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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問好。文無隅也敞開嗓門回安。湖光山色人聲蕩漾,尤顯得此方天地恬闊幽靜。兩人一路無話。“你去那坐著。”回到木屋,文無隅臉色不善地指了指大堂另一邊,他走得渾身冒汗,進里屋脫去累贅的外衣。不一會,他一身月白的襯袍,鞋也沒穿,赤著腳走向書房。淵澄原本占著藤椅,見他過來,便起身盤坐到一旁絨毯上。他微垂著臉看地,心鼓卻擂得震天響,據他觀察,接下來面對的問題可能不好解決。看文無隅的架勢,分明有種要逼供的陣仗。淵澄自認為滿世界跑的那半年,行為習慣,甚至一個眼神,都是天衣無縫的。“轉過來。”文無隅擺正藤椅,坐下,不拘小節地抬起一腳踩椅面上,坐姿可謂豪邁。淵澄聽見命令,只能挪轉過來正面相對,還是垂著眼。“抬頭。”文無隅聲音不輕不重,神色平靜,語氣卻儼然山雨欲來風滿樓。淵澄將臉揚起,不露聲色地看著他。文無隅一手隨意搭在膝上,一手抓藤椅扶手,腰背微弓身子略前傾。眸光明銳如鷹,直逼他眼底,讓人不寒而栗。淵澄一顆心噌噌直上,吊在了半空。他冷硬道,“聽好,我只問一次,你,是不是已經記起來了?”淵澄眨一下眼,腦中閃過一瞬遲疑,卻完全未加思索,即刻坦白道,“是。”文無隅許是未曾想到他就這么承認了,微微愣了下,兩道眉立馬蹙起,架在藤椅的腳隨之狠狠踹向淵澄胸口。這一腳來的措手不及,且力氣不小,淵澄重心不穩地往后倒,忙是將手撐地。卻突然身上一沉,文無隅竟向他撲來。膝蓋重重頂他肚子上,一記揮拳打在他臉頰嘴角。淵澄始料未及,肚子那一下直讓他呼吸不過來,臉上挨一拳,口中立刻泛起血腥味。然而不及他緩口氣,文無隅好像多年積怨全數迸發,揮拳如雨,盡往他臉上招呼。打架文無隅不熟,又沒什么貨真價實的拳腳功夫,面對一個會武的人,他想,打臉該是最痛的。淵澄兩眼冒金星,鼻腔酸疼,嗆得要掉淚,他當然明白,此刻膽敢反擊一下,這以后就沒得翻身了。他只能象征性地左右扭動,盡量用兩只手去擋那毫無章法的亂拳。“別打了…我都認了,你還打…”淵澄護著臉,左躲右閃,又不敢真躲害他拳頭打到地板。“不認也得打…”文無隅摁住他一只手腕,氣喘如牛揮拳不止。“別打臉啊…”文無隅比想象中力氣大,淵澄終于小心艱難地翻了個身,把臉埋起來。“疼嗎…”“疼…”文無隅被掀了個趔趄馬上又壓住他后背,隨手cao起書案上掉落的竹簡,往他腦袋猛砸,“打架…沒有不疼的…”“你這是施暴…”淵澄聲音悶糊不清。文無隅哼了聲,喘著氣,“…你就是欠收拾…”淵澄雙手抱著后腦勺,竹簡打得手指生疼生疼,實在是忍不住,便一咬牙,腰腹施力一個挺身,在文無隅側倒在地未及起身時迅速撲上去,卻沒整個人壓住他,而是膝蓋跪兩邊,鉗制住他的手腕摁在毯子上。形勢陡轉,文無隅卻似真急紅了眼,六親不認,在腿腳還靈活能動的空擋,當即曲膝往他命根子頂了一下。這一下雖不是全力一擊,那也夠淵澄受的,他不由地痛呼出聲,翻倒一旁,手就往下邊捂,蜷縮起雙腿,痛得咬住了唇。文無隅手中竹簡已經斷了線,掉了幾支竹片,和他頭頂的發髻一般半散不散,眼睛冒火,盯著鼻血橫流五官扭曲的淵澄,不住地喘氣。淵澄瞇著眼,一張臉五顏六色,滿是無言的痛苦。見文無隅揚起書簡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施暴,他哀嚎著央道,“我錯了,別打了…”文無隅手頓在半空,看見他袖口漏出個小瓷瓶,走前一步撿起,端詳一眼,斜睨他,“這是什么?”毫無疑問張大仙隱瞞了實情,那這瓶子里的自然不是解藥了。淵澄懨懨道,“他說是補藥,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文無隅默了會兒,笑得jian險,“既是補藥,那你就吃吧。”說著從瓶口里倒出兩顆紫紅色的丸丹,陰惻惻地湊近他。淵澄出了一身大汗,腹下的疼痛感消退,嘴角眼皮泛紅,有腫起的跡象。他深呼吸,坐起,三兩下把外衣脫掉,接過丸丹,慎重道,“丑話說在前頭,無論什么后果,你要負責。”文無隅笑晏晏點頭。“行。”淵澄挑眉,將丸丹扔進嘴里。文無隅看著他咽下,這才滿意地要站起。“文若。”淵澄突然用本名叫住他。文無隅詫異轉回,淵澄忽地將他撲倒,捏住兩頰,堵住了他的嘴,靈活地舌頭不消片刻便把其中一顆丸丹渡進他口中。整個過程干凈利落。文無隅被迫吞下丸丹,怒目睜圓是又要暴怒,那廂淵澄已經爬起,飛也似的跑進了寢室,拴上門。文無隅奮起直追,卻是晚了幾步,只能狂拍門板。“我數三下,不開門,我要你死的難看!”淵澄背抵門,笑不可支,“要死一起死,你沒冷靜之前,絕對不開門。”文無隅聽了這話,怒氣更洶,抬起腳就是踹門,不想盛怒之下忘記沒穿鞋,又失了準度,只聽嘎一聲,腳趾崴了,疼得他齜牙咧嘴直跳腳。好是一會兒,木屋里總算安靜,林中鳥吱吱喳喳叫得歡快極。文無隅仰面躺地,呆呆出神,兩腳垂放臺階下,腳指頭發燙,隱隱作痛。天藍云白。曾幾何時,恰如今朝。十年一晃而過。誰又能知,當年他若坦白相告,是否會有不同結局。就像今次淵澄若裝傻到底,他又是否還有耐心陪著一個兩顧無言的人。“文若?”淵澄走出門來,鼻青臉腫的,模樣滑稽。“不準叫這個名字,惡心人。”文無隅語氣平淡。“無隅?”……淵澄咧嘴一笑,走到文無隅身旁,“你熱嗎?”“有點。”他已經覺得身上一股沒來由地的躁動,有欲烈的趨勢。“進屋吧。”淵澄俯身,把人橫抱起。這一接觸更不得了了,就連小腹也忽然騰升起一種難耐的滋味,文無隅眉頭一皺,問,“那到底是什么藥?”淵澄憋著笑,認真回道,“張大仙確實說是補藥,不過我現在懷疑,那是春藥。”文無隅渾身一僵,掀眼看他,最終還是xiele氣。那副尊容已經夠慘的了。還計較什么呢?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