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問。

“沒有誰，是程編養的貓，我……陪他來寵物店給貓買東西。”

“哦……”于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心說這倆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明明看著對彼此都有好感的樣子，非要含含糊糊地做什么“朋友”。在她看來，程譯對方亭懷肯定不僅僅是單純的“欣賞”那么簡單，如果說之前還看不出什么，那么自從她知道程譯臨時起意要給寫本子那一刻起，她就可以篤定程譯對方亭懷是有非常特殊的情感的。

至于到底什么時候，由誰來捅破這層搖搖欲墜的窗戶紙，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于慧回過神來，跟方亭懷說：“我把廣告腳本先發你看看，這次跟你一起拍的還有陳覓，公司新人。”

“好，知道了。”

方亭懷掛了電話，點開于慧發來的廣告腳本看，沒多久就皺起了眉。

拍攝內容就是一男一女因為一盒巧克力棒發生的愛情故事，別的都還好，就是最后有個特寫需要男女主角分別含著巧克力棒的一端慢慢靠近……然后不小心接了個吻。

方亭懷嘆了口氣。

很明顯公司要借他的風頭順帶捧一下新人，對此他也沒什么意見，甚至還自我懷疑了一會，自己現在真的已經可以帶新人蹭熱度了嗎？

只是這個拍攝內容，他還是不太喜歡，甚至是抵觸，說到底就是不習慣跟陌生人親密接觸。關于“吻戲”這方面的東西，幾乎要成為他拍戲生涯中的攔路石了。

程譯結完賬先把東西拎到了車里放好，再回去找方亭懷和貓，一靠近方亭懷就看到他盯著手機在嘆氣，一副愁容。

他走過去摸摸小貓，想了想，又伸手揉了揉方亭懷的頭頂，道：“發什么呆？可以回去了。”

直到坐進車里，方亭懷都皺著眉，像是被什么事情所困擾著。程譯沒有急著開車，手指敲了敲車窗玻璃，問道：“你怎么了？”

“……”方亭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說，只好把手機遞給程譯，道：“我經紀人給我接了個廣告……”

程譯一看到那個特寫鏡頭就明白了，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說：“怎么辦，這下我可幫不了你。”

方亭懷臉紅了，挺煩惱地說：“我這樣很討厭吧？主要是我對初吻這個東西太在意了，上學的時候怎么就乖乖聽老師的話打死不談戀愛呢，那時候如果我稍微叛逆一點，說不定初吻就送出去了……”

小貓伸了個懶腰，程譯含著笑俯身靠近方亭懷，輕聲道：“好可愛。”

“誒？”方亭懷下意識往后躲了躲，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貓，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鏡，附和道：“是啊……它真的很可愛。”

第27章第27章

耳側拂過溫熱的吐息，他才意識到程譯和他貼得太近了，方亭懷又往后仰了一下，脊背抵到了有些堅硬的汽車座椅，退無可退。

咔嗒一聲。

程譯拿起安全帶一端，幫方亭懷仔細地扣好，然后伸出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想不想我幫你解決這個難題？”

車窗用了特殊的材料，所以從外側看不到里面的場景，即使如此方亭懷還是很羞赧，想低頭，下巴卻被程譯托著，只好問道：“……什么？”

小貓再次被倆人無視，很是惱怒地用小爪子刨了刨屁股底下的布料，因為大衣下擺太厚抓不破，它仰起腦袋喵嗚個不停，試圖以此表示不滿。

程譯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它，才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小貓的眼睛，聲音很沉地警告它：“你不許偷看。”

然后，他轉過臉，輕柔又試探地，吻上了方亭懷的唇。

狹小的車內忽然響起曖|昧又粘|膩的親吻聲，方亭懷努力眨了眨眼睛，鏡片上全是因為呼吸太急促而沾染上的水霧。他在一片朦朧的視線里被人纏綿地親吻，手和腳似乎都僵硬得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

一直遮擋視線的手終于放開了，小貓不高興地沿著衣服爬到了方亭懷的胸膛上，卻被他過于快的心跳聲嚇得滑了下去。

程譯放開被親得雙眼水亮的方亭懷，坐回駕駛座上，笑著說：“解決了。”

“……”方亭懷只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實，怎么說著說著就親上來了，他毫無防備地被親了個懵，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

所以他辛辛苦苦留了這么多年的初吻，就這么，沒了？

奇怪的是，他卻并沒有因為程譯這算得上是唐突無禮的舉動而感到憤怒，整個過程中甚至完全沒有反抗，幾乎是順從地被按在座椅上接吻。

方亭懷抿了抿濕潤柔軟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很慢地重復了一遍程譯的話：“……解決了？”

天色暗了下來，程譯打開車里的小燈，在暖融融的燈光下看著方亭懷，問了一句：“嗯，喜歡嗎？”

方亭懷眨了眨眼睛：“什么？”

“喜歡這個吻嗎？或者說，”程譯笑了一下，指指自己：“喜歡我嗎？”

方亭懷愣住了，心臟像是被柔軟的貓rou墊踩了一下，他垂下眼去看掌心里趴著的小貓，毛茸茸的觸感蹭得他有點癢癢的。

程譯這是……在跟他告白嗎？

他喜歡自己？

什么時候開始的？

為什么？

想問的問題太多，反而就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他長達二十六年的人生中，關于感情這一塊，幾乎是空白一片。學生時期被管得太嚴格沒有這種心思，長大之后又因為拍戲太忙而無暇分心去思考別的東西，種種原因導致他在戀愛方面根本沒有什么經驗。

程譯就像是打亂平靜池塘的一顆小石子，直直墜入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我……”他張了張口，剛想說點什么，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方亭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陸銀雙。

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按了接聽鍵：“喂？”

第28章第28章

程譯看到方亭懷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輕輕皺了皺眉毛。

陸銀雙之前在劇組看到程譯抱著貓忽然站起來一個人走了，想打電話給他又不知道電話號碼，就來問方亭懷。說起來也挺傷人的，他這些天一直想著法兒地黏著程譯，卻連個電話號碼都拿不到手，這種東西雖然問問導演也能知道，但……不太好說出口。

畢竟在外人看起來，他和程譯關系一直不錯，總在一塊。但其實程譯對他的態度從來就沒變過，不過分抗拒他，對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