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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演得逼真。

第32章

悠悠斜陽,照白衣歸人。

回到王府文無隅如常徑直往西廂方向去。

早候著的連齊打禮攔下他,“文公子,王爺有請。”

文無隅駐足片刻,放眼看天際,今兒可稀奇,敢情這太陽西升東落了。

連齊萬年不變的表情,今天起了絲許變化,隱隱透露著復雜的神色,文無隅偷覷他一眼,吸一口長氣,拂塵甩過肩,別進衣領里背在后背。

連齊目光被吸引,眼神怪異地看了眼行為滑稽的文公子。

文無隅沖他笑笑,提了把衣裾彈一下,邁開八字步,雖無戲服加身,此君背插一桿拂塵卻仿佛背著一面靠旗,昂首挺胸豪氣干云,架勢十足似要準備唱一出大戲。

無需連齊稟告,文無隅邁進門檻便折腰鞠大躬,“王爺萬福。”

“免禮。”

王爺有一點特別好,就是不曾在禮數上為難過他。

文無隅站直腰,四處瞅一圈,那白面美人不在書房。

“近來可好?”王爺發問。

文無隅忙微垂腦袋回答,“托王爺的福,好極。”

不一會兒眼前一暗,王爺立他面前,聲音自他頭頂悶下,“想來也是,一旦文公子好極,做起事來百無禁忌,連大理寺天牢都不放在眼里。”

文無隅稍稍后縮一下身子,正要開口,便聽王爺又說道,“徐大人的勢不好仗,稍不留神他也是自身難保,我看你還是少與他來往的好。”

“王爺不喜歡,小的再不離開西廂半步。”

文無隅姿態卑謙,依舊微垂眼眸看地。

淵澄凝眸,“我不喜歡的事情很多,你件件都依?”

文無隅點頭。

沉吟片刻,淵澄后退一步,手指抬正他的臉,“我最不喜歡別人撒謊。坦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或者說,你有什么難言之隱,我可以保證,絕不為難你。”頓一會他又接了句。

聞言文無隅從容回道,“王爺的話總讓人聽不明白,小的記得這話王爺說過多次,可小的當真不懂王爺所指。”

淵澄臉色變得陰沉,屢次迂緩相問,也不知是在給誰機會。

他早該想透,哪怕鐵打的實錘擺在面前,此君亦有抵死不認的本事,足叫他萬分佩服的耐性。

淵澄斜睨他,語氣少了耐心,“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會殺你?”

文無隅無辜得眨巴兩下眼,“小的一無謀害王爺之心,二無謀害王爺之舉,素來安常守分,王爺沒有理由殺小的吧。”

“我殺人不犯法,更不需要理由。”

“那王爺手癢想殺人,就殺吧。”文無隅眼一閉脖子一伸,擺出慷慨赴死之狀。

淵澄一時間被這副模樣激怒,抬手掐上他的脖頸。

文無隅大概沒想到王爺動起真格來,錯愕得瞪直了眼,嗓子里頻頻發出掙扎的嘶聲。

過沒一會兒,淵澄將他撇開一邊,冷厲著聲,吩咐屋外連齊,“帶走。”

文無隅接連三兩個趔趄,眼見即將一頭栽倒,應聲而入的連齊,不慌不忙地捉住他一條手臂,不容他緩神便將他拽出書房。

此地一別,不過三五月。

文無隅被高頭大馬的粗漢剝褪了道袍鞋襪,著一層單薄里衣蹲刑房角落。

壯漢正在擺弄一個鐵架子。一根腕粗兩尺長八尺來高的微弧形鐵棍架在最頂上,兩端兩坨鐵塊看去像是個小漏斗。鐵架底一塊半寸厚的大鐵板,鐵板下似乎是個凹槽。

文無隅緊盯著這新鮮玩意兒,想來想去還是沒能看懂此物何用。

壯漢去而復返,竟徒手捧一個燒得火紅的炭爐。只見他一腳輕松踹開鐵板,將炭爐翻個底朝天,然后重新踹合鐵板,在上面倒了層油。

一股帶著熱度的烏煙撲面。

這下文無隅明白了大半,此刑是要將他生煎了。

壯漢一把提起他兩只手臂。

文無隅雙腳騰空,就這樣被迫掛上鐵杠。腳尖垂直正好能夠著鐵板,可是夠得著還不如夠不著,鐵板已經開始可見地冒起了油泡。因此他只試探一下,便微曲雙膝,用臂力支撐整個身子。

此刑具還缺一個配備,壯漢臨去前好歹為他湊齊活了,一只滾圓滾圓的鐵球,讓他踩腳底用以分攤雙臂的重任。

每過多久,王爺來了。

此時文無隅大汗直流,大半個鐵球沾了層油,在他腳下簌簌,他整個人輕輕地發抖,巴在鐵杠上的十指骨節暴突,活像一雙骷髏爪。

見到王爺,他咧嘴奉上個禮貌的微笑。

汗水滴在發紅的鐵板,和著熱油濺射開。

他嘴唇泛白不由自主地打顫,卻還努力地一啟一合盡量吐字清晰,“王爺看小的不順眼,莫不如打發了去省心。平白無故挨一頓罰,小的便是銅皮鐵骨也受不住。”

淵澄冷笑看他,“是不是平白無故你最清楚。巧舌如簧我不如你。”

文無隅笑得無力,“王爺怪小的私下尋訪舊恩客也無可厚非,可小的絕沒有做出格的事,不至于…再說,王爺獨寵新歡,小的雖愚鈍,卻也識時務,左不過偶爾出府閑逛,前次只是碰巧逛了下天牢,未曾逗留……”

王爺這時走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拽得他后仰,他腳下一抖,鐵球咕嚕滾老遠去,他不得不抬高雙腳,兩條手臂酸痛,顫抖得越發厲害。

他咬死牙關,眼角竟嗆出水光來。

淵澄湊近他耳旁,“你可能不知道,城中大大小小的錢莊不少是屬于王府的。還用我提醒,你在京城有幾個戶頭嗎?”

文無隅還是要笑,但是因為鬢發扯著頭皮眼角吊得老高,笑得十分難看,不過王爺是看不見的,

“果真是舊人不如新,沒想王爺也是個小氣的人,您查小的戶頭,難不成打算要回賞錢,您這么做未免就……不厚道了…”

淵澄登時氣血上涌,他本想留一線機會不將錢莊之事搓破,可事情敗露此人居然還敢狡辯。

他一怒之下轉身幾步摘下掛在墻壁的四爪環鉤,揚過頭頂揮下。

尖銳的鐵鉤扎進文無隅的手背,立馬箍緊。

文無隅猛地一震,不禁繃直腳尖,劇烈疼痛下他仍牢牢抓握鐵杠。

空氣中隱約一股rou被烤焦的惡濁氣味。

嘴里還有一股血腥味,文無隅直犯嘔,胸口起伏厲害,他全身幾乎痙攣,卻像僵硬了一半整個身子固定住。

突然下身一涼,腰間扶上一只手,猝然一記猛力將他貫穿。

他若想分心,倒是可以比較一下這三者到底哪種更痛。

可惜文無隅再能忍也只是個凡人,他的臉濕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汗是淚。

“赫平章是否受雇于你?”

扶住他腰身的雙手,毫不憐惜地搖動,并且極為吝嗇,一絲力氣也不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