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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感太好才拍的!小家伙歪著小腦袋,眼中滿是疑惑,不過它很快想到了什么,蹬了蹬后腿,想往齊璟懷里蹦跶。齊璟想起今日它在宮里受到的各種注視,心中嘆了口氣,終究沒有阻止小家伙,就讓它躺自己的腿上。小赤羽見小舅舅粘七舅舅身上了,也趕緊跳過來,一起依偎在舅舅腿邊,然后順便理一理剛剛跟小舅舅瘋鬧弄亂的羽毛。齊璟一手摸一個,好容易才記起自己有正經事要說:“十一,咱們不會有什么七嫂。”他怕小家伙有了這樣的期待,以后會失望……畢竟皇祖母說的七嫂或者七舅媽,他是永遠不可能帶回來給小十一和小赤羽的。小豹崽本來正在他腿上打滾呢,聞言立刻就停了下來,然后不解地看向齊璟。它記得,今日在宮里說得好好的,皇祖母她們也笑得很開心,為什么哥哥又說不會有七嫂了呢?剛剛小赤羽已經弄清楚小舅舅的七嫂就是自己的七舅媽,看小舅舅的模樣,應該是頂好的一件事,所以對這個話題也非常關注。雖然不太明白七舅媽要著是做什么的,但一聽沒有了,小赤羽還是有點著急,立刻羽毛也不理了,蹦到齊璟的腿上,要聽他解釋。“你哥我只能有一個與之攜手終生的人,因為有少玄了,所以就不會有七嫂了。”齊璟不好跟小十一解釋什么是太后和宗室女眷們所說的明媒正娶,只能把自己的本心告訴小十一。“嗷嗚嗷嗚?”小家伙圓圓的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像琉璃珠一樣晶瑩剔透,仿佛是這個世上最純粹的東西。它在珩親王府遇到過二皇兄的兩位側妃,也聽皇祖母和其他長輩說過五皇兄的側妃給五皇兄生了第二個兒子了。它雖然不知道側妃和正妃的區別,但小家伙起碼知道,他的皇兄們都不止給它一個嫂嫂。雖然它沒有見過所有的嫂嫂,齊璟見小十一提到了此事,把它捧成了一個圓球:“旁的人或許可以,但你哥心眼小,心里裝不了很多人,你看少玄哥那么高大,裝他一個就滿了……更何況還得留點位置裝你和球球,我們十一分量可不輕喲。”小赤羽在旁邊止不住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附和少玄高大,還是在附和小舅舅分量不輕。“嗷嗚嗷嗚?”小十一沒看到外甥的動作,一心想問自己的問題。“少玄哥雖然不是七嫂,但他對你哥這么好,對你們也特別好,關鍵是我們都喜歡他,這不比什么都重要嗎?”所以明知道這不是皇祖母和父皇想要的,他也無論如何會堅持到底。小豹崽聽了齊璟的話,仔細地想了想,心底被皇祖母激起的那份對未來嫂嫂的好奇和期待,轉變成了因少玄哥一路陪伴他們生出的歡喜和滿足。小家伙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呀,沒有七嫂真的沒有關系,他們有少玄哥在呢!嗷嗚~而且它突然想到,二皇嫂是可以帶他看花,也可以給他糕點吃,但這些不僅七哥能帶他做,秋夕和重九都行。少玄哥就不一樣了,可以帶他們飛上飛下、劃船游水、爬樹挖洞,那可比看花有意思多了。這么看來,少玄哥比看不見影兒的七嫂厲害。……好不容易給小家伙們講清楚,還哄了它們入睡,齊璟回頭望了望門外。——剛剛用了晚膳,少玄就一直待在書房那邊,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什么。齊璟因為小十一的告密,莫名心虛得緊,也不敢主動去找他,還在想著怎么去解釋。這會兒他沐浴也沐浴了,小崽們也給哄睡了,齊璟覺得該是時候安慰安慰可能在生氣的媳婦了。畢竟從那會兒開始,少玄就沒有開口說過話,這讓齊璟很是在意,又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而忐忑。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即便少玄學了官話,說話依然不多,偶爾多說了幾句,都能讓齊璟喜出望外。好在齊璟是個能說會道的,除了極少數在少玄面前也有口拙的情況,大多時候能很好地彌補兩人之間的空白。他們才相處兩年多,卻好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似的,久到身邊的這個人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不可或缺的人。齊璟曾經想過,若是只算上自己重新活過的年歲,少玄到他身邊的日子竟然占據了他新生命的三分之二……這是何其重要的存在。可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父皇和皇祖母在齊璟心里的分量也是不輕的。忤逆長輩,無論怎么說都是不孝,在他們一心為他著想的時候,他得徹徹底底拒絕這份偏愛,終究會叫他們失望。更何況,即便不算上他的生母俞昭儀,父皇和皇祖母都是能夠掌握生殺大權的長輩,齊璟面對他們,比面對真正的敵人,或許還要難上幾分。看了看呼吸已經平穩下來、正在發展一個舒(奇)展(異)睡姿的小十一,和一如既往縮成一個球球的小赤羽,齊璟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正在做夢的小豹崽蹬了蹬肥肥的小腿,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竟然咧著嘴笑了笑。齊璟見狀,嘴角微微翹起,他把特制的圍欄支起來,然后就往外間走去。這大半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因著上輩子的悲劇重演,齊璟就再沒能騰出精力想任何事情。即便皇兄回來了,為了照顧他,齊璟也是分身乏術。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但現實是,遠慮和近憂常常是一起出現的,一個都逃不掉。二皇兄被誤傳殞命少海的時候,齊璟已經做了準備,要帶少玄和小十一他們找一處不富饒、但能容下他們的地方生活。他甚至想過,若是以后繼位的儲君還是容不下他們,他就帶著府里的人去冀州討生活。那里有一對情投意合的皇帝和男后,想來也能容得下他們這些居無定所的旅人。當他不再是青州七皇子,變成一個有家人陪伴的平民老百姓,應該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如今,這個愿望恐怕是實現不了,而且還有被父皇指婚的隱患存在,叫齊璟倍感壓力。父皇的身體現在遠不如從前硬朗了,若現在齊璟去跟他說,自己不愿娶親,要和少玄在一起,恐怕不是他把父皇氣病,就是父皇要少玄的命。想著想著,他來到了書房,果然看到少玄埋著頭在寫什么,那聚精會神的樣子,簡直……美好得讓人覺得暈眩。都說人對美的事物難以抗拒,齊璟對少玄也是如此,他立刻忘記剛剛的迷茫,屁顛屁顛地湊過去,舔著臉問:“在練字啊?寫得真好!”結果他剛從對方的側臉戀戀不舍收回自己的目光,再低頭一看,少玄根本沒再練字,人家在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