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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痛苦給她帶來無盡的歡樂。克洛德抹去臉上的水滴,它卻頑固地召喚了自己眾多兄弟繼任自己:“我在荒野游蕩二十年,自認已心如磐石,可是今天……”克洛德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淚滴,疼痛感蔓襲咽喉,堵住了所有呼喊。克洛德嘶啞的嗓子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似一個將死之人,拼盡全力喊出最后的遺言:“我答應你,歐文絕不會遭受阿蘭的經歷。我也不愿意讓他卷入這場生存游戲,阿蘭是怎么死的,想必你我心中有數,難道你不想為阿蘭報仇嗎?”瑪莎夫人俏眉一動:“什么意思?”“我不會讓我們仇人逍遙法外。等著吧,暴風雨即將來臨。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陰影,讓我來成為那陰影,讓我了為你們服務,讓我嘗遍敵人腥臭的血液,讓歐文痛飲清泉的甘甜。瑪莎夫人神色平靜:“你說的仇人,是誰?”書房安靜下來,瑪莎夫人平靜的神色告訴克洛德她不信他,但是她和孩子們知道的越少越好。面對沉默的克洛德,瑪莎夫人眼里滿是鄙夷和嘲笑:“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那都與我無關。對我來說,孩子們就是一切,假如他們受到傷害……”“我發誓以生命保護他們。此外,等到我們的敵人迎來末日,我這卑賤的性命將交到您的手中,由您處置。”“這可是你說的,克洛德王子?!?/br>克洛德王子……很久沒有人這樣叫自己了,這一聲“克洛德王子”,離他好遠,仿佛是他前往天堂的距離,而他現在身處地獄。克洛德靠著書桌,跌坐在地上,連瑪莎夫人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也沒有聽見卡修急切的呼喚。第5章落葉歐文的森林別墅就在王城郊外一座密林里,建在山坡之上,四周樹林環繞,整整齊齊的杉木遮擋住別墅,以防外人打擾。此處就像歐文的秘密花園,外圍百木叢生,一條隱秘的石徑蜿蜒曲折,直通別墅,別墅前是平坦的草地,五顏六色的小花肆意生長,褐色的兔子在草叢間捉迷藏。一兩只剛出生不久的小兔子顯然不熟悉別墅的主人,歪著腦袋耷拉耳朵瞅進進出出搬卸桌椅器皿的人類。橘色的陽光落在克洛德的綠酒里,也不知道歐文上哪弄的顏色奇奇怪怪的酒,連嘗遍各類名酒的他也叫不上名,不過倒是意外的好喝,微醺的克洛德仿佛飄在云端。歐文踩著鼓點與同伴翩翩起舞,詭異的笑罵聲傳進克洛德耳朵里,他靠在桌邊,不讓人窺見他的疲憊。那群放蕩不羈的聲音在談論他,在詢問歐文新來的客人。音樂結束了,歐文這才發現這位最重要的客人不見了,躲在角落里,見歐文與他對視,便舉起酒杯,示意歐文繼續自己的娛樂。克洛德獨自在角落里喝酒,他已經忘記參加派對的感覺了,不再和年少的時候一樣成為派對的中心,不再緊隨音樂的節奏跳舞,也不想留在那一片喧鬧中。歐文舞跳得很好,他幽默風趣,懂得最新的潮流,一點也不像阿蘭。一片葉子落在克洛德頭發上,他捻住這片葉子,放在眼前。細密紋路如同地震后大地的裂紋,又像枯樹葬在地底頑固的根。他曾經在這里為阿蘭讀古老的神話故事,就在這棵喜歡掉葉子的樹下。樹,還是這棵樹,落葉,還是這片落葉,人,還是那個人嗎?克洛德凝望歐文那張青春快活的臉,笑了。歐文從不會怠慢金主,更何況克洛德替他還清了所有債務,還給他一筆可觀的投資,雖然他毫不懷疑是自己把這位金主灌得暈頭轉向,但是這從天而降的大禮令他更清楚克洛德的重要性,他怎么可能錯過這個行走的錢包?歐文撇下狐朋狗友,走向角落里的克洛德。樹蔭遮住了他的面容,走近后歐文才發現對方臉上難以掩蓋的醉意,克洛德臉上的紅暈竟如此迷人。歐文知道自己醉了。“怎么不去跳舞了?”克洛德捏住一顆紫色葡萄,半開玩笑地塞進歐文嘴里,“甜嗎?”歐文放下酒杯,酸甜的滋味在唇齒間久久不散,克洛德身上的香水味猶如陳釀。“他們太吵了,殿下,我想給你看看我的私藏,只留給你?!睔W文凝望克洛德的眼睛,那是一片星海。天空拉上了黑色幕簾,歐文的臥室內燭光搖曳。歐文小心翼翼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只有他擁有這個柜子的鑰匙。藍色的液體流出杯中,歐文點燃一根火柴,藍酒在觸到火焰的瞬間燃燒,冒出滾滾白煙,不一會兒,藍色液體變成橘紅色,最上面還有薄薄一層紫紅。歐文像一個演員一樣攤開手,以展示這場完美的演出,他靜待對方驚訝的歡呼,對方卻只是癡癡一笑:“原來是落葉呀,你還收著呢。”歐文完全摸不清頭腦,這酒是他偶然間在家里閣樓上發現的,看著挺神奇,又好喝,就收到別墅里,難道克洛德喝過這種酒?克洛德舉起酒杯,橘紅色的液體艷麗暖人,這是阿蘭遞給他的,他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希望自己喝下這杯酒。克洛德一飲而盡,他永遠不會拒絕阿蘭的任何要求。歐文早就醉了,一半因為酒,一半因為克洛德。對方如此痛快,令他心生怯意,他僅存的意識警告他這酒烈得很,平時他只敢嘗一點點。但是克洛德直接灌進去,作為東道主,他是絕對不能示弱的。歐文閉著眼睛,為了面子逼自己把這杯酒全灌進肚子里。怎么回事?他是誰?歐文眼中只有一個英俊的男人,他已經忘記克洛德的身份了,他還以為自己在酒館里。“你是,新來的?”歐文解開對方的衣扣,摟住他的腰,很好,是他喜歡的完美弧度。他記不起來酒館何時來了這樣的尤物,他一定不便宜,不過自己已經帶了足夠的金幣。歐文從不做這種事,即便經常跟朋友們去酒館,也不曾做這種事。但是身下的尤物死死勾住他的眼睛,光滑的肌膚溫暖宜人,臉上的紅暈釋放貪婪的欲望。他才不要被別人主宰,是這人誘惑他的。歐文將身下人翻個身,用自己的領帶遮住他的眼睛,隨身絲帕堵住他的嘴巴,他卷起克洛德白色的襯衫,手指劃過這人嫩滑的脊背,輕按兩下凹下的腰窩,身下人動了動。歐文解開克洛德的腰帶,手指剝落他最后的遮掩。歐文瞇著眼睛,壓在克洛德身上,他能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熱度。一陣冷風忽過,歐文打了個寒顫,幽暗中似乎有某種聲音在阻撓他。他決定發發善心,暫時饒過這個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