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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死之前,齊璟是有神武的,而且就是在這個年歲才覺醒。但他的豹形魂魄有些怪異,不像父皇和諸位皇兄的魂魄那樣,可以離開本體,在一定范圍內活動。齊璟的錦豹仿佛先天不足,一直在昏睡,時顯時無的,一看就不正常。只有擁有神武的皇子才有繼承皇位的資格,而擁有這樣殘缺魂魄的齊璟,若想爭什么皇位,那是癡心妄想。不過,即便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不代表不會卷入儲位之爭。上輩子飲了那杯毒_酒之后,齊璟經歷極度的痛苦而亡,再醒來,就變成了少時的自己。雖然有些事情模模糊糊記不清楚、一去細想就頭疼欲裂,但他記得的事情也不少,算掌握了一部分先機。這段時間齊璟反反復復地病了幾回,跟上輩子的情況相似,連他自己都以為是又要覺醒的征兆,但結果卻讓人失望了。當然,失望的主要是父皇,是俞昭儀,還有那些希望殿下有出息的宮人。齊璟吃了一次丟命的虧,反倒慶幸自己重生之后沒有覺醒。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有更多機會和理由,盡量避開這場注定要你死我活的熱鬧。或許是覺得多說下去反倒會惹他憂思,二皇子提點了幾句就轉換了話題。“十一弟的母親沒了,他暫時被養在嵐思殿,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看看他,十一弟是跟你同月同日生的,多有緣分!”十一的生母不過是個寶林,外家是地方的小官吏,無權無勢,他自己又沒有覺醒,得不到多少重視,以后若在這后宮輾轉,保不齊也要步他那幾個幾歲就夭折的哥哥后塵。想到這里,齊珩臉上難免露出一絲同情神色:“只不過,嵐思殿的盧昭容身體也不太好,十一弟怕是不會在嵐思殿待太久的。”到時候就看誰愿意接手這個養大了也未必能帶來尊榮的小麻煩了。經歷過一世,齊璟腦海里沒有任何關于十一弟生母的印象,對這個小皇子,他只有嘆息。——他和二皇兄,再加上生在嵐思殿的小十一,這青國皇宮里的難兄難弟組合,也就齊活了。上輩子,二皇兄因故歿在海上,齊璟自己沒能活到及冠就一命嗚呼,而小十一更是在襁褓中就夭折了……論起凄慘程度,誰也不比誰差。那個時候,他并不知道跟自己同月同日生的十一弟保不住,后來聽到嵐思殿傳來的消息,除了覺得他可憐,沒想過其它。現在他獲得了新生,心境與過去大不相同,再看看這個幼弟的遭遇,想法就明顯有些不同了。他們這對同月同日生的兄弟倆上輩子都倒霉,這輩子該看看,運氣好不好、能不能得一善終。反正,他終究是要想辦法離了這個吃人的地兒,到時候多帶一個小娃娃,應該沒差。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一年先德妃娘娘的忌辰之后,就該有人跟父皇提起那件事了。好好籌謀一番,說不準能打破眼下這被困皇宮、束手束腳的僵局。第二章挑釁青國的皇子、宗室和得寵的勛貴子弟皆在崇文館讀書、于東校場習武。齊璟陸續“病”了好些時日,耽擱了不少功課,為了早點實現出宮的美好愿望,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好好應付。大皇子已經領事,鮮少來崇文館,二皇子和五皇子業已及冠,老早就不與幾個小的一同讀書了,另外跟著學士在小書房做學問。所以崇文館的大書房里,身份最為尊貴的,莫過于齊璟,和六皇子齊琢。到了崇文館,齊璟就發現,這天人來得似乎特別齊。六皇兄齊琢明面過來與“久病初愈”的弟弟寒暄,言語間卻多有嘲諷的意思,而且沒跟他多說幾句,就帶著自己的跟班們往各自位置上去了,渾然一副敷衍模樣。那些人的目光不集中在授課的教習身上,偶爾往某個方向瞥一眼,然后竊竊私語,仿佛在說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身在東六所,齊璟最近當然也聽到些傳言,所以知道他們此刻議論的,不外乎就是他又作天作地鬧騰了一回、結果還是沒能覺醒的事情。若七皇子還是原來那個七皇子,見此情形,怕是難免在意,說不準還要氣上一場。但現在的他,早就忘記了少時的難堪和無奈,再見到別人耍這樣勾人不快的幼稚把戲,心中毫無波瀾。——又不能上前理論,若是生起悶氣,都得自己憋著,何苦來哉……有這功夫生氣,不如沉下心來撿撿功課,再多背幾段書,說不準什么時候父皇要考校了,心里有貨也不會怯場。與七皇子外家安國公府交好的宗室和勛貴子弟則如過去一般,圍在齊璟身邊,卻都絕口不提他此前生病的事情。仿佛誰提了這件事,就會讓七殿下扎心,所以眾人顯得特別小心翼翼。身在輿論之中、理應感到敏_感、羞惱和難堪的七皇子,心里卻只有好笑。——忙碌的學習之中,還能看各種人的各種戲……借此打發打發時間,倒也不錯。……一早上的時光,先是用在崇文館里,聽上一個時辰的文課,接下來則要到東校場,再練一個時辰的武課。到了小校場,齊璟就看見身著騎射服的六皇子意氣風發地帶隊走過來,心里想:喲,想挑事的人來了。果不其然,六皇子齊琢上前就開口道:“阿璟病了有段時日,這騎射功夫,怕是有些生疏了,不如讓哥哥我指點指點你,免得待會在黃校尉面前,露了怯就不好了。”皇帝對幾個兒子要求甚嚴,故安排一個耿直不阿、油鹽不進的黃校尉在東校場坐鎮。別說對勛貴子弟了,就是面對幾位皇子,他該說的說,該罰的罰,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齊璟、齊琢都在他手上吃過虧。有的勛貴子弟自己受不了重壓,又暗中得了皇子的示意,跑到長輩那里撒嬌告狀。結果陛下不僅不責備這位總得罪人的黃校尉,反倒把那家眷叨擾到太后宮里的勛貴斥責一番,用別的理由罰了其俸祿。從此之后,在東校場,就再無人敢質疑黃校尉的權威,一干身份尊貴的小皇子、小侯爺、小世子都夾緊尾巴,只能老老實實練武。齊璟知道齊琢搬出黃校尉來,就是想嚇唬他,只要他人一慌,就中了計。因為對方明面上說是指點,實則是在激他比試。到時候他若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了擁有魂魄的齊琢,就證明自己天資確實不如對方,自然會把所剩無幾的臉面都丟個干凈。泰寧侯府與安國公府有親,兩家素來交好,世子周荔看出了六皇子的意圖,趕緊上前打圓場:“日頭曬人,兩位殿下不若在檐下等等,想來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