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問。Spock沒有立刻回答,但是他們的鏈接蔓延開來一些欣喜和忐忑。過了一會兒這些情緒平復(fù)了下來:/我是否該將此看作一個邀請?/Kirk不回答,故意煩躁而大聲地拍動著水花,讓它們?yōu)R得到處都是。……請君入甕。/長久以來他一直依賴于用這些東西將鼻青臉腫的自己包裹得煥然一新。于他而言真皮再生器比其他任何組織再生的儀器都更像一把尚方寶劍,只要看不見外在的疤痕內(nèi)里再痛也沒什么關(guān)系。消除肌理上傷口和淤青的同時,就仿佛擦除他那些在爭斗之中漠視生命干脆毀滅的念頭一般。只要看不見留下來的傷疤,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重犯、再犯直到哪天一不小心把命也搭進去。他不想看到因為他選擇遺忘。可他現(xiàn)在想要記住。他還想要……好好活著。因為Spock。因為他自己。那是他第一次考慮同心理醫(yī)生談一談自毀傾向的問題。/卡波爾灣的海水是碧綠的。說它是碧綠因為它真的……是綠色,一望無際綿延的柔軟絨毯,比草原少了些參差不齊而比森林多了一份宏大,看起來就像是瓦肯人怒氣沖沖時蔓延到耳根的那一抹艷色。來回盤旋的海鳥則是紅色,硬要說的話,那畫面仿佛紅花開在綠葉上。不過無論海水是藍或綠,到了夜里都是同樣泛著光點的深色。在好好地享受了檸檬羅勒烤雞、塔爾金紅酒焗蝸牛等傳統(tǒng)佳肴之后,Kirk和Spock受到了酒店的特別招待:一人捧著一個看起來像地球的椰子似的巨大果實,而它嘗起來比椰子汁要美味一百倍。盡管這種植物散落在海灣周圍,但它卻是這個小島上受到保護的物種,只有尊貴和幸運的客人才能夠有幸品嘗。“你猜我們屬于尊貴的、還是幸運的?”“我推斷二者兼有。”這種Kirk叫不出名的樹木巨大,需要三五個成年人合抱,而當(dāng)它倒下之后便成了天然的座椅。晚餐過后他倆就坐在那之上眺望更遠的海。即使這兒并不出眾,但依舊是個適合休假的好地方,三三兩兩的游人散落在海灣邊上,而他們帶來的亮度則蜿蜒成暗淡夜色里的一條光帶。即使在這樣奇特的座椅上Spock依舊坐得很規(guī)矩,脊背挺直,雙腿自然垂落,而雙手則交握放在膝蓋上。Kirk屈著膝蓋,找了半天舒適的姿勢最后還是放棄,索性勾過瓦肯人的手指靠在他肩旁。他們居住的酒店掩映在身后的叢林里,門口那個花蕾狀的音響正放著一首歌,大概是當(dāng)?shù)氐拿裰{,附近的人都在低聲跟著和,用著小島上古老繁復(fù)的語言。旋律柔軟又輕盈,飛到云端里去。“……我的愛人近在身旁,愛人即救贖,救贖如天堂……”越來越暗的夜空下Spock在他耳邊跟著哼唱,同步著瓦肯語。Kirk聽不懂民謠的原語言,但理解瓦肯語早就沒了障礙,他讓他們的指節(jié)相互摩挲,心不在焉地展出一個笑顏來:“你聽得懂歌詞?”Spock沒有說話,指了指耳畔。他們都在那兒裝配了個半植入型微型翻譯器。“你這是作弊,萬能先生。”“我有一個很好的導(dǎo)師。”“導(dǎo)師都教予你什么了?”“不是所有的走捷徑都是可恥的。”“比如?”“比如讓Mr.Scott更改了等離子輸送裝置的一個小型參數(shù),從而節(jié)約了大量原本將耽誤在路途中的時間。”“還有呢?”“還有這個,教會我不同地方的原語言贊美。非常實用。”Spock敲了敲植入器的位置,“‘我的愛人在我心上,此地即頌歌,而你如寶藏’——T’hy’。”Kirk極為滿意他的活學(xué)活用,也欣慰于看似沉悶的瓦肯人實則高超的情話技術(shù),瞇起眼睛感受著清涼的、帶著淡淡咸味的海風(fēng)從他們身周繾綣而過:“成效很棒,ander。”Spock把食指勾得更緊了一些:“謝謝夸獎,Captain。”/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里Kirk痛恨夜晚和睡眠,當(dāng)光亮從視野里消失之后,噩夢和恐懼就立刻替補上來。他每一晚都告誡自己,他是個幾百人艦船的最高長官,這意味著他不能有PTSD——這些見鬼的病顯然不是給一位艦長準(zhǔn)備的,他真的沒那么多時間去對付這些虛無縹緲的心理癥狀。他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些,甚至McCoy。他從醫(yī)療港那兒偷了些輔助心理疾病的藥,在焦躁到連手都不穩(wěn)的時刻就把它們當(dāng)糖豆一樣灌下去。當(dāng)然這些沒有被記錄在案的減少藥品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Kirk甚至沒有瞞過一個月。Kirk想,他可能這輩子都看不見McCoy這么生氣了——他沒有破口大罵,沒有面部表情扭曲,相反他很安靜,安靜到可怕,像那些爆發(fā)之前陷入死寂的火山。最后McCoy選擇了一個治標(biāo)且治本的方式,一個電話打去新瓦肯星,打給他們正在休假探親的大副先生。接著,Spock回到了企業(yè)號上。幾乎沒有任何耽擱的出現(xiàn)在了Kirk的面前——他看起來比McCoy還要憤怒個——一百倍吧。他的臉色平靜,平靜仿佛海嘯瀕臨前的裂變天光。憲法級艦船的艦長此刻在他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開了口卻發(fā)現(xiàn)聲音破碎掉了:“Spock……?”他從昏天黑地的睡眠里醒過來,從亂七八糟的床上走下來,堆在床腳的衣服絆住他讓他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而Spock幾乎立刻就心軟了。Spock在他面前蹲下來,久違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覆上他的肩膀。Spock看著他,昏暗燈光下焦糖色的眼睛竟顯得如此難過。“為什么不告知于我,ashayam?”Kirk不知道怎樣回答,Spock在他面前像是殘影或幻象。他的太陽xue在尖叫而眼前灰暗,噩夢從他的指尖一直縈繞到記憶深處,那些死亡、血液、粗礪的喊叫,伸出又松開的手……它們無法驅(qū)散。怎么趕也趕不走。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