植物油回來,手里還拿著一支小刷子。已經在翻著rou片的齊抿王,從他手中接過小刷子,手法熟稔地把rou片上下涂上了一層油。細長的手指,認真的表情,緊緊抿著的薄薄的嘴唇,讓這位朦朧在煙霧另一邊的年輕人看起來很有居家男性的魅力。蘇秦再次站起身,走到書柜前,拿出一壺深紫色的果子酒,倒在銅壺里溫了,替王上倒上一杯。“先生,是桑葚酒嗎?”把烤好的rou片遞給蘇秦一串后,齊抿王也接過他遞過來的酒。蘇秦點了點頭,看到王上在抿了一口后微微驚訝看過來的目光,笑著說:“我加了點紫甘蔗,很甜是嗎?”齊抿王一口飲盡,微揚的眉角訴說著他對此酒無比的滿意。看到一直悶頭喝酒看起來還沒打算說話的王上,蘇秦在溫了第四壺果子酒后,終于打破沉默,小心毅毅地開口了:“白姑娘的事,秦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王上不必太過介懷,世間情份,終究是逃不過一個緣字。”齊抿王之所以沒開口,是沒想好怎么跟他敞敞亮亮地聊,是層層遞進呢,還是單刀直入,無頭無緒之時,正有點后悔進學時沒好好學習那些帝王心術,猛地聽到蘇秦的開場白,無意識地便接了句:“先生已近而立之年,可有了心上人?”正在喝酒的蘇秦顯然沒想到小王上這直入的單刀如此地犀利,差點被嗆到的臉有點發紅。第47章交心“是孤唐突了,先生不想說,也罷。”看著面色發紅的蘇秦,齊抿王忙拱手,表示歉意。“無妨,秦出洛陽時,家里曾給訂了一門親事,但游學天下三年,一事無成,回去后便被退了婚,讓王上見笑了。”蘇秦擺手,哭笑道。難不成還有人與自己是同道中人?接連被女子三連甩的齊抿王,心下竟隱隱有點找到同病相憐之人的喜悅。“先生放心,有朝一日,孤定帶十萬雄兵,陪你衣錦還鄉,讓那些瞧你不起之人,心生愧意。”蘇秦怔怔地看了齊抿王片刻,才舉起酒杯,跟說完這事像賞了別人一顆珠子般隨意的小王上,碰了碰杯,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若放在兩年前,秦求之不得,但是現在,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小事了,對可有可無之人,不值得王上如些興師動眾。”“那個劍閣的青衣公子,跟孤說了一番話,先生,這里,只有你我兩人,可否據實相告。對孤,對齊,先生將如何待之?”齊抿王覺得此時氣氛溫暖輕松,很適合敞亮地聊,便開門見山,直接把話題拋了出來。“蘇秦學成出山之時,吾師曾預言秦將憑所學,攪弄天下風云。但輾轉諸國十年,處處碰壁,在親人都要嫌棄之時,得遇燕王職賞識,頓覺豪氣沖天,誓要扶燕強大,志向天下,但,哈哈~~”蘇秦說到這里,哭笑著搖搖頭。“但,燕王職只是想報屠宮之恨,一生志在滅齊,于是,不為知已者死,枉為士,你便遂了燕王的心意,做了離齊的死間,是嗎?”齊抿王看著面前寂寥的書生,心頭莫名的有點心疼,這種壯志未酬的感覺,他懂,在地府的兩千年,他每天都在想。蘇秦舉起手中的酒,一揚頭,盡。“世人皆謂我師鬼谷子門下,多出詭詐之徒,但沒人知道,我師畢生所愿,便是有一個太平天下,但,那個同樣志在太平天下的君王,他沒遇到,我的一眾師兄,也沒遇到。”齊抿王面色有點微紅,蘇秦先生,鋪墊了這么多,不會說自己就是那個志在太平天下的雄主吧?他突然有點羞澀,忙舉起酒杯,喝口酒掩蓋一下。蘇秦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目光灼灼。“沒錯,王上,就是你,秦何其有幸,得遇明主。”說完,匍匐在地,行了一個只有出身東周洛陽的士子,才能行出的大禮。在這個本該王者魅力艷光四射的時刻,齊抿王竟然嗆到了,他捂著胸口,在劇烈地咳嗽了好一會后,才重新抬起頭。蘇秦先生依然保持著那個大禮,向他的新主子,表示最忠誠的臣服。“先生快快請起,孤何德何能,怎么敢當此評價。”齊抿王扶起蘇秦,真心實意地據實說道。“不,王上,自從咱們第一次見面時,您在韓邊境說出那句天下孤兒盡可入齊的話時,秦便認定,您是這個天下,難得的仁厚之主。”蘇秦重新坐好,笑著說道,語氣雖輕,但很堅定。“但是先生還是做了大半年的燕國間諜,并未因為孤是仁厚之主而放手。”齊抿王心直口快,差點把天給聊死了。蘇秦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近一年來,他笑得最愉快的一次。春風吹過,梨花盛開。“彼此彼此,王上,您不是也一直不相信秦這一年來的多次示好嗎,還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