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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鮫人皇跟少玄的關系,就松懈在少海近海區(qū)域的巡視。倒不是他不信任少玄的兄長,而是要防范各種可能發(fā)生的意外。齊璟立志想當個醉臥美人膝的閑王,但也不會完全棄萊夷衛(wèi)百姓于不顧的——齊老七若想負責任,可能比誰都可靠。“父皇和皇兄放心,阿璟知道輕重,必會全力守好萊夷衛(wèi),為父皇和皇兄分憂。”入了秋,天氣轉(zhuǎn)涼,皇帝的身體又開始虛弱起來,他再這么聽老七說了些話,精神就有些不濟了。齊璟心里擔憂,面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等退出了紫宸殿,才與太子問道:“父皇近來可好?”好在齊珩給他的答案不算太壞:“只是天氣涼了,再加上擔心少海的情況,父皇這今天才有些勞累……曹院使說,只要眼下注意一些,當無大礙。”齊璟聞言,心中大石落下,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兄弟倆兒一齊往外走,齊璟以為皇兄還有話與自己說,誰知道齊珩卻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齊珩突然道:“老七,你也該是時候娶一房正妻了。”齊璟一驚,問道:“皇兄怎么想到這事了?”建府,封王,離京……已經(jīng)及冠的璟親王沒有在去往封地之前成親,這其中的原因,不要說皇宮里的人,就是朝廷上下官員,也都心知肚明。因為這是齊璟自愿的,所以他并不覺得委屈。只是他不委屈,不代表別人就相信他沒有感到委屈。在萊夷衛(wèi)待了這么久,齊璟都快忘記自己是個未成家的親王了,陡然被對方這么一提,他顯然還沒準備好。可太子似乎早有打算,所以很快就回答他:“轉(zhuǎn)了年,你就二十四了,雖然九州皇族素來晚婚,但也不能太晚了,你這萊夷衛(wèi)和郁城三郡,總要后繼有人才安穩(wěn)。”一時之間齊璟不知道該怎么跟皇兄開口,接下來再無人說話,兄弟之家的氣氛立刻變得微妙了起來。以為對方還在心存顧慮,齊珩又一次主動道:“你不用顧慮太多……”齊珩今日說這番話,并不是想再試探齊璟什么,他是真的希望老七能夠成個家,能夠在萊夷衛(wèi)有個真正的家。他正想把太子妃和良娣同時懷上身孕的事情告訴齊璟,對方卻先開了口。“皇兄,臣弟現(xiàn)在還成不了親,”齊璟停了下來,認真看向齊珩:“臣弟不知該如何跟父皇說,我已心有所屬。”這下子,齊珩驚訝地把東宮的好消息都拋到了腦后,馬上問道:“心有所屬?你所屬何人?”他飛快地回憶了一番,根本不記得老七與京中哪家的貴女有過交集接觸,想來想去,他覺得也只有荊州的玄瀅長公主,是老七接觸最多的女子了。仿佛猜到了齊珩在想什么,齊璟搖了搖頭:“他不是什么貴女,也不是玄瀅長公主……”就在齊珩想“老七心儀的女子不是貴女那就可能是個平民甚至婢女”的時候,齊璟也終于下定了決心。“臣弟待少玄,就如冀州皇帝待錦陽王,望與之同心偕老。”……去一趟天京,與皇兄分享了自己的心事,齊璟如釋重負。齊珩也知道這件事太過驚人,絕對不適合現(xiàn)在跟受不得驚嚇的父皇提及,所以只能幫著齊璟繼續(xù)瞞著。沒有人提及婚事,青州最有身價的單身漢璟親王遂又過上了無人約束的美好日子。自己的兄長和族人還活著,也重新回到了少海,這讓少玄終于放了心,璟親王也不用見天兒地跟著自家美人擔心大舅哥的安危。“下次你再去見我大舅兄,記得捎點治外傷的藥材去,你們不是也可用咱們的藥么?我這可是錦陽王贈的藥,藥效不用說。”冀州的男后簡曉年與齊璟在皇帝萬壽期間因緣相遇,一見如故,兩人之后也時常有書信往來。他們不談國事,只當對方是普通友人來相交,又因錦陽王本是大夫出身,在北境有一間聞名天下的藥局,所以給齊璟的贈禮和回禮多半是延年堂的芳香油,或者雪嶺藥局出的藥材。朋友間的日常饋贈,當然不可能是那種需要進貢的珍品,禮輕但情意重,齊璟都留了下來。他決心要把它們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才能表現(xiàn)自己對這份禮物的重視,可惜一直用不上。在與湛夷一戰(zhàn)中,少堯自己與族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齊璟覺得把自己攢著的藥材送給休養(yǎng)生息的鮫人族,應該是再適合不過了。少玄聽著某人一口一個“大舅兄”地稱呼少堯,也沒有開口反駁對方,他知道齊璟的好意,所以沒有拒絕。如果有空,璟親王還會親自送少玄大包小包地回去娘(少)家(海),停在某個島嶼等自己的輕車都尉省親。雖然他很難再見到大舅兄一面,也并不怎么在意。他現(xiàn)在看青州風調(diào)雨順,小十一越長越高、文武皆有天賦,還有絕世的美人在旁,京里有皇兄幫他罩著,日子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好時光,大把的好時光啊,可不能虛度了!第一八三章隨心元章三十二年,萊夷衛(wèi)璟親王府里,翩翩少年正在高大男子的陪伴下于湖邊練劍。午后,王府的男主人突然從官署歸來,他不走正經(jīng)大道,非要鬼鬼祟祟找些遮蔽物,慢慢往湖邊靠近。因為躲的人自己覺得有意思,被躲的人哪怕早就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也要假裝沒發(fā)現(xiàn)——這東境之主在自個兒王府里的地位,可見一斑。“哇哇哇!嚇到了吧,哈哈哈……”人從旁邊的灌木叢蹦跶出來的時候,十一皇子還得瞪圓了眼睛假裝自己受到了驚嚇,與他那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看齊璟鬧騰的少玄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怪少玄不積極配合,實在是因為這套把戲齊璟隔三差五就要玩上一次。也就是十一皇子對兄長是真愛,次次都配合他不說,還配合得情真意切、絕不敷衍。最后,滿足兄長一時興起的十一皇子得到了齊璟的摸頭鼓勵,也覺得心滿意足——自他長大,這種獎勵可不常有,就跟他記憶里的槐花糕一樣,淺嘗就有清香。“十一這套劍法練得真是越來越利落了,等再過上兩年,咱們想辦法編個戶籍,送十一去參加武舉,到時候他比個武狀元回來,給父皇和皇兄一個驚喜。”十一皇子這邊聽到兄長的話還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身為皇子怎么參加武舉。但跟某人同床共枕多年的少玄知道,齊璟恐怕又淘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傳奇雜錄、志異當睡前讀物,還把上面看來的古怪故事往身邊的人身上套用呢。且不說武舉中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