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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助,文無隅又開口安慰道,“天地初開之時,何來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是非善惡都是人性的演變,若一開始,是為非,非為是,那么王爺講的明知故犯就是理所當然了。”淵澄聞言呵呵發笑,“難為你顛倒黑白來安慰我。”文無隅笑道,“世上最難測是人心,王爺自保何錯之有。”淵澄深深呼吸,涼氣入心讓他覺得舒暢。好一會兒才聽他悠悠說道,“我殺了很多不該死的人,當然不怕有人找我報仇,王府不安全,未免連累你,我想最好是放你走。”他低下頭看了眼,雖然看不見文無隅的表情,“可我又舍不得。”文無隅扭脖子回頭,淵澄驀地輕笑,“然而我又擔心你也是其中一個想殺我的。”文無隅一臉的忠誠,“王爺,吾斷不會傷王爺分毫,更加不會謀王爺性命,王爺大恩銘感于心。”這個角度他的脖子扭曲又要稍稍仰頭,看著很累,淵澄伸手將他腦袋掰正,“我對你有什么大恩,你可真夠假的。”“錢啊,算一算吾自到王府,可花了不少錢。”“是嗎,那你說的,當真?”“當真。”第23章先有官銀被盜,再有京兆尹被擄,官家顏面掃一地,赫平章無視國法屢次與朝廷作對,皇帝大怒,下令徹查并責令一月內抓捕歸案。大理寺。三臺通宵達旦商議對策。直到第三天才各回其府。徐靖云負責從江湖著手,調查赫平章行跡,領命便退。淵澄正準備回府,卻被曲同音叫住。兩夜未眠,二人臉上倦色濃重。曲同音一再深思,才說道,“淵澄,文家真是被你……”“不僅文家,血詔上署名之人都是我所殺。”曲同音怔怔,“多少人?”淵澄想了想說道,“記不清了,俱是前朝高官,家丁仆人侍衛,多不勝數。”曲同音眉心生慍,惱道,“為何不跟我們商量?你可權衡過其中利害?”淵澄淡然一笑,“我除了聽他的話別無選擇。你和老爺子知道的越少越好,若不然怕是和他們一般下場。”“可此事一旦東窗事發,所有罪責都將歸咎于你!”“反過來看,這也能讓他有所忌憚。”淵澄揉了揉發澀的眼睛,通宵兩夜,眼底熬出了紅血絲。曲同音默然一會兒,低低輕嘆,“當年之事老爺子知道的不多,原來血詔上……那可都是擁護前朝的忠臣,將來復興大齊……唉,不智啊。”淵澄扯了下嘴角,“這些事就別和老爺子提了,讓他安享晚年吧。皇上已是日薄西山,三個皇子難成大器,如法炮制也好,以其之道還施其身也罷,我們只要待時而動即可”曲同音擰眉欲言又止,反復看他幾眼最終無話。連齊匆匆走進內堂來,“王爺,府里出了點事。”淵澄心里一緊,忙問,“什么事?”連齊回道,“文公子和那五人掐架,下人們不敢攔。”淵澄和曲同音相視一眼,忽地都嗤笑開,“可真有趣兒,那位文公子如此不羈,到底是何來頭?”淵澄拂袖,笑意難掩,“管他什么來頭,回見。”打王爺生辰那日,文公子翻身成了人上人,養傷期間不見任何頤指氣使的征兆,傷好之后也無甚變化,只是花了點‘小錢’。王爺不在的這兩天,文公子晨起便出府,打點新購置的酒樓,大大整改了一番,菜價下調得更接近平民,改的酒樓名也越發俗氣,叫點翠樓,美其名曰與文武曲的幽蘭氣質珠聯璧合。許是忙兩天累壞了,蹬鼻子上臉的本性也便露出來,當夜召喚齊一意要留在王府的五個小倌,訓罵,把人罵得狗血淋頭。自然那些粗鄙之言皆出自小廝文曲之口。第二日仍不放過,一大早又喚五人伺候。俗話說得好,人急燒香,狗急驀墻,何況大家都是青樓出身,何分貴賤。因此二對五,七個人便扭打成一團。淵澄回到府。斗毆結束的七人跪成一排,蓬頭散發,衣衫襤褸,臉上遍布指甲痕,各種色度的血印可謂慘極美哉。相較之下,主仆二人沒吃虧,傷勢差距不大,胳膊腿腳尚完好。這未免有些奇怪,‘行兇’手法純粹是潑婦打架,難道五人當中沒一個是混進王府刺殺他的哪家仇人。要么刻意隱藏武功,要么便是皇帝安插進來的人僅僅只是監視他,身懷武功更易暴露。寵愛等于無底線的護短,反正有這么個膽敢欺上的理由,淵澄臉一黑發狠話,將五人通通杖責五十,丟出王府聽天由命。五十杖下去,不當場斃命也離死不遠。哪料挽著金拂塵的文公子,傷疤還在淌血便忘了疼,開口向王爺求情。最后王爺準了他的提議,將五人打發往點翠樓干掃地洗碗的粗活。三日不見,卻文無隅五顏六色的慘樣迎接,讓淵澄不快。于是沐浴泡澡的時候,某君險些被淹死在澡盆底。快活之后淵澄更乏了,靠在木桶上昏昏欲睡。文無隅則裹著濕噠噠一層衣裳跪在地上替他捏肩捶背。溫水冒淡霧,淵澄閉著眼享受極,許久忽然問道,“你故意尋他們麻煩,又為何求情?”文無隅一頓,繼續使勁按摩,“吾想的是趕出府便了,沒必要見血,而且,無法確定哪個是真正想謀害王爺的。”淵澄莞爾,“你覺得我手上沾染太多無辜的鮮血?”“天地之大德曰生,吾認為能不殺則不殺。”淵澄扭頭看他一眼,模樣實在不忍直視又回過頭去,把錦帕復吃水擰干蓋臉上,“早想問你,你這個吾字不能改掉?”文無隅眨了眨眼,應道,“吾、我說慣了,王爺吩咐,盡量改。”“你們白云觀都用吾自稱?”“不全是,師父如此,吾學師父的。”“噢…你這兩天做了什么?”“重整望江樓,原先的菜價簡直天價,京官雖遍地,卻也不如百姓多。所以降了價,如此客源更廣。有件事稟告王爺,買望江樓那天,我、和文曲還買了個宅子。”“嗯…打算自立門戶…”王爺的聲音聽著像夢話,吐字還夠清晰。“不是,文曲和武曲總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為他兩買的,王爺不怪吧?”淵澄沒搭話。“王爺?”文無隅輕喚兩聲,掀開錦帕,見王爺睫毛微顫,呼吸平穩,已然入了睡。為防熱氣退散,他爬起身找塊干布掩蓋住澡盆,露出淵澄一個頭。走到門口他又停下,想來想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