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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鞋里,準備去屋外走走。小廝忙制止道,“王爺有交代,公子一個月內不可下地。”文無隅還是站起,“你不說他哪里會知道。”“可王爺隨時回府,萬一被瞧見小的可罪大了。”小廝亦步亦趨地跟他身后。“他不在府里豈不更好,你去把風。”文無隅停在房門口。這時院外一陣腳步聲。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功夫人便到院門口,隔老遠都能感受到王爺一瞬間充滿殺氣的眼神。“我怎么交代的?你聾的不是?!”小廝渾身一激靈,撲通跪地,“小的……”“起開。”文無隅還沒來得及認罪,便感覺一陣狂風撲面而來,緊接身子一輕,胸口被擠得發堵。淵澄提溜一下把人夾在臂彎,大步走到床沿,將他扔進床內。文無隅整個結結實實陷進棉被,方才隱約聞到王爺身上有股血腥味,待他爬起來看時,屋里圍了好些人。果不其然,王爺完好無缺得出門卻負傷而歸,莫不是遭人行刺?他磨下床來,悄悄走近。淵澄坐于桌前,嘴唇略發白,額頭拼命跑汗。老郎中駝著背,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袖子,露出的傷口像被撕爛的嘴,血rou模糊。布條嵌進傷口,血漬微干,已然和血rou黏在一塊兒。淵澄痛得七葷八素,余光瞥見個熟悉的人影,扭過頭正欲發作,卻手臂傳來一陣撕心般的痛,一口氣又給生生咽下肚。老中醫輕輕扯動下布條便不再動手,屏聲息氣地回稟道,“王爺,傷口需得細細清理方能縫合。”與此同時文無隅莫名出聲,“王爺受傷了?”明知故問做得太過刻意,淵澄深吸一口氣,瞪他,話卻是對老中醫說的,“你還等什么?”這頭老郎中又道,“老朽建議使用麻沸散。”這句淵澄聽的不夠清楚,他正呵斥文公子,“你滾回床上去,別站在這!”言罷隨口一句,“不用。”老郎中遲遲沒反應,這廂文無隅驚嘆,“痛得這般厲害,王爺居然不用麻沸散,委實意志驚人。”淵澄怔住一瞬,回想自己都說了什么。文無隅無辜的表情絕對不像裝的,“王爺千萬別逞強,想那三國關公刮骨療傷,因為忍痛而氣血上臉,以至于面色永遠都是一片通紅,雖是勇猛過人,但、吾等凡夫俗子沒必要拿性命開玩笑。”老郎中也以為王爺執拗不肯使用麻沸散怕折了英雄氣,也跟著附和,“正是,正是。”淵澄嚴重懷疑此人故意讓他下不來臺,傷口痛得他臉抽筋,舒了口氣要應允,那邊文無隅又開腔,“王爺猶豫不得,快快決定吧,這位老先生妙手回春堪比華佗在世,定能醫好王爺,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啊,莫要等錯失良機再哀嘆悔不該殺那華佗喲!”一番話直把老郎中唬的一愣一愣,腿腳不好也自然而然地跪地進諫,“文公子說得在理,耽誤不得啊!”這是哪跟哪,把野史閑書拿來瞎扯打諢,安的什么心。淵澄從未覺得這人如此聒噪好磨嘴皮子,斜眼瞪過去,那人還很真摯地望著你。最后他咬牙,攔腰劫走文無隅再次丟進床內,而后直挺挺躺下,“去準備。”老郎中得令,忙不迭吩咐一干下人。第63章一張大床兩個病患,nongnong的藥味籠罩西廂,整日的不見散。人總能適應周遭的環境。不過一天光景,文無隅已經能拿藥當水喝,頂多最后放顆糖在嘴里。主要因為空氣里各種草藥味,實在太混雜,很是考驗嗅覺,他聞不出哪一種是最難聞最讓人犯嘔的,所以最后嗅覺壓力過大便失靈了。這早,文無隅坐床沿用膳,清粥小菜吃得有味兒極,旁邊伺候的小廝頻頻為他添粥。忽然小廝遞碗的手停在半空,驚訝地望著他身后。文無隅隨即回頭,立馬喜笑顏開,“王爺醒啦!”其實淵澄醒來已過半刻鐘,就想看看這兩人什么時候能注意到他。“餓吧?來吃早飯。”文無隅往旁邊挪,空出個位置。這張小方桌的妙用之處在于一人不嫌大兩人不會小。淵澄單手撐床面坐起,抹把臉,“什么時辰了?”“辰時剛過,今兒是王爺昏睡后的第三天。”文無隅未等淵澄問,一并報上詳情。這詳細又善解人意的回復沒能疏散淵澄心里的不滿,卻也尋不到理由發作,他怏怏挪去床邊,同時小廝眼疾手快取空碗添滿粥,啪嗒擺他面前,忽然間氣氛靜止了般,三雙眼睛都盯著那碗粥。王爺傷在右臂,怕是沒法自主進膳。小廝顯得很是為難,喂王爺吃飯這事,他著實做不來。求助的目光投向文無隅。文無隅抬眼,王爺正也看向他,四目相對。也許王爺沒那意思,他卻不能不自告奮勇,“王爺行動不便,為報答王爺此前的悉心照料,就由小的來伺候吧。”說著右手撿起淵澄碗里的勺子,舀一勺清粥遞他嘴邊。此情此景頗為尷尬,淵澄還是硬著頭皮張口吃進。誰知那廝居然左右手都使得,另一只手同時給自己也喂了口。你一口我一口,共話桑麻?如此反復幾回,淵澄終于受不了,沉聲說道,“好好伺候行不行?”文無隅恍然想起王爺有起床氣,千萬惹不得,于是連聲喏喏,面對面端起王爺的粥碗,正經八百地地履行義務。這一幕良人相傾美如畫,不禁令人潸然淚下。小廝深感自己多余,悄悄退開。只不時地關注一眼。喂完粥,文公子一應攬下喂藥的活,裹著紗布的雙手捧藥盅倒出一碗黑乎乎的藥,也欲拿勺子喂。王爺似乎不大高興,擺一眼文公子,單手端起苦藥,一氣兒灌下肚。若是如此,粥也可以直接喝,何必多喂一舉。許是,那般喝粥,狼吞虎咽的,不雅。不過王爺在昏睡的那段時間,莫較文公子如何地粗手粗腳,總歸流食和藥都是他不辭辛苦一勺一勺塞的,只是王爺不知道而已。過沒多久,他見二人離桌雙雙橫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停當,守在屋外聽候。時下春將盡。一件單衣躺衾被上不冷也不熱,屋里一片寂靜。文無隅眼半睜,似昏昏欲睡,忽聞王爺說話聲,“你不問問我為何受傷?”文無隅打開眼簾,側頭問,“王爺為何受傷?”淵澄眉心微蹙,也轉過臉來,看了他好一會,才挪開眼無聲地嘆一記,“你可知現在朝野上下流言四起?”“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