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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統一成夏夷則了。一會兒逸塵,一會兒夷則,天藍也快精分了。☆、第八章第八章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等百里屠蘇有意識時,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他走了幾步,沒有任何碰撞的感覺,看來這是一個純粹的空間。他嘗試著想要施法點起火苗卻失敗了。不過,在失敗的下一瞬間,不遠處的前方閃爍起些微星光。他保持著警惕向前邁步走去。靠近的那一刻,星光大盛,刺眼得讓人無法看清。本能地伸手擋住光芒,待眼睛能夠適應后,百里屠蘇再看過去,眼前是一片茫茫雪地。他一步步走過去,地上居然沒有留下腳印,而落下的雪花居然也是穿體而過,根本不會在他的身上停留。他此刻猜到自己大約是意識狀態,并非本人在此處。又往前走了幾步,皚皚白雪中,慢慢地出現了一個紫色的身影。饒是一貫鎮定的百里屠蘇也不由得一震,那是走在雪地里的小陵越,保持著跟長大后一樣的恭謹認真,只是這時候還帶著幾分孩子專屬的天真,臉部圓潤的線條也弱化了嚴肅的表情。明明是個小孩子,還保持著一本認真的態度著實讓人有些好笑。不過好師弟百里屠蘇可不會在這里取笑自己的師兄。這番異象定有古怪,而這個小孩子也許是幻象來迷惑自己的。小陵越自然是看不到百里屠蘇的,十一歲的年紀,身形已經比同齡人高了許多。剛剛云前輩非要跑出去找野豬,怕對方惹出什么禍,師尊不得已讓自己留在山洞里等他們回來。他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聊,就想出來在山洞附近轉轉。心里安慰自己,不走太遠,應該沒關系的。走到山洞快到離開視線的距離,陵越停了下來。怕師尊回來了找不到自己會擔心,就準備轉身回去。前面的一個小雪堆突然動了動。小陵越立刻持劍戒備。又稍等了片刻,雪堆都沒有動靜。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從雪堆的縫隙里隱約瞧見了黑色的布料。難道是人?這么一想,陵越立刻收起了師尊給他的劍,蹲下身子去刨雪堆,不一會兒小手就凍得通紅,但他咬咬牙繼續挖。里面果然埋著人!還是一個看模樣比自己小了幾歲左右的男孩。如果說百里屠蘇之前看到小陵越時只是很震驚,那么看到這個男孩的時候就是份外吃驚了。因為那個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八歲的自己。小陵越加快了速度,把已經昏迷的小男孩從雪堆里抱了出來。把脈之后確定對方還有微弱的脈搏,立刻脫了外套把人罩住,背在背上,一步步朝著山洞的方向快速走去。百里屠蘇的記憶是從天墉開始的。他醒來最初看到的人,是師尊和云前輩,之后才見到了自己的小師兄,陵越。所以他一直以為是師尊和云前輩救了自己。原來,那個人是師兄。眼前的場景突然變換,百里屠蘇此刻所站的地方,是天墉的試煉場。已經是少年時的自己和師兄正持劍相對,站在場上。渾身一顫,這是在他還沒有做出反應時,場上的兩人已經交上了手。快住手,住手!不能繼續打下去,不然陵越連續的幾個劍影化解了百里屠蘇的攻擊,將他的劍氣壓制下去。而場上的百里屠蘇絲毫不懼,一個旋身,拉開兩人距離,想要尋找下一個攻擊機會時,身體一頓,不祥的黑氣冒出。快清醒過來,不要,不要傷他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并不是實體,在那個百里屠蘇煞氣大漲,揮劍刺向驚訝的陵越時,他擋在了陵越的身前,焚寂穿過他的胸口,依舊狠辣地刺進了身后陵越的胸膛。承受著撕裂和灼燒的痛苦,陵越艱難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那視線仿佛是在看他,百里屠蘇心里卻清楚,陵越看不見自己,能看見的,只有對面那個手持焚寂,走火入魔,親手將劍送進自家師兄胸膛的師弟。那個時候的師兄,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傷害他的吧?即使再現五年前的場景,他依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倒下。明明,我最不想要傷害的人,就是你啊,師兄。師兄,師兄,陵越,陵越無法抑制的情緒在內心里翻滾攪動,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一個聲音。那個人死了,被你親手殺死,你還有什么好留念,就讓焚寂的火燒毀一切吧住口!他死了被你殺了,殺了燒毀一切吧閉嘴!利刃撕破胸膛,鮮血劃過劍柄,這些感覺你都記得吧,你的雙手沾滿了那個人的鮮血,還要自欺欺人到幾時?師兄他沒有死!【師弟。】腦海中糾纏不清的聲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個熟悉的清朗聲音。是陵越,他的師兄。百里屠蘇再度睜眼,這一次,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頭頂是淺色的天花板,窗戶被人打開了一半,空氣里傳來淡淡的花香。他微微側頭,旁邊坐著面露擔憂的陵越。視線落到兩人交握的雙手,心中一熱。還好,師兄,你還活著。師尊明明說屠蘇身上的煞氣已經被壓制,可是回來后人卻一直沒醒。送去醫療部檢查也是說沒事,自然就會醒過來。陵越不放心,就一直待在病房里陪著。期間慕容紫英和云天河來看過一次,紫英又再次給百里屠蘇加強了體內的封印。走之前,叮囑了神色有些疲憊的陵越幾句,讓他也注意自己的身體。陵越身上舊傷復發,回來后只做過簡單處理就一直守在這里了。他的傷,其實也需要好好的修養才行。見師弟醒過來后,雙眼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就是不說話。陵越有些擔心,扶著對方坐起身來,問道,是不是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百里屠蘇搖頭,有些猶豫,我夢到了五年前。五年前這三個關鍵字一出,陵越頓時明白了,有些無奈又帶著寵溺地握了握百里屠蘇的手說道,當年的事情,過錯在我,不在你。為何你始終不能放下?不,是我的錯!是我傷了師兄。夢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對我說,是我,把你殺了。胡言亂語,你都說是夢了,怎么還會被擾亂心神?師兄。今天你舊傷復發不過是被厭火的靈力引發了,阿阮已經幫我治療過了,不必擔心。那傷始終無法痊愈么?陵越嘆了口氣,屠蘇。他一貫喊的是師弟,只有在很少的時候會喊屠蘇,聽師兄一回,把那件事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