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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請了罪,被皇帝留在紫宸殿里說話。“眼看又要到年節(jié)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天京做事,哪里也不要跑了,免得你皇祖母擔(dān)心。”齊璟連忙應(yīng)道,表示自己這次一定老實蹲在官署里,把要在年前做完的事情,好好做完。父子倆聊了一陣冀州的事情,齊璟受錦陽王所托,沒有把他們在市井偶遇的事情說出來,但還是提及自己眼見冀州皇帝和錦陽王,覺得他們之間的情誼,恐怕比外人想象得深厚。這一點(diǎn),已經(jīng)先行回京的齊珃已經(jīng)跟帝王報告過——凡是親眼看到冀州皇帝和錦陽王相處的人,都很容易得出這個結(jié)論。侄子和兒子的說法得到相互印證,皇帝相信了他們的話的同時,也感到有些驚訝。他自己也是帝王,自然清楚就算是身為一國之君,也未必能隨心所欲,或者說,不能一直隨心所欲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冀州這位年輕的皇帝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似乎就比他這個在位二十五年的老皇帝,要幸運(yùn)得多。鄰國的事情再怎么有意思,也比不得自己宮里的事。先解決宮里的事情,才是正經(jīng)。皇帝想了想,對齊璟道:“老七,過了這個年,你就先去萊夷衛(wèi)看看吧。”齊璟聞言,先是有些驚訝,隨后有一絲了然。——這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也不算突然。第一五五章過年按照皇族的慣例,成年的親王隨時有可能前往封地。離京的前后順序,取決于受寵的程度,及與新帝的關(guān)系。那些一直得皇帝喜愛的,自然是要留一陣子的,皇帝放在身邊看看也好。但皇帝最喜歡的,永遠(yuǎn)還是自己選的太子,所以為了幫選定的繼承人掃平一切潛在的威脅,其他皇子、尤其是能力不錯的皇子,就得聽話遠(yuǎn)離中樞。像冀州前朝厲皇帝那樣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立了一個弟弟為新帝,同時又立了另一個弟弟為攝政王、甚至給攝政王獨(dú)立軍權(quán)的瘋子,畢竟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帝王,還是希望留給后代一個相對安穩(wěn)的宗室和朝堂的。至于親王與新帝的關(guān)系,就說不好是如何影響親王離京順序的了。有的新帝手足情深,堅持把同胞兄弟留在京中,甚至叫他做上宗正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有時候新帝多疑,反倒會先讓自己的同胞兄弟去封地,避免讓與自己背景相仿的人有取而代之的可能。由于青州實行的是十六衛(wèi)將軍、大將軍及大都督并存的國策,這使得坐在京中的帝王擁有集權(quán),再加上身在邊境的親王還有為青州抵御妖魔的職責(zé),讓造_反變成十分困難的事情。要有足夠的實力出兵攻打天京,同時對抗勤王護(hù)駕的各路軍隊,還得好好地守住邊境——否則不小心讓妖魔入了境,此人還沒成為千古一帝呢,就先成為千古罪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造_反成功,當(dāng)然是很難實現(xiàn)的,所以皇子離開天京,通常意味著離皇權(quán)越來越遠(yuǎn)。父皇已定儲君,而且還封了齊璟萊夷二郡和郁城,意思就非常明顯了——早去晚去,璟親王遲早是要離京的。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齊璟其實是很佩服父皇的決斷。皇帝曾經(jīng)有改立太子的念頭,但打消了這個念頭后,即便知道齊璟是先祖返魂而心生不舍,還是能為儲君考慮、為維系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考慮。讓齊璟去封地,就是在維護(hù)太子的利益,同時也是為了保護(hù)齊璟。因為只有叫璟親王去了封地、遠(yuǎn)離了中樞,太子對璟親王的疑慮才會進(jìn)一步打消。這事兒如果放在別的皇子身上,絕對是一件糟心事。但對于齊璟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齊璟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父皇表面上若有若無地催他,其實是在暗示他,讓他自己主動開這個口。這樣一來,就能叫齊璟的兄長更加放心璟親王這個弟弟了。其實,父子之間、兄弟之間這樣的小心翼翼、處處算計,并不讓齊璟覺得不快或者悲哀。身在皇族,猜忌和被猜忌,原本就是尋常的事情,既享受了普通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又不愿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是不可能的。既然這就是皇子的宿命,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該做、不該碰的事情不要做、不要碰,保護(hù)的其實是自己。皇帝在對齊璟說這番話的時候,顯然是不舍的,而且是有些心疼的。這份不舍多少有齊璟是先祖返魂的關(guān)系,但心疼,卻純粹是因為喜愛。齊鈞當(dāng)初之所以會冒出改立太子的念頭,最主要的原因當(dāng)然是先祖返魂,但齊璟一以貫之的品性,也是讓帝王動搖的因素。現(xiàn)在,要讓一個懂事的兒子自己“懂事”地離開,放在任何一個父親身上,都是艱難的決定光是開口,就已經(jīng)是很難想象的困難。齊璟能夠理解父皇的苦心,也明白自己離京的意義,他想往的是自由的生活,所以于情于理都能欣然接受。“上一次去萊夷半島,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齊璟笑著道:“想來兒臣這次去東境,看到的風(fēng)景應(yīng)當(dāng)還是一樣的好。”他去過萊夷半島,那是個好地方,他也挺喜歡那里的,所以父皇您不用再為他擔(dān)心了……皇帝聽了齊璟的話,就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就是父子兩的默契。齊鈞像解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后放松了一般,輕輕靠在了寶座上。“會的,那里總是很美的。”他緩緩地道,也不知道是跟齊璟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元章二十五年的年關(guān),對于青州的皇族,真是一道關(guān)。皇宮里前所未有的空蕩,因為能夠坐在宮宴之上的皇族,屈指可數(shù)。等到了皇帝帶子女到慈安宮守歲,剩下的人就愈發(fā)少了。幾個皇子,大皇子謀害皇嗣,五皇子和六皇子起兵逼宮,皆被賜鴆酒,如今就剩下太子、璟親王,和一個小小的十一殿下。至于公主們,大公主遠(yuǎn)嫁荊州,不知近況如何,還有一個三公主受謀_逆案影響,不僅自己身死,顯赫的夫家也因助反王而被抄,現(xiàn)在留在皇帝和太后跟前的,只剩六公主一人。皇族變成如今這般,陛下又開口讓皇太后把六公主也喚到宮里來,所以出嫁的公主也留在了慈安宮。對此,六公主感到非常的高興,覺得父皇和皇祖母終于重視起自己來了。雖然她很積極地想活躍氣氛,但齊玲不如璟親王能說會道,又不太懂得察言觀色,一番努力下來,達(dá)到的效果也不怎么明顯,心中不禁埋怨齊老七這次太過安靜。并非齊璟不愿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