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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樣的矛盾,讓他們近不得,遠不得。七皇子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邀約,隨后二皇子果然道:“你還未封王,俸祿數來數去就那么些,竟還敢叫人去你府中吃飯,真是膽子大……”小十一耳朵尖得很,聽到哥哥們說起“伙食”和“吃飯”,立刻伸長了小脖子,似有參與聊天、發表感慨的意思,但他看了一眼有些陌生的二哥,又慢慢縮了回去。齊珩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但抱著幼弟的齊璟卻看得真真切切。若這里坐的是少玄,小十一怕是立刻就嚷嚷出來了——他似乎天生敏_感,骨子里帶著對周遭的警惕,輕易不會對別人放下防備,可一旦卸下防備,就會對其百般依賴,黏人得緊。齊璟捏了捏他的小rou手,當作安慰一路沉默、異常乖巧的小十一,然后故作嗔怪地道:“皇兄把阿璟說得好生小氣,難道幾餐飯,我府里還能被皇兄吃得一窮二白不成?”即便沒有封王,七皇子也并非沒有收益來源。光是安國公以皇子名義置辦的產業,就不知幾許,更何況最近七皇子受寵,得的賞賜數不勝數,有些必須留存,有些卻是可以花用,所以七皇子不差錢。因著這番互動,兄弟倆之間總算消了些隔閡,齊珩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年齡尚小的十一,斟酌了一下對齊璟道:“說來,六弟與你再過幾年也要封王了,到時候少不了參與朝堂政事,你自己有沒有什么想法,不若說出來,我們也好提前做做準備。”青州皇子成年后封王建府,按照慣例會領六部之一的事宜,算是為皇帝分憂。吏、戶、禮、兵、刑、工這六部中,目前有大皇子齊瑯領了戶部,二皇子領了吏部,五皇子領了兵部,剩下的禮、刑和工部,自然是留給成年后的六皇子、七皇子,還有離成年尚早的十一。雖同樣是六部,但這其中的差異還是巨大的。二皇子讓齊璟說出來、好早做打算,也是怕別人有心爭搶,他們不小心落于人后,以后無法得償所愿。剩下的三部之中,自然是禮部和刑部的差事比較好。前者掌典禮事務與科舉之事;后者主管舉國刑罰政令,與御史臺、大理寺共組成三法司制,于國極為重要。至于工部,職掌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供億之典,事務繁重不說,上位者還要擔負巨大的責任。尤其是貫穿東西和南北的青州大運河如今正在修造中,稍有不慎,就會惹來麻煩。“說來,你從萊夷衛回來的路上,是否曾與蒙良太守莊進實,有些交集?”齊璟聞言,抬頭看向齊珩。——二哥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莊進實已找上京來,搭上了二皇子府?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少 玄:媳婦不在,寂寞孤單冷。作者君:你車里不是有羅小秦和鄧小松么?你可以找他們玩啊。少 玄:誰要找情敵玩。羅小秦:Σ(っ°Д°;)っ我沒有,我不是,我害怕!第三十三章鎮國蒙良乃青州中部糧倉,又是南北運河的重要港口,若莊進實真有意投誠,對于二皇兄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誘惑。青州的運河于先帝時期開鑿,南北段是在原濁河支流的基礎上進行拓寬而成,有供養京師、連接南北之用。一經使用,便大大縮減了軍糧轉運的成本,從而保障了邊境軍軍糧、軍餉等后勤的供應。而且這條運河連通至鄰國荊州,雖也要經過妖魔匯集的邊境,但比之陸運還是要快捷許多,對于內陸來說,也比繞道走海運要方便不少。更重要的是,南北運河帶來的巨大效益極大地推動了東西運河的修建,使得曾經質疑這道工程勞民傷財的人心服口服,不再阻攔東西運河的開鑿。蒙良在南北運河的修建中表現十分突出,可以說是最早一批完成郡內闊河道、修河堤任務的郡,還受到皇帝的嘉獎。莊進實能在考評得上,繼續留在蒙良任太守,與之大有聯系。這樣一個能臣,對于朝廷來說,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自齊璟知道他為搶工而奴役蒙良百姓,讓他們沒日沒夜地修建運河,致使不少人身死,就無法在贊嘆他的功績能力。聽二皇兄提及莊進實,再想想上輩子他們的關系,齊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阻止。——像莊進實這樣的人,若是得了皇子的信賴,豈不更有機會為禍鄉里?“皇兄,阿璟此去萊夷衛,確實于來回時途徑蒙良,但若說到交集,卻是談不上的。”齊璟面露鄙夷:“此人媚上欺下,俯伏于皇權之前,凌駕于百姓之上,橫征暴斂,實非正直君子。”他隱去羅秦的事情,只將自己救下了十一個孩童的事情告知齊珩:“他們的父母皆因修運河而亡,這還只是在郡府,若是放在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可見莊進實殘忍嚴苛,不顧百姓生死。”自古修建這種非自然的大型工程,苦的都是被征勞役的百姓。就拿皇家陵園的修造來說,一修就是幾十年,不知道填入了多少人的青春,更何況是修建運河這樣需要加緊速度的工程。二皇子因幼年失母,加之德妃生前在陛下面前極得看重,青州皇帝曾親自為其開蒙,細心教導他幾年。齊璟知道自己這二哥性格溫和,行事也公允,有幾分仁愛之心,跟他說莊進實監守自盜的事情,還不如說說百姓修建運河的慘狀。糧倉的事情他沒有證據,說來無法取信于人,但鄧松他們的家人確實喪生,這無可抵賴。若說一人身體不好、不幸在勞役中喪生,那是巧合,可若是這么多人都因此喪命,還能說為官者沒有問題嗎?二皇子聞言,果然皺起眉頭:“真是如此,這莊進實……”齊璟一看齊珩神情就明白了,看來莊進實確實想辦法暗中聯系上了二皇子府,但他肯定不敢跟皇兄說實話,使得二皇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才會出言試探他。“苦于沒有更多證據,阿璟在外不能無故詆毀朝廷命官,只能私下里說與皇兄聽,還請皇兄莫怪阿璟少年意氣。”“不怪你,”齊珩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小十一,見他坐在齊璟懷里專心致志地玩自己的手,于是繼續道:“若此人真是如此行事,確實不堪。”“皇兄,你想,這南北運河算是通了,但東西運河還要修,若蒙良不肯落于人后,還要保持之前的速度,那百姓豈不是更要遭殃?”齊珩想了想,問他:“此事,你與父皇說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