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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特別實在。 周末的時候,剛好沒有下雨。 她帶著陳天齊和陳元生到廢品收購站買舊的床,一分錢一斤,她買了四張床。三床是牛棚的,另一術(shù)是陳天齊的,他那個家也不比牛棚那邊好多少。不過,他現(xiàn)在似乎懂得保護自己。柳三妹給他的果子錢,他特地買了一把大鎖鎖上。晚上也不去叔叔家睡了,而是回到這破屋里,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三個人在木材區(qū),專挑厚重的買,這樣熊孩子過來拖不走。大人嗎?估計也不好意思過來搶。 四張床一共一百三十斤,一毛一斤,一共十三塊錢。 三個孩子輪流推著板車,路上的雨水還沒干,腳上的鞋粘了泥土特別泥濘,三個孩子甩了又甩。重得實在沒法走了,就歇下來停停,用枝枝把鞋底的泥挖掉,再繼續(xù)走。現(xiàn)在入冬了,穿的都是厚實的鞋,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的,換腳的鞋就一雙,哪能弄濕了,這些天又連綿下雨,把鞋子洗了,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干。所以,寧愿走慢點。 當真是要想富,先修路呀!再等等吧,過幾年,這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就這樣,三個人慢慢騰騰,兩個小時才回到家。 牛棚的三個大人都很高興,全是一臉感激的看著柳三妹。 陳天齊的床是大人送過去的,柳三妹沒有過去,實在是因為她出來太晚啦,許翠林和柳建國該有意見了。至于板床,就直接讓陳天齊還給大隊就成,反正也是他出面借的。 進了臘月之后,柳二姐的工作有了著落,許紅兵給她在毛紡廠找了一個專門接線頭的工作,屬于工人,工資一個月二十六塊七,一個月還有十斤糧票的津貼呢。 她是臨時工,等張紅霞七月份生孩子,她就正式轉(zhuǎn)正。 張紅霞的公公是個市里秘書辦的辦事員,婆婆是通訊員,丈夫是個工人。 全家人都工作,她生完孩子要在家?guī)Ш⒆樱驗閺埣t霞的jiejie和許紅兵的哥哥是對象,所以,這個工作也是費了一番心思才得到的。 為了這份工作,柳二姐從柳三妹那兒花了一百五十塊錢買了自行車票送給許紅兵。 有了工作,柳二姐也算得償所愿了。走起路來都能抬頭挺胸了,之前讓她到縣里,她怎么也不肯去,見有了工作,立刻就開始張羅著要到縣里買件新衣裳,把柳三妹看了真傻眼,衣服不是剛從北京買回來嗎?咋還要呢? 柳二姐工作了,家里的豬也不必再養(yǎng)了,倒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月底要上交了。就連雞都交了六只,只剩下四只母雞留著下蛋。 生產(chǎn)大隊統(tǒng)一把從村民那里收到雞鴨鵝和豬牛羊賣到了供銷社,得到的錢,分給生產(chǎn)隊員。 柳三妹家分到了三百多塊錢,還剩下不少的工分,留明年再兌。 因為是女孩子,連柳大姐都沒有資格聽這種家庭的會議。 三個人全都回了屋,一起嘰嘰喳喳地探索以后的生活。 柳大姐在柳二姐和柳三妹的影響下,對父母也不再言聽計從,每個月的工資交了十塊錢和發(fā)下來的糧票后,剩下的十五塊三毛留給自己,說要攢點私房錢。 許翠林怎么要都不給,她只能生柳大姐的悶氣。平時柳大姐在家,她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開罵。柳大姐也不吭聲,她說罵她就聽著,讓她干活她就干,弄到最后,許翠林也拿她沒轍了。只在心里暗暗發(fā)誓,絕不給她準備一點嫁妝,連彩禮都不給她留一分。 等到柳二姐也找到了工作,柳二姐承諾,以后每個月也會給她十塊錢和糧食補貼。許翠林暗暗算了一筆賬,這樣,她一個月就能有二十和二十斤糧票,一年就有二百四十塊錢和兩百四十斤糧食,她家現(xiàn)在的收入在村子里絕對是首富。 …… 柳二姐各種好話不要錢的往外蹦,許翠林歡喜之余也有一絲憂慮和不滿。她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向著娘家的,全都是白眼狼,只顧自己,她們難道不知道她們的父母老了嗎?她們的弟弟才多大。她還要給他上學,娶妻,生子,哪哪都要錢呢。這二十塊錢哪夠啥呀。一個個的都獨!全是白眼狼! 柳三妹回來后沒多久就帶著年貨,和柳大姐一起去孫娟警官家拜訪。 她準備的東西都是鄉(xiāng)下有的,蘋果和李子因為放在空間里的,一直沒有腐爛,還很新鮮。 豬rou是隊里發(fā)的,柳大姐說她要給上司送點禮,她們家過年時分了十來斤的豬rou。許翠林為了女兒的工作,只好忍痛割了三斤多。 孫娟住在城南,離派出所還算近,這片區(qū)域全都是這種舊式的樓房,全是國家分配的住房,沒有一定的地位是分不到這塊來的。一個院子里有六七棟,每棟都有兩層高,外墻沒有粉刷,直接就是紅色的磚,頂上是青青的瓦。院子里栽了一棵青松,每棟樓前都停有兩三輛自行車。 這塊區(qū)域她曾經(jīng)過來兜售過東西,也進去瞧過,大多是五六十平米大小,兩室一廳的,因為人口多,大多數(shù)人家都把大廳改成一間房,供老人居往。孫娟家也是如此。 孫娟看到柳三妹過來,十分熱情。她的女兒李婷婷正在她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下寫作業(yè)。 這是吃飯的桌子,收拾的很干凈。 李婷婷占了桌子的一半,另一半孫娟正在織毛衣。 桌子上已經(jīng)沒法放東西,柳三妹只好把東西塞給孫娟,笑著道,“初次上門來,豬rou是家里養(yǎng)的,果子是山里果樹摘的,都不值啥錢,讓您見笑了。” 孫娟笑得一臉和氣,“你這孩子,我怎么會嫌棄?這豬rou城里多緊俏呀,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到!還有這果子,怎么能這么新鮮吶?這都快十一月了,居然一點也打蔫!肯定是放到地窖了里存的吧?” 孫娟趕緊把豬rou和水果放進廚房,出來倒了兩杯白糖水招待她們。 李婷婷因為家里來了客人,母親就讓她一起陪著。 “柳絕妹?你就是俺媽說的那個識破買孩子的小女孩吶。你咋就那么膽大呢?你不怕那倆是人販子呀?” 李婷婷還真是孫娟說的虎了吧唧的,柳三妹挺喜歡這個孩子的,看著她笑著解釋,“人販子是非常狠的,孩子之于他們來說就是錢,根本不是人,要不然也不會干這種勾當。但買家就不一樣了,她們買孩子多數(shù)是為了自己的下半生,當然會對孩子好,比如說孩子哭鬧了,人販子會直接打罵,買家卻會溫和一些地哄,即使不耐煩了罵孩子,語氣也會比較溫和。打是絕少數(shù)的。” 話落,李婷婷一蹦三尺高,哇哇大叫起來,“媽,你一定不是我親媽,你打我的時候可都是真槍實彈的,可從來沒有溫和過。”夸張的表情,夸張的動作一看就是個開朗好動的孩子。柳三妹看著她上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