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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容易的多。忽然文武曲利索站起身,文無隅跟著抬眼,見齊明秀執劍在側傲傲然踏進院門,烈日下那張臉白得簡直病態。“你又來干什么?王爺不在這!”來人看著嬌小,手勁厲害得很,非比一般小倌,這次竟帶著劍,文曲頗有些懼怕此人,嗓門卻是不服輸。齊明秀站定,手指一彈劍身出鞘三寸。文曲冷不丁抖一抖,“你…你別太過分,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才進府幾天,就算我主子不得寵,也輪不著你欺負!”齊明秀直直盯看文無隅,“我有話和他說,你敢攔,劍可不長眼。”文無隅垂眼,吃核桃發話,“你兩退下。”老實講,他對這個人挺感興趣。敢在王府這般囂張的小倌,到底哪來的脫韁野馬。文曲心里發怵,“主子,他,他武功可厲害!”文無隅當然領教過,“下去吧。”二人別無他法,擔心主子安危不敢回房,雙雙站在大院門口留意動靜。“請坐。”文無隅也不起身,這兒他是主人,來客無禮他犯不著客氣。齊明秀將寶劍拍桌上,眼底陰鷙之色毫無掩飾。真正的利器往往悄無聲息最致命。文無隅淡淡掠一眼。人說情不知所起,難道恨也可以不知何來。他很莫名。“吾不曾得罪你吧?”齊明秀冷道,“你知道王爺以前是如何對待娼妓的?”“不是殺之便是棄之。”“他從不碰那些人。”文無隅疑惑,“王爺和你說的?你才進府多久,怎么知道王爺以前如何。”齊明秀話音起高,“不用你管!我還知道他唯獨碰了你!”文無隅更覺奇怪,而且好笑,“但凡正常男子,美人臥膝哪能坐懷不亂。你這個高帽扣得不合情理。”齊明秀握拳震桌,“我只警告你一次,最好安分守己,再敢逾越半步我一定取你性命!”文無隅瞥去一眼,若有所思,“冒昧問一下,你早與王爺相識,且時日不短?”連王爺都讓七分,若非其中緣深,世間安得幾人這般,膽氣蓋寰宇。何況,此人身懷絕強武功,這可有悖王爺謹慎作風。齊明秀聞言,神情一陣恍惚,繼而惱羞成怒。“吾不與你爭,也無意與你爭,”文無隅暗暗一笑,在他發怒前忙出聲,“你若勸得王爺放吾等離府,在此先行謝過。”齊明秀冷哼一聲,掃拿起寶劍,“早晚的事,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萬人騎的娼罷了,拿什么和我爭。”言閉轉身離去。此人猖狂就猖狂吧,偏如此尖酸刻薄,文無隅忍不住叫住他,“此言差矣,爭與不爭與身份無關。天地不仁,萬物皆芻狗,人活一世修德為重。縱是娼妓也有骨有血也生而是人。且不說你出身娼門與否,從侍奉王爺這件事來講,你和吾沒什么不同,何苦相輕呢!”齊明秀眸光驟凜,“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下作!我和他一命同脈,你算什么東西,欺世盜名之徒!”突然錚地一聲,一束劍光破空。文無隅的心陡然下沉。但見雪亮的長劍橫穿金籠柵欄,籠子飛出,重重摔地變了形狀,劍身將三只鳥雀齊齊刺穿。可憐的鳥雀撲騰幾下翅膀便咽了氣。那廂淵澄審訊徐靖云抓獲的嫌疑犯,中途連齊來稟,齊明秀又去西廂,且是帶著寶劍去的。他匆忙趕回府。所幸未出大事,只是文無隅閑養的愛鳥遭了秧。齊明秀見淵澄到來,面露萬分委屈,反觀受欺負的文公子,呼吸起伏強烈,為無辜愛鳥的慘死而悲憤。蟬鳴吟噪,氣氛逾靜。“連齊,帶他回房,禁足。”最后淵澄面無表情下令。“你!”齊明秀咋舌,難以相信淵澄居然懲罰他。怎奈淵澄容色僵滯,看樣子無可能收回成命。屋里剩三人。文曲察言觀色一番首先開口,聲音飄虛,“這叫什么事兒,這樣下去,橫死的就是我們三個。”他惋惜地嘆氣,去撿地上金籠子。淵澄聽而不聞看向呆站的文無隅,“嚇著了?”與人頭落地的場面相比,死幾只鳥而已。文無隅笑,動身落座,“沒有,只是可惜豢養許久的文雀。”文曲接話道,“可不,四五年了,還是主子下山時帶的。”山中飛雀極為普遍。“養芙蓉鳥吧,明天問管家取。”淵澄道。文無隅拒絕,“敝帚雖微亦自珍,不養也罷。”說著眼睛冒精光,“不過王爺是該賠償,一只一萬兩,吾認為十分合理,王爺說呢?”淵澄勾唇輕笑,答應下來,能用錢財解決的事求之不得。一旁文曲支吾,“王爺…”文無隅立馬投去一個眼神讓他閉嘴。此廝不用脫褲子主子便知他要放的什么屁。“讓他說。”淵澄將二人的表現收進眼底。文曲生怕說出口后王爺不悅,嘴角耷拉眉毛下八,先作憋屈模樣,“王爺不如…讓我們出府吧,反正、反正那美人不可方物,主子就算去投胎轉世也比不上。”果然王爺一下子拉長臉,緊看文無隅,“你想走?”文無隅剛要否認。“不可以。”王爺擲地三字不容置喙。文無隅無謂地聳肩,本來他也沒想走。不知是誰與誰生分,接下來一陣時間都默不作聲。文曲干站一會兒覺得無趣,顧自走開。“明秀跟你說了什么?”文無隅認真剝核桃,聽得這一句微頓,回道,“說王爺公務繁忙,無事勿擾。”淵澄又是沒話。確實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忙于赫平章一案。最重要一點,他似乎總辨不明文無隅話中真假。起先是不在意,如今便是想追究,卻不知從何究起。第30章寶劍穿雀鳥,一串,和金籠子一塊兒擺桌上。文無隅著實心疼,死的太無辜。文曲巴望王爺遠去的背影摸進房,嘴里嘟囔,“不是才來么…”主子對著鳥籠眼里空空喜怒不明,劍槽里粘了小片半干的血跡,“怎么處理?扔了嗎?”文無隅耍笑道,“扔了多浪費,烤了吃吧。”“啥?”文曲將信將疑,“這么小只,除毛去內臟,不夠塞牙縫的,再說你下得去嘴?”文無隅接道,“那就尋塊風水寶地埋了,記得上柱清香憑吊一下。”聽口氣這才是正解,豢養多年的寶貝拿來吃太有違人道。文曲擼袖管,兩只手捉住劍柄架起金籠子出門去找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