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的暗衛營、親衛營,也在暗中接觸朝臣。安國公本就是武將,齊璟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一開始借著外祖之名進行試探,再加上后來刻意與上柱國府高家交好,他認識的武將相對文官來說,要多些。沒有領事的皇子,若與朝中大員來往過密,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的,所以齊璟并沒有大張旗鼓地查探,而是憑借不斷恢復的記憶,從自己記起的那些被定罪的朝臣開始,反向去看。這種順藤摸瓜的方式顯然更加直接,讓齊璟發現了許多上輩子絕對注意不到的事情。他擔心的是,一直引而不發的五皇兄并非沒有查到東西,而是在蓄勢待發。畢竟他們想要父皇斥責大皇子、爭戶部的差事,就必須一擊即中,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動作。但齊璟不可能去給貪墨的官員通風報信,叫這些魚rou百姓、欺上瞞下、膽大妄為的貪官污吏有機會逃脫責罰。說到底,五皇兄對戶部發難,隨即牽扯了一批貪墨的官員,這些害群之馬被摘了帽子甚至被摘了腦袋,對于朝廷、對于青州百姓來說,其實是好事。所以齊璟絕對不能因為怕大皇兄被牽連,就投鼠忌器。思前想后,很是籌謀了一段時間,他只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想辦法將這些事情透露給原本就領著戶部差事的大皇兄。可是這樣一來,效果肯定不如直接掀開來得好。就在戶部沒什么動靜、齊璟考慮著要不要再揭露出一些證據的時候,青州的鄰國冀州,又發生了不亞于少海海嘯的大事。去歲才繼位的冀州少帝劉荃,因身體羸弱,不堪重負,選擇退位讓賢,其皇叔攝政王劉煜繼位。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眾人的第一反應是,這位攝政王終于動手了。自冀州前朝厲皇帝駕崩后,這位攝政王就始終是壓在冀承皇帝和少帝心中的巨石。如今冀承皇帝已死,無能的少帝沒有先帝保駕護航,即便是有顧命大臣相輔,還是沒能抗衡得了攝政王,如今看來是服了軟,主動退位,搬到行宮去養病,以求保命。只不過,等冀州新帝竟然是先祖返魂的消息傳了過來,眾人的心理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冀州攝政王劉煜出身高貴,文武兼修,立陽三郡在他的治理下成為冀州最富饒的親王屬地,立陽水師更是在少海稱霸。他有如此能力,又是先祖返魂,比起暴虐成性的厲皇帝、被外戚牽制多年的承皇帝,以及年少無能的少皇帝,顯然更具有實力。無論少帝退位是主動還是被動,冀州百姓和官員,怕是早就等著這樣一位明主出現。如此一來,冀州經歷改朝換代,對于九州諸國來說,就既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了。連齊鈞聽聞此消息,也只是在考慮要派哪個兒子代表皇室去冀州祝賀才是。如今賑災的事未完,再加上他下暗旨叫五皇子查探的事未結,大皇子和五皇子顯然出不得青州。老六太年輕,沒經過事,性子也不夠沉穩,還不能代表皇室承擔這等重要的差事。老七倒是經過事,但可惜沒有神武,無法獨自去冀州。齊鈞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齊珩去一趟冀州。這一年中老二最忙碌的時候,要屬去歲春秋兩季文舉、武舉之時,領吏部的齊珩有段時日甚至忙到不著王府。但隨著新科進士、武進士得到授命,陸續入朝為官,他要忙的事也轉為日常,雖然繁瑣但還是可以抽出空來。正好阿珩的正妃懷了身孕,趁著讓老二去冀州辦差,等他回來就可以借此多加賞賜,算是彌補了之前不能大張旗鼓慶賀喜事的遺憾。冀州少帝退位、新帝繼位來得突然,賀禮可以從行宮調運,但皇子卻不能。好在有鎮魔營,大大縮短了行程時間,也叫二皇子不用離開太久。二皇子正是見老五在賑災一時上得力而焦心的時候,得了這差事也不嫌辛苦,很快就按照計劃的時候出發。此刻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會在冀州見證更加驚人的時刻。……對于七皇子齊璟來說,自從冀州承皇帝駕崩,少皇帝繼位,鄰國的朝局就已經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所以初聽聞這些消息的時候,齊璟跟所有人一樣覺得驚訝,后來又一樣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只是他少不得在心中感嘆:青州跟冀州接壤,又都臨海,這兩年還真算得是難兄難弟,各自經歷了不少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守得云開見月明……冀州如今眼看就要有一位強勢的君主,除了cao心海事帶來的影響,也沒什么皇族、外戚能夠出來攪弄朝局,算是在經歷三次改元之后,終于有了穩定之勢。相比之下,齊璟想到上輩子數月之后在青州發生的事情,就憂心不已。少玄聽過齊璟說過自己的一個“夢”,知道對方現在心里擔心什么,原本是打算不去鎮國寺的,好多陪陪他。但齊璟不希望少玄耽擱好好的機會,也不想叫他失信于洪疇大師,于是還是讓少玄準備好去瓊寧。不過這一次,少玄在鎮國寺待的時間短了些,往返只一個多月就回到了天京。等他回到天京的時候,才知道冀州皇帝登基的時候,發生了讓整個九州側目的事情。冀州皇帝竟然在登基祭天之時,立了一位男后。“這位男后,正是為他治好魘癥的簡姓大夫……有人道,冀州新帝正是為此,才許其后位。”齊璟跟少玄說這件事時,還沒有徹底從震驚中走出來,但他對廣為流傳的這種說法,并不贊同:“答謝的方式千萬,若非心意相通,又何來白首之約?!?/br>比起其他人,齊璟知道上輩子劉煜后來的病情,所以更加清楚,治好了魘癥對于這位攝政王有多么重要的意義。這位簡大夫對于攝政王,說是救命之恩,一點都不為過。但劉煜可以許對方高官厚祿,可以賜金銀珠寶,甚至可以封其侯爵之位、蔭澤其家族,又何必像這般“以身相許”,還要昭告天地。要知道,一國的皇后作為后宮之首,對于皇族和朝廷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人,而且是一種身份、勢力的象征,冊封豈能兒戲。對于皇帝個人來說,元皇后就是自己的結發妻子,若是長輩指婚、父母之命,那自然無話可說,可若是像冀州新帝這般自己選擇,怎么可能不包含內心真正喜好。齊璟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卻因此備受觸動。荊州和梁州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男性王妃,但那畢竟都是史書上記載的一段段文字,委實比不過近在眼前的事實給他帶來的沖擊大。——無論過程多么困難,無論外界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