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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電影死的人也并不少。不得不說這人還真是有勇氣。 電影總長一共一百分鐘,很精彩的一部電影,時間過得快,等他們三人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路燈已經亮起來了,不過,這么晚了,店鋪都已經關門了,自然也不能再逛了,三人也就沿著黑漆漆的巷子往回走,柳三妹看著柳建黨掏出一盒火柴,把之前一直提在手里的煤油燈點亮,微弱的燈光,照著弄堂,十分的溫暖。這種煤油燈,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 柳建黨見她挺好奇的,笑著解釋,“家里的手電筒燈泡壞了,還沒去換,只能用這個。” 回到家,柳云英還沒有睡,她坐在沙發(fā)上洗腳,見他們進門了,對他們看的電影非常感興趣,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問,差點讓柳建黨招架不住。 柳三妹十分好脾氣地笑著回答她,弄到最后柳云英跟她慢慢熟悉起來,甚至連自己拍的照片也拿出來跟她分享。 柳大姐也湊過來一起看,別說,她還真沒有見過照片。 她看著這黑白色的照片十分的羨慕,柳三妹笑著說,“咱們明天也一起云照張照片,留作紀念。” 柳云英拍著小手,應和她,“好,我?guī)е銈內ィ〉冗^些日子相片出來了,我讓爸爸寄給你們。” “行!到時候,我們三人也照一張合影!” 柳云英眼睛一亮,彎著雙眼笑呵呵地直點頭。 第二天,三個人就在附近到處逛,先是去淮海中路人民照相館,一起拍張合照作為留念,再是到百貨大樓買東西,因為兩人的票都不夠,最后還是選擇到淮海路的淮國舊買東西。 柳三妹沒想到上海還有專門賣舊貨的地方,聽柳云英的意思這地方似乎還很上海人喜愛的樣子。柳云英見她一臉不解,于是就幫她科譜了一下。 淮國舊原名國營淮海舊貨商店,它的正門是直對重慶南路,后門是長樂路,隔壁是上海鐘表店,再隔壁是“五鳳里”,這里的東西,人們不需要憑借票券,就能以相對低廉的價格買到體面的生活用品。 淮國舊里面貨物很多,不僅能讓人買到物美價廉的生活用品,里面也有好多考究的二手貨品,許多外面都見不到的好東西,甚至是解放前的美國貨也有,即便不買,許多人也想進去看看,也許還能長長見識。 這里最暢銷的不是舊貨,而是廠家生產的殘次處理品,雖然是纛舊貨,可多數都是從廠里打下來的瑕疵品,不影響使用的。偶爾還有海關罰沒物資,極受大家歡迎,周日顧客更如過江之鯽。 那里有也有好多抄來的舊式家具、掛鐘、擺件、飾品、手表、衣物等,不分貴賤,一律賤賣。也沒有多少人敢去“逆歷史潮流而動”貪這個便宜。 柳三妹一聽還有這些舊東西,眼睛直發(fā)光,立刻讓柳云英帶她們去。柳云英眼睛亮亮地自告奮勇地走在前頭,充當她們的向導,她跟著爸爸mama來了好幾回了,這里她熟得很。 三個人從“淮國舊”的正門進去,主要是賣搪瓷器皿、衣服等物品的柜臺,左邊柜臺是賣手表、首飾等物品,右邊柜臺是賣無線電收音機、照相機等,后門則是賣家具和自行車的鋪面。里面的正如柳云英所說,人十分的多,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里面擠得水泄不通,每個柜臺前都擠滿了人,就這售貨員還都不急不躁的拿東西,偶爾還聽見他們斥責顧客說話太雜,讓一個一個說。柳三妹三個人剛從門口擠進來,順著人流都不用自己走,后面就會有人推你一把,這和后世擠公交有異曲同工之效。 柳大姐和柳三妹兩個鄉(xiāng)下來的姑娘,全都看花了眼,這里頭賣的東西比她們剛剛去的百貨大樓里的東西還要齊全。柳大姐多數是看衣服,她現在越來越愛美,不僅是因為她是個待嫁新娘,更是因為女為悅已者容。她每次穿新衣服見對象的時候,王宏林的眼睛都亮得驚人,把她看的臉都羞紅了,她的心里卻又十分滿意和自豪。 柳大姐看到這柜臺里有上回王宏林給她買的駝絨大衣,淺粉色的,比她那件還要漂亮,她眼睛一亮,指著那衣服問售貨員,“這衣服怎么賣?” 售貨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挺著胸脯,白了她一眼,很拽地回了柳大姐一句,“四十三塊錢,不還價!” 柳大姐眼一亮,她的那件駝絨大衣是在中百公司買的,當時王宏林花了五十九塊錢呢,她聽了這價錢直咂舌,沒想到這件衣服和她那件很類似,卻比她那件便宜了十六塊錢。她當即立斷決定買下來送給二妹,順便她也能穿穿幾回,“幫我拿一件,要小號的。” 售貨員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眼,眼神十分不善,柳大姐用眼神催促她好一會兒,她才捂著不停在滴血的心臟,十分不舍地把衣服拿過來,遞給她,這衣服本來她是想留著給自己的,可她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fā)呢,就被這人給買走了,真是太氣人了!都怪那陳主任說什么東西全要擺出來,不許私藏東西,上面有人會不定時過來檢查,害得她想偷偷留下來,等錢攢夠了再買都不行,這才剛掛上沒多久,自己喜歡的衣服就被人買走了,售貨員都想哭,心里頭窩著火,慢吞吞地把衣服拿下來,瞪了柳大姐一眼,往柜臺上一甩,梗著脖子,拽拽地說,“這衣服扣子掉了一個,需要你自己配。” 柳大姐沒在意她的態(tài)度,這年頭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些售貨員的服務態(tài)度差,因為人家根本不差客人,柳大姐笑著點頭謝過她的提醒,“沒關系,我把其它的扣子重新換成一樣的就可以了。”說著把衣服疊起來,直接付錢給她,售貨員心里一窒,見她對自己的話無動于衷,也只能不樂意地把錢收下了。 這兩人的對話,柳三妹沒聽到,更沒法在意,她現在正被人群擠得只能用雙手扒拉在玻璃柜臺邊上,就這樣,百忙之中,她的眼睛還在隨意地四處亂看,只是她在人來人住的商鋪里看了一大圈也沒有遇到喜歡的,只好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卻發(fā)現下面柜臺里擺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布料,大概有七十厘米寬的樣子,上面色彩斑斕,鳥語花香的一枝春景,看著像刺繡可卻它沒有刺繡那種立體感,柳三妹覺得這東西特別新奇,于是指著它問售貨員,“請問,這是什么東西?” 售貨員心里頭正憋著氣,隨意地看了一下東西,語氣十分不耐煩地回答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大戶人家抄來的,我哪曉得這是什么玩|意。不就是塊布嗎?還能是什么呀?你鄉(xiāng)下來的呀,就知道問東問西的。” 柳三妹直愣愣地瞅著她的臉上瞧,把售貨員瞅得心里頭直發(fā)毛,結結巴巴地責怪她,“你,你這小姑娘什么眼神吶?” “我在看你呀,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啦?我招你惹你了呀,我好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