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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可曾吃了?”“吃了吃了。”凌舉言笑道:“難不成你要請我吃?”“哎,這話說的,你一向不是最喜歡我家廚子了么,總得請十七也給點意見。”凌舉言抿嘴笑著:“難為你偏心了。”“你倒是偏心,說我說的詳細,十七只說了名字,其他的我倒也一概不知了。”凌舉言也笑了:“干嘛讓你知道?”“這話說的沒來由的讓人傷心,”阮古墨捂著胸口,聲情并茂的演繹著:“總歸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這點情分都沒有嗎。”“你倒是先理順你的事吧。”阮古墨神情略微一變,剎那的收回了,繼續的若無其事的嬉笑吵鬧著。幸而如此,十七心內十分慶幸,他才能在阮府如此放松了。晚飯時分,雖是阮古墨再三挽留,十七仍是要回府內陪老夫人吃飯,阮古墨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送他們出去了。送十七與凌舉言出府時,阮古墨一直送到了府門外,這倒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了。看著崔元寶仍舊是跪在地下認真的用力刷著,仿佛不知來人,凌舉言率先打了招呼:“你脾氣不錯。”崔元寶困惑的抬起頭,神情中寫滿了你在說什么?阮古墨輕嗤笑道:“你管他做什么,我倒覺得十七不錯。”正與崔元寶目不轉睛的互相看著對方,在想著什么的十七被喚回來了思緒,應道:“啊?什么?”阮古墨噗嗤的笑出聲音:“什么也沒有。”凌舉言揮手示意著:“我們先回去了。”“若有時間,十七來玩兒呀。”阮古墨殷勤道。“多謝。”十七有些羞赧,并不知如何才能得體,幸而阮古墨不以為意。望著凌舉言和十七的回到了自家府門前,阮古墨剎那如同換了張臉般,斥責道:“你能不能長點心刷?”崔元寶懶得同他吵了,一整天的跪在這里膝蓋早已酸麻,沒了什么氣力。“小少爺您說的是。”阮古墨扔下鄙夷的冷哼,滿意的轉身回屋。既然已經回了自家,凌舉言對于剛才的困惑,便不準備藏著了。他剛見到了崔元寶與十七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好似在想些什么。“你剛剛...”凌舉言斟酌了下詞匯:“你認識崔元寶?”十七有些困惑:“我好像見過他。”“在哪見過?”凌舉言忙應聲問道。十七皺緊眉頭用力的回想著,用著不確定的語氣:“畢月閣?”誒?凌舉言望著十七眨巴眨巴眼睛,互相沉默片刻后,凌舉言若無其事的繼續笑著,給十七喂著吃吃喝喝。凌舉言偷偷存了個心眼,他并不想看著阮古墨吃虧,雖說損來損去的,但遇到事了,還得一心不是。若說崔元寶是清白人家,自然是沒所謂的,若是崔元寶出身煙柳,有手腕會說話,阮古墨的性子還不被吃的死死的。可不能這樣,凌舉言心內清楚著呢,若是必要,告知阮家也未不可行。可直到臨睡前,十七也沒有想起,是在哪里見過崔元寶了。唉,凌舉言心內盤算著,要不明日遣人出去問問吧。他的確見過崔元寶的,在閉月閣的老鴇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去了另一家搶生意的。月明星稀,崔元寶躺在了床上,不禁苦笑。今日他見到十七時候,便認出他了。仍是舊時樣子,仿佛一點未變,那段記憶刻在了腦海里,怎么會記不住呢。傳說里,閉月閣只做女子的皮rou生意,其他的都是藏起來說話了。而他所在的花柳巷不管男女,但凡皮rou生意都做,不過低調很多,不比畢月閣聲勢浩大,畢竟是做見不得人的暗娼生意。那時候,崔元寶是等價待沽的小清倌。花柳巷的老鴇雖說仁義,到底也是要指著手下的人吃飯的,他雖然還是清倌,但陪著客人吃飯喝酒,仍是要變著法子哄了客人開心。這樣他才能賣出個好價格。若不是花柳巷越做越大,有些飄飄然已,甚至不甘于此,出頭搶了畢月閣的客人,想必不會鬧成那樣。畢月閣自然不會像咽下這口惡氣的,摩拳擦掌的上門來討個公道,卻被花柳巷的老鴇唇槍口舌說的無地自容,甚至在客人面前掃了面子,被客人哈哈笑著,只差以武力收場了。奈何雙方人數差距多大,畢月閣實在沒有什么勝算,老鴇心內再是怒火中燒,也得強忍著退出去了。也幸而閉月閣的老鴇去了凌家舉報。他才能在花柳巷全身而退,雖說是賠了大筆的銀子。畢竟老鴇心不甘情不愿的放過了他這顆搖錢樹,雖是如今不得已,畢竟崔元寶的賣身契在她的手上,索性跟著崔家人獅子大開口的說了個天價,總得賺一點的。想起那段經歷,崔元寶不自覺的渾身僵硬了許多,仿佛寒氣涌入心底,無法暖和了。怎么又想起來了呢。崔元寶苦笑著,推諉斡旋使出渾身解數了,聊以保全,得過且過,永遠不知明日會如何的日子。可是…所有涌上心頭的繼續,讓崔元寶止不住覺得惡心了,哪里算是什么好事,該被站的便宜,揩的油,一樣都不曾被人放過。他以為的希望,只是希望而已,令他掙扎求生的只剩本能了。情愛二字,對于他而言過于飄渺,只能仰望,實在不必在想著去抓一次了。心灰意冷的時候,再加上曾經意冷心灰的念頭,讓崔元寶繼續陷入了心灰意冷的難受時刻。崔元寶望著房梁,流了一夜的眼淚。好好的,又想起來干什么呢。沒必要的。第9章第9章送走了凌舉言和十七之后,阮古墨心內很是感慨的吃了頓飯,不知為何長吁短嘆,輾轉反側后艱難的入了睡。哪想到,竟然夢見了崔元寶。嘖,倒是夢里看起來可愛一些。阮古墨迷糊的想著,被什么念頭驚醒下,干脆翻身繼續陷入到了夢境里。崔元寶也沒有對他說什么,只是對著他笑著,在前面跑著,他在后面認真的追著,只是怎么追都追不上而已。大概是追著崔元寶太久了,他又在兜兜轉轉在滿世界的找茅廁。崔元寶依舊站在他不遠處,對著他笑著。明明夢里可見的臟亂的屎尿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種情緒了。該叫什么心情呢。突如其來的尿意,讓阮古墨有了清醒的念頭,被他用力的按壓了回去,他不需要。繼續回到夢里的阮古墨,認真的想著,是什么念頭呢。會是什么念頭呢。意識朦朧的清醒的阮古墨,仍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