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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到了各種文學作品與影視作品當中。少時的沈略為了能更加了解波塞頓,也看過不少,但從未想過這樣的故事會在自己的身上來一遍。 沈略有些艱難地開口:“波塞頓。” 她知道他在,越塔便直接問,隔著不遠的距離,看不見波塞頓,波塞頓也看不見他。 “真的嗎?”她問。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傳來了波塞頓極輕的回應:“嗯。” 沈略卻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如此干脆,心中的某道堤壩像是隨時要被沖垮 卻也努力安慰自己,當時情況緊急,波塞頓是為了救自己,如果不那么做自己恐怕就已經死了—— 然而她聽見波塞頓緩緩地回應了自己:“不,就像你說的,我有意讓你失望,也有意讓你陷入那種境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對不起。” 大壩徹底被摧垮,不是一絲絲裂縫一點一點教它支離破碎,而是被忽然到來的洪流徹底打碎,就像是末世來臨時的狂風暴雨。 只是這次無人救她。 “為什么……”沈略幾乎有些激動地問道。 “為什么不說謊?即使是騙騙我也好啊。”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沿著她的臉頰滑下,她不希望聽見什么安慰的東西,而波塞頓只是用最平靜地言辭回應她:“謊言會封住我對你言語的嘴,我從來不欺騙你。” 堤壩土崩瓦解,尸骨無存。 沈略聽見了白人魚的狂笑聲,刺耳而又囂張,像是無所畏懼于世上任何東西:“我的愛人,我抓到你了。” 卡文迪許! 沈略忽然慌了神,也不管什么波塞頓了,直接沖了出去。卻只看見臉色蒼白的ㄈ頓站在甲板上,他身穿淺色的衣服深色長褲,看上去服整潔,是個不折不扣的紳士。 “狄奧尼索斯呢?”沈略仰起頭看他。 他的目光憂郁,沉默了幾秒,花費了一些時間看向沈略:“你無法救他。” 沈略只是大聲道:“我可以,只要我比狄奧尼索斯先找到他!” 波塞頓只是嘆了口氣:“不,從來沒有這樣的規則。她只是要找的那個人,把他帶回去。” “帶回哪里去。”沈略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她的故鄉,海底兩萬里。” “拿回她自己的東西。” 這句話波塞頓最初也說過,是對著沈略說的。那個時候她并未完全理解,但此時她終于明白了。 沈略深吸了一口氣,終于緩過來了勁來,有些茫然失措地說道:“我要救他,他會死的。” 波塞頓只是伸出他的食指,用他冰涼的指腹擦過沈略的眼角,用著最拙劣的言辭安慰道:“人總會死的。” “你們是多么脆弱的生靈。” 不比蘆葦強上多少,像傻瓜一樣地追問一百年有多長,自以為完滿的一生在神明眼中近乎窮困潦倒。 “忙著活,忙著死*,這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了。”沈略只是看著他,用他所不能理解的言語回答。 沈略找到卡文迪許的時候,他站在欄桿邊上,那一截欄桿搖搖欲墜,他再往前一步就能毫無防備的地摔下去了,但他只是往前走著。 沈略出聲叫他,但他像是聾了一樣,他置若罔聞,他的眼前仿佛不是什么萬頃海水,而是什么寥落的溫柔鄉。 沈略往前走了一步,終于陷入了他眼中的夢境。 綠樹環繞的公園,孩童嬉戲的笑聲傳進了她的耳中,一片輕松愉悅。 沈略從沒有想過卡文迪許會做這樣的夢,同他漠視生命的性格沒有絲毫相近之所。 就算是夢啊,也就如此做下去吧。* 沈略站在原處,看見他往前走,也聽見了他的自白,就像她那一天在記憶長廊中的懺悔一般。 “我擅長捉迷藏。” “父母被殺害的那天我躲在了衣櫥的最上面,沒有人能找到我,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倒在了血泊里,看著他們的生命流失掉。” “我犯了個錯。” 沈略想說話的,想對他說“錯不在你”。 但是他已經一躍而下,像是一只輕快的鳥,衣袖被風吹得鼓起,成了一艘愉快的帆—— 水中有浪花掀起,白人魚浮出水面,恰好接住了他,然后一把將他拖入了水中。 我的愛人啊,我抓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東皇太一大住怎么辦?閉上眼睛數三十秒,睜開眼你已經在泉水了,很安全 還好沒給男主起名叫東皇太一,要不然就是另一個故事了(目光深沉 * *尼采 時隔多年的小劇場: 白人魚:你給她喂了什么? 波塞頓:…… 沈略:為什么沉默? 白人魚:噫。 (開玩笑的,所以看懂了嗎(斜眼笑) 第55章 我愛我本質的幽暗時分(1) 狄奧尼索斯還不叫狄奧尼索斯的時候, 也曾經浮上過海面, 她也曾以人類的姿態在陸地上行走——中世紀的未開化的黑暗中透露出人性與藝術的光芒。 她待在陸地上的時間遠遠不及她沉溺于深海的時間,但她所見過的一切色彩都比深海中更加濃烈。 她沒有一個特定的名字, 永遠是那副微笑著的面孔, 她最開始模仿著人們行走的姿態, 但很快, 她就學會了語言, 交流, 習俗,藝術。 她出現時像是個貴族,用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最理智的字句辯駁, 年輕的公爵們被她不卑不亢的言辭吸引,被她神秘的微笑所迷惑。但是無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并不是哪位有權勢者的女兒。 她大放異彩,終于會在第二天的白日里消失無蹤, 像是什么泡沫一樣。 后來革命開始了, 后來王朝覆滅了, 一切都是歷史只進不退的車轍。白人魚永遠都在看著,也會在適當的時候, 走到人群中,像個普通人一般融入了他們。 她理智而平靜, 能夠隨時脫身,帶著冷峻的思考,遠觀每一個驚心動魄的事件, 然而見慣了波瀾的心難以有什么漣漪。 但她終于蒙受了欺騙,人類中白化病的特征讓她從來被作為異類,最終有人發現了她的秘密。 她失去所有,輾轉漂泊多年,最終落入了卡文迪許的縛網。少年是個喜怒無常地暴君,卻在百無聊賴的時候,隨口給了她一個名字,卻又在她希望燃起的時候徹底將她土崩瓦解。 于是日神死去,夢神出世。 神真的不應該愛上什么普通人。 風浪退去,黑暗退去,海面平靜得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人們像是在陰溝里待得膩煩了的老鼠,探頭探腦地從緊閉的房屋里走了出來,抬起頭看的時候只有天光萬頃。 章敦找到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