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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窗亮了話,“大皇子意欲如何?下官必當竭盡所能為殿下分憂。”他可不以為自己有那份威望一語定乾坤。大皇子扭捏好會兒,才把話說開,“父皇最后一面見的是懷敬王,不知可否有口諭傳給他?”曲同音怔住片刻,回道,“下官近來也未曾見過懷敬王,要不下官去探一探王爺的口風?”大皇子的眼神像看傻子似的,卻不開口。曲同音腦子里劃過一道靈光,恍然大悟,大皇子需要有人證明皇帝屬意立他為太子罷了,至于口諭這事,無關緊要,“下官明白了,這就去趟王府。”去時路上,曲同音連連捶胸嘆氣,大皇子的思路確不錯,事實上卻適得其反,試想懷敬王若得皇帝口諭,為何不早早站出來以固國本,事后再提這一出,反而惹人生疑。王府大門口,禁軍已撤,王府守門侍衛認得他,朝他施了個禮。“勞你給王爺通報一聲。”曲同音站在大門外等候,此時此刻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侍衛回道,“不巧了,方才二皇子差人請走了王爺。”曲同音愣住,忽地匆忙坐回馬車,命馬夫趕往大皇子府。淵澄向來和三個皇子無甚交情,皇子府更是破天荒的頭一回來。景致如何他沒心情觀賞,管家領路,他跟著,七彎八拐之后停在走廊中間。“淵澄來了。”二皇子親自迎接,臉上開花燦爛無比。稀奇,真稀奇,打小不曾照過幾面的人,竟這般親昵地稱呼他,淵澄照規矩躬身行禮。二皇子一把抓住他的手領進書房,態度極其諂媚。淵澄不動聲色,“二皇子傳我有何貴干?”“沒什么大事,想你了找你聊聊。”下人奉茶上來。“喝茶,喝茶。”二皇子極盡諂媚之態,親自端了茶遞到他面前。淵澄規規矩矩謝過,小啜一口,便置于座旁幾案。二皇子接著又開口了,“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孤僻,不愛和人來往,咱們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疏遠了實在是不應該。”孤僻?平生第一次有人這般形容他。淵澄暗笑,附和道,“二皇子說的在理。”“這往后啊,你我兩家多多走動,感情才不會淡。”二皇子依舊自說自話。淵澄認同其言的表現是不住地點頭,忽快忽慢銜接地很順暢。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過了會,門口烏泱泱進來一群男子,個個膚白勝雪,眸若清泉,仿佛剛從畫中被人扣出來,因為他們把不高興的情緒表現得極為明顯。淵澄被這‘萬艷同悲’的一幕著實給驚著,用被逼為娼四字形容這群美人再貼切不過。二皇子立馬上前稱道,“可都是各地出了名的美人,你瞧瞧,還過得去吧?”第59章世間好男色之人沒點分量無以至人盡皆知的程度,所以當朝懷敬王好男色可謂家喻戶曉。故此還帶動了整個大康朝當下男風的盛行。這點淵澄也沒想到。他原是盼以此為由,落個荒yin無度的名聲。如他所愿,他的名聲確實不大好,只是一向我行我素,旁人又忌憚其身份,不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罷了,誰會愚蠢到把脖頸洗干凈了主動往刀刃上抹。可世人也非一味毫無底線攀附權貴之流,強權底下有勇夫,堂上這一溜美人便是勇中之勇,滿臉苦大愁深,渾身上下一千萬個不樂意。太平世道強搶民男,此事本就天怒人怨,又被責令竭盡所能去討好那位‘名聲在外’的懷敬王,這干人等更是一腔憤恨無處安放。二皇子見他們繃著臉,淵澄也不見喜色,自己臉上掛不住,緊招搖著雙手企圖帶動氣氛,“都臭著個臉作什么,來,笑一笑。”還真有人笑了,勉強扯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二皇子倍覺難堪,又不好當場發作,便死馬當活馬轉頭對淵澄道,“怎么樣,姿色不俗吧,全數送給你!”二皇子平白無故請他過府,又以美人相贈,真真應了那句老話,無事獻殷勤。收下是不可能的了,身邊有個文公子尚未收拾服帖,哪里有空給自己再添麻煩。“敬謝二皇子美意,”淵澄抱了下拳,“不過我看有些人家中尚有妻兒老小,一家子全指望著他,我若強行將他們養在身邊,實在有違人道。”“是嗎?”聽這一說二皇子回頭瞅兩眼,他倒不信家有妻兒也能從臉上看出來,在他眼里個個都是少年郎。這時有美人站出一步,頭垂得老低,“小的…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半歲小兒…”“小的也有…”二皇子懵了住。淵澄緊接道,“不如讓他們各自去,也算好事一樁。話說回來二皇子傳我所為何事?”二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贈美人屬正事之外,淵澄顯然對這群美人興致缺缺,若因此發生齟齬未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便手一揮示意他們退下,“好好好,聽你的,都走吧。”美人們逃也似地爭相跑去門外。淵澄啞然失笑,這二皇子有趣得緊,投人所好卻不懂門道。二皇子聽見笑聲便以為他心情不錯,又套近將人牽去座椅,心底一邊措詞,“說到正事吧,也不算多大事,我就是想問問,父皇再度中風之前,可有旨意傳給你?”淵澄此刻已有所悟,這二皇子莫非是想爭儲?他默然,決定靜觀其變。二皇子也不傻,瞪著炯炯大眼忙又接道,“當時寢殿中只有你,你的話是最可信的。”“二皇子以為單憑我一人之言足以讓百官信服?”淵澄反問道。二皇子斜眉歪眼地瞧他,篤定地連連拍他的手臂,“那是肯定的,怎么說你也算得上是父皇的養子,這些年父皇對你的恩寵百官們都看在眼里,哪里敢質疑你。”淵澄低笑道,“可皇上并無一紙半語傳于我。”二皇子臉色突變,收回奉承的雙手,正襟危坐,壓低了聲音道,“我的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我明白,但恕我不敢茍同。”“你!”二皇子疾言厲色,即將惱羞成怒。淵澄沉緩道,“前朝乃至近百年,皆推崇立儲以長不以賢,若敢為人先,必得有過人之處。爭儲奪位可非兒戲,奉勸二皇子三思而行。”“你是說我比不上皇兄,無賢又無德?”話外之意二皇子倒聽得真切,這下果斷起火,冷冷道,“淵澄,我不是非靠你不可。現在這個天大的機會放在你面前,你不要,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再問你一次,行是不行?”淵澄搖頭嗟嘆,好心提醒道,“二皇子執意如此,終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