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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和他說過的:陳崖也許不是陳崖。不,陳崖是陳崖,只不過他的體內住著兩個人的魂!若非半月先先前將他兩魂扯出體外,恐怕到現在都無人發現。半月也被驚到,顯然未曾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陳崖他……?”半月邊說著,手指都在抖。蘇墨收回搭在陳崖腕間的手,解釋道:“陳崖體內住著兩人,一體雙魂。只是,有一人一直在體內沉睡,所以才未曾被人看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睡著的魂,恐怕才是陳崖本體。聽了蘇墨解釋,半月本搖搖欲墜的身子,更加虛弱:所以,他這么多年相處下來的,根本就不是陳崖?他低頭看向昏睡的人,心中五味陳雜,失了言語。恰逢躺在地上的人緩緩睜了眼,那一雙清亮的眼睛掃過烏云遮住的天,窗外閃著的雷,還有面前滿身筆墨,一身衣服都快化在雨里的銀發妖精。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停在半月身上,唇角微勾,問:“你叫什么名字?你長得真漂亮。”開口,是聽了無數年的聲音,還有熟悉的語氣。半月呆愣片刻,又是滾出淚來,使勁兒擦著自己身上墨漬。向來波瀾不驚、遇事自帶三分笑意,好似對全世界都沒所謂的妖精,忽然狼狽轉身,不知蘇措。“我,我一點都不漂亮,很丑的……你別看……”陳崖只是一雙眼睛使勁兒看著他后背,起身揪住他衣衫,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抬手一點點擦凈他臉上淚跡,說:“你很漂亮,真的,別哭了。”半月怔怔的,本已半枯的身子被注入一道道生氣,力量源源不斷涌來。早已賓白的長發,好似被潑了墨一般,徐徐緩緩,一寸寸染回墨黑。就連身上早已快被雨水沖壞的衣服也一點點被拼好。新的花紋攀上衣袍,閃著漂亮的金色。窗外烏云漸開,雷聲不再。厚厚云層之中,好似被一劍破開,射出太陽橙黃的光。是陳崖,他的陳崖……回來了。*元舒抬頭望向天空,剛才還漆黑的烏云轉瞬飄散,換成片片白云,一道彩虹駕馭窗前,發著七彩的光。“師尊!”蘇墨轉身,就看到眸子里滿是欣喜的少年,笑望著他,說:“所以,善良就真的會有好結局對不對!”雖然半月黑化了,但老天也還是憐憫他,想給他一個好結局的。蘇墨看到半月瞬間恢復力量,并將虛弱的陳崖帶回房間休息,轉頭看向笑容滿面的少年,怔怔看了會兒,才點頭應了聲“是”。一旁忽然傳來哇一聲嬰兒啼哭,兩人低頭,便看到化成小奶娃娃的竹鼠,一邊哭一邊數落:“太好了!陳崖回來了,主人不用死了!真是皆大歡喜!我就說,主人他就是太矯情了,人家不喜歡他,他就作成這模樣的!哪有這樣事兒的!要我說,陳崖不喜歡,那強上就得嘞,有什么感情是插不出來的啊!非得繞這么一大圈,要是早把人給強了,說不定早蘇醒了!”元舒:……“哪,哪有這樣的!”元舒憋紅了臉,“人家都不喜歡,就用強的?這也太不人道了!不行不行!”誰知,奶聲奶氣的小娃娃,兩只胳膊往胸前一抱,跟個小大人似的:“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主人取別人生魂,扯了陳崖兩魂,逆天改命,就多人道似的!都是不人道,與其禍害蒼生,還不如就禍害陳崖一個呢!”元舒嘴巴張成O型:說,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呢……“那這生魂怎么辦呀?我們是不是要給人送回去?”小奶娃娃這會兒不動了,整個人縮成一團:“我,忘記是從誰身上取的了……”元舒突然想打死它:人命就這么兒戲的嗎!一人一妖,正互瞪著,空氣中傳來咕嚕一聲叫。蘇墨聞聲動動耳尖,一雙眼睛瞥向元舒癟癟的小肚子,問:“餓了?”元舒不好意思揉揉肚子,低了頭:“嗯……”眼看都快中午了,他從起床到現在,就喝了一杯茶。蘇墨一聲輕笑,撿起落在地上的小瓷瓶,而后將人請回屋子,又從柜臺端來蛋糕送到元舒手上。經過剛剛那大雨一淋,元舒才吹干額頭發又濕了個徹底,蛋糕還沒放進嘴里,先“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蘇墨拿來毛巾,罩在小少年腦袋上擦干,軟軟的觸感,像只蓬松的小金毛。元舒享受地瞇起眼,舀起一勺蛋糕,舔舔嘴唇,抬頭笑出兩顆小虎牙:“師尊,你真好!”作者有話要說:注:關于“一曰爽靈,二曰胎元,三曰幽精。”的說法,出自*嚶,我果然是個甜甜的蓋蓋!舍不得寫虐>3<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突然發現,你們不喜歡留言,你們喜歡默默澆營養液,哈哈哈】愛你們么么噠!第31章妖物書店7元舒吃完東西,和蘇墨一起去半月房里商量生魂歸還的事,恰逢半月從房里出來,神色還有些恍惚。看到元舒和蘇墨兩人,連忙打招呼。“之前的事,我很抱歉……當初一心想著,讓陳崖脫離苦海,便犯了錯……”說著,彎腰朝元舒行禮,“是我未將恩人的話記在心里。”蘇墨一聲冷哼,眼睛輕蔑瞥了一眼,靠在墻邊,垂眸未有言語。元舒看蘇墨像是生氣了,氣氛有點兒尷尬,連連笑著安慰:“沒關系的,我們把生魂放回去就好了,那些人都會活過來的。”蘇墨掀掀眼皮,頭偏向一邊,神色更淡漠了。元舒身子一僵,望著雙臂抱在胸口,一臉不爽的小師尊。話還沒說,先露出討好的笑,冒出兩顆尖尖小虎牙。揪住他袖子,小聲說:“那個,師尊,半月沒鬧出人命,你……你消消氣?”雖然他不明白,向來對什么都置身事外的蘇墨,為什么偏偏這一次情緒起伏如此大。蘇墨轉頭,目光看向手指抓著衣服不知所措的少年,那雙冷冽的眸子,宛若春風拂過的冰河,化成一彎清澈的水。認命發出一聲嘆息。也是……拿這人沒辦法。轉身看向長袍曳地的妖精,簡短道:“你的罪,便是舒畫的罪。”蘇墨雖不知舒畫死因為何,但那時,舒畫手上的妖早已引起軒然大波,各方勢力都戒備著,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彼時,舒畫在世間走得如履薄冰,而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