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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皺著眉反對,“你瘋啦!前些日子剛發(fā)生的一起事件,你還敢出去賣東西?” 柳三妹卻搖搖頭,低著跟他提過,“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陳天齊一愣,“那你給我詳細說說!” “前些日子民警抓住一個人在交易,雖然他是立了功,可后來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說著賣起了關子,陳天齊和陳元生一臉緊張的全都盯著她往下說。 柳三妹滿意地勾起了唇角,給他們解惑,“可,那民警不知道的是,他抓的那人是王四手下的。王四這個人特別狠。你別看他年紀輕輕的,好像才二十來歲的小年青的模樣,其實古陽縣這三個頭頭當中,屬他最狠。趙老六和王三都是家里頭有困難,被逼的。可他呢?人家是自己仗著他家老父子了的勢。” “他家老爺子是誰?”陳天齊睜著一雙大眼問。 柳三妹用手指隨意地指了指他們倆,“晾你們也猜不出來。”說著笑了兩聲,“聽說,王四的爺爺當初在鄉(xiāng)下娶了老婆的,后來當了兵,成了大官,卻說鄉(xiāng)下這個是封建婚姻,要拋棄這種舊封建,于是后來就與一位小他二十歲的年輕女子有了革命愛情。再然后,那女人給他生了女兒,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兒子,后來,他就想到老家這個兒子了,也就王四他爹,卻發(fā)現(xiàn)他兒子早就死了,只剩下王四一個孫子。可王四這人多孝順吶,他爹死的時候,他娘把包袱一卷改嫁去了,他奶奶一個人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到這么大。他奶奶不原諒他爺爺,他自然也跟他奶奶一條心,怎么都不樂意去,后來,他遇到李三,跟他一起干了這買賣。后來,就成了一個小頭目。這古陽縣的民警都知道王四的來頭,就那個小民警不知道。他把人給逮著了,派出所那邊放出消息說他升官了,其實是被調到別的地方改造去了。” 陳元生驚訝地‘啊’了一聲,這出傳奇大戲,可真是讓人心驚! “幸好,王四這人講道義,當初趙老六也幫過他一回,欠他一個交情,所以這三人就呈三國鼎力之局,誰也不比誰大。”至于趙老六說的地盤大,那就屬于他自己自吹自擂的,她當初還真以為如此呢,后來,她做這塊越做越久,也看出門道來了,這三個人,其實還以王四為首的,畢竟他的背景最為強大! “好了,我?guī)湍銈兘饣罅耍鄢弥F(xiàn)在天氣還早,趕緊去縣城做一單吧。我好久沒有出來賣散貨了。”說得心里頭還挺可惜似的。 陳元生有心再勸,卻自知自己嘴笨,勸不住她。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天齊卻給她出主意,“我?guī)湍銚Q吧。我有認識的人!我的一個同學家里挺有錢的樣子,他私下里還問我們村里有沒有雞蛋呢。他把家里的地址都給我了呢。”陳天齊現(xiàn)在已經上初一了,在柳三妹原來的初中讀書。 “他家要多少?” 陳天齊想了想,答:“一百個有的。到時候,再讓他幫著問問他家附近有沒有需要的?” 柳三妹想了想,有人那當然更好,不用自己再一家家兜售,剛才她也就是嘴上說得輕快,真讓她一家家的跑,心里頭也挺發(fā)虛,畢竟這么久了,她都沒有賣過一丁點,于是連連點點頭,“那我們一起去吧。” 三個人每人拿著一個籃子到小南山裝雞蛋。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被陳元生用繩子綁在樹杈中間。怕被野物給踩碎了。陳天齊手腳快,很利索的就爬上去,把籃子解開,拿下來。 “他家是干啥的,你知道嗎?” 陳天齊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啦,我都問清楚了,他家兩個大人都是軍人,都在部隊,家里有爺爺奶奶,手里只有錢和票。雞蛋這些全都是限量供應的,根本不夠吃的。所以,才想問我買些雞蛋。有rou也要的。聽他說他都好久沒吃過rou了。” 柳三妹想了想,讓陳天齊又抓了三只公雞。 “說不定公雞也有銷路呢。這幾天天變冷了,冬天這些雞有可能會被凍死。等咱們從縣城回來必須得想個辦法給它們安一個取暖的棚子。” 兩人點點頭。 陳天齊的同學叫李偉,住在縣城北。住在這里的人似乎都是機關單位的。平時很少有黑市的人過來兜售東西,要是遇到個民警,這不是找死嗎? 這個是筒子樓,總樓七樓。李偉家住在一樓,敲了敲門,李偉開了門,見到陳天齊很高興的樣子。 “偉子,你看,我給你送雞蛋來了。” 李偉看著三個籃子的雞蛋,高興極了,忙請人進去,把房間里的奶奶喊出來。 李奶奶看著這么多的雞蛋,“這些雞蛋咋賣的?” “六毛一斤!” 李奶奶喜得眼睛都瞇在一起了。前幾天她打聽到黑市有賣雞蛋的,一斤要兩塊錢。太黑了。所以,她讓孫子問問他的鄉(xiāng)下同學有沒有家里有雞蛋的,沒成想,還真的有! “好咧,我全要了。你等等,我去拿稱。”說著從屋子里拿出一桿稱,十斤一兩,十斤三兩,十斤六兩,籃子就算半斤,一共是二十九斤五兩,一共是十七塊七毛錢。 “李奶奶還有三只公雞,您要嗎?” 李奶奶樂了,“好啊,李偉好久沒吃rou了,早就饞了。”說著,又把三只雞一起稱了,十斤一兩。“這雞四毛錢一斤,一共十二塊一毛二分錢,總共給你二十九塊八毛二分錢。”說著從身上掏出錢來,數(shù)了數(shù),“我給你算成整數(shù)吧,三十塊錢,以后你們還有雞蛋再拿過來。” 柳三妹接過來,道了謝。 收完錢,三個人立刻告辭,李奶奶很客氣的要留下他們吃飯,三個人推辭了。 “沒想到,她把東西全給留下了。”陳天齊感慨起來。 “現(xiàn)在天冷,雞蛋又不會壞,而且雞還是活的,什么時候想吃了,再殺了就是了。”柳三妹解釋一句。 陳天齊點點頭,“不過,他們家的確很有錢的樣子。你看到沒?李奶奶手里好多大團結呢。”說得一臉羨慕的表情。 陳元生白了他一眼,拽拽的,“這有啥,柳絕妹比她還有錢呢。上回,咱們一起在縣城賣東西的時候,她拿了兩百多塊錢買人家祖?zhèn)鞯蔫C子呢。” 陳天齊一愣,“什么鐲子?” “就是以前地主太太戴的那種綠得發(fā)亮的鐲子呀,柳絕妹就喜歡那個。聽說,她在找一種玉,對她非常重要,她必須找到不可。” 陳天齊看著前面柳絕妹的背影,一臉的沉思。 賣了雞蛋,柳三妹又帶著布票到百貨大樓買布和棉花。給陳天齊和陳元生一人再做一身衣服,就連陳爸爸也有。他們的棉衣只有去年做的那一件,穿了一個冬天,連換洗的都沒有,已經都舊了,估計點不怎么能保暖。扯點棉布和棉花讓大姐幫著再做一件,好歹讓他們度過這一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