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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碗擺到廚房,看到陳天齊一直盯著她不放,趕緊催他回家,“我洗好了,要去割豬草了,你趕緊回家去吧。” 陳天齊卻緊盯著她不放,一直尾隨著她。 柳三妹肚子餓很了,想找地方好好飽餐一頓呢,他卻一直跟著,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呀,我要去割豬草,那里有狼,很危險的,你還是去別地去玩吧。” 陳天齊眼一亮,拍著胸脯,“有狼不怕,我力氣很大的,我?guī)湍愦蚶恰!?/br> 柳三妹一呆,看著他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一臉嫌棄地擺擺手,“還是算了吧,你這么瘦弱的小身板,真碰到狼,也頂多把你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那我可就成罪人了。趕緊家去吧。乖啊!” 說著也不理會他,自己拎著籃子趕緊跑了。 陳天齊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好久未動。 又隔五天,依舊是給那戶人家送雞蛋。 通過兩次交易,兩人也熟悉了,柳三妹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名叫許紅兵,在廢品收購站工作。 柳三妹眼一亮,其實,她一直想去廢品收購站去看看的,說不定能淘到好貨。可她自己卻沒地方擺,畢竟每回她都是帶著陳元生的,于是想著這是個好機(jī)會。 于是她看了一眼一直盯著外面動靜的陳元生,小聲地說,“許叔,您在廢品收購站那邊是不是如果能找到好的木材,或者完好的瓷器,我也能要。” 許紅兵眼一亮,“當(dāng)真?”說著,搓了搓手,有些激動地說,“那感情好,說實話,五天一只雞大叔確實難了點(diǎn),剛才還想著卻問親戚朋友借呢。這回好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留意,我知道,你喜歡老東西。” 柳三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回大方的只收了一個銀元。 雖然沒有帶到生意,不過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畢竟她叮囑了,安全更重要。 從許紅兵家出來,兩人又往南走。 這里,許紅兵說是有個鞋廠,里面的工人工資都很高,多多少少都能有點(diǎn)錢打打牙祭。 柳三妹和陳元生兩人往鞋廠繞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后面有個家屬區(qū)。 兩層樓的形式,一排五間房子,柳三妹先上二樓,敲離樓梯最近的那間屋子,等里面開了,開始兜售。 這回這家沒有銀元,柳三妹不敢冒險再去敲另一戶,于是用了現(xiàn)金,價格往上提了一倍,三元一只,這個價格還是比黑市便宜了一大截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生意就算成了。 臨走的時候,柳三妹裝作不經(jīng)意的說,如果有銀元,可以適當(dāng)便宜點(diǎn)。 女人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從樓上下來后,柳三妹挑選離后門最近的地方敲門。 這家有銀元,很快就成交了。 兩人每人拎五斤白面,走在街道上,這次又遇到批*斗,兩人順著人君走,沒走多遠(yuǎn)就看著臺子上被批*斗的人。這次的人是跪在高臺上的,雙手被反剪著,依舊掛著那個牌子,只是上面的字更清晰了,似乎是被描過。 劉叢江臉色這次沒有上次好,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連嘴唇都是顫抖著的,甚至跪著的雙腿也不穩(wěn),隨時像要倒下來的樣子。 “三丫,你看,他的胸口好像滲血了。”他的衣服被拉扯著,胸口似乎被繃帶綁著,已經(jīng)滲出了些血。 柳三妹同情地看著他,這種場面她看了只有難過。 這種老革命,卻因為一場文化運(yùn)動被折了進(jìn)去。 她除了嘆息,還有無奈,她救不了他。 正埋著頭走著,前面被人攔了。 是上次和她們交易買翡翠的兩人。 “是你們。”柳三妹驚呼一聲。喊了一聲后,忙捂住自己的嘴,四周看了看,沒有注意到她,還好,還好。 兩人示意她們往巷子里去。 柳三妹點(diǎn)點(diǎn)頭,和陳元生對視一眼忙跟上去。 中年大叔在小青年耳邊說了幾句話,小青看點(diǎn)點(diǎn)頭,飛奔著跑走了。 “小姑娘,你手里還有沒有上回那樣的手表?” 這個手表因為便宜,她買了五只,柳三妹點(diǎn)點(diǎn)頭,“你什么時候要?” 中年大叔眼一亮,激動不已,“現(xiàn)在就要。” 柳三妹點(diǎn)點(diǎn)頭,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盒子。 中年大叔接過來仔細(xì)看了看,“一模一樣的,太好了,太好了!” 中年大叔特別激動,柳三妹雖然不解,卻也沒有細(xì)問。 中年大叔高興了一會兒,心情逐漸平復(fù)下來了,柳三妹覺得有些無聊,便和他聊天。 中年大叔叫趙大軍,曾經(jīng)是個軍人,當(dāng)過劉叢江的副官。因為政治原因,劉叢江成了反*革*命分子,而趙大軍因為之前曾做過劉叢江的副官,也受到其連累,工作沒有了,只能在家領(lǐng)軍人退伍后的津貼。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剛才那個小青年是劉叢江的小兒子,叫劉海名,他的哥哥jiejie們?yōu)榱瞬皇艿礁赣H的連累,前幾年主動跟父親斷絕關(guān)系,上次劉叢江得了肺病,他們非旦不出手相幫,反而在劉叢江□□的時候,出言譏諷。劉叢江一氣之下,病情加重了。劉海名為了救父親,把父親分家時給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賣,就為了說服主治醫(yī)生私下里偷偷給劉叢江治病。賄賂之后,醫(yī)生也確實治好了病,原本以為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那醫(yī)生得了那么貴的表,特地點(diǎn)自己的小舅子,說他守著個金疙瘩,卻不會發(fā)財,原來那小舅子是劉叢江看守所的所長,一聽到反*革*命的分子居然能有人拿出這么貴的東西來救他,心里也直癢癢,于是劉海名去看父親的時候,所長一改往常的嚴(yán)厲,恬不知恥的要求他也買一塊表給自己。要不然,劉叢江會繼續(xù)進(jìn)行批*斗。原本劉叢江就是由于長期的摧殘和折磨才得了這么重的病,為此劉海名一愁剛過又添一層。所長給的期限是三天,可這三天,他們倆人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愣是湊不到一百塊。于是今天就有了這趟□□。 正說著話,劉海名抱著一個大包裹跑過來,待打開之后,柳三妹一愣。 “這些是字畫?”柳三妹皺著眉。 “對啊,對啊,這些都是名家字畫,是父親早年打仗時,抄那些大戶人家的。” 字畫雖然好,可柳三妹卻不怎么喜歡,她頂多待到九五年,可九五年的中國,字畫收藏還不是那么火熱的。也根本賣不上什么價錢。一想到自己一萬多的手表就換來這么些現(xiàn)今十分不值錢的東西,而且,她還不會分哪些是真品,哪些是贗品。想想就覺得虧得慌。 有些猶豫地摸了摸手中的手表,看著這些不值錢的字畫。 劉海名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咬著牙求道,“我也知道這些字畫都不值錢,可,我也是沒法子了。父親病剛好,今天就遭了這么大的罪,身體哪里吃得消呢。要不,我錢就算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