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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泯仇重傷初愈,原本就使不上多少武功,此刻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天陰陰沉沉,幾聲輕響,刀劍反著邪光,十幾名黑衣刺客從邊上的樹林子里跳出來,攔在了計泯仇面前。風卷著枯葉飛上了九天,其中帶頭的一名刺客一手揮劍,刺穿了飄落的一片葉子,一劍向他刺來。其余人算是得了號令,立即也舉劍圍攻過來,計泯仇也不啰嗦,一邊一只手中將玄鐵鬼紋爪顯現出來,一邊一只手牢牢抓住韁繩,想著直接橫沖過去。那隊人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其中一人甩出掛鉤,直接釘在了馬腿上,馬吃痛,嘶叫一聲,停了下來,一瞬間倒了下來,計泯仇索性騰空躍起,一腳墊在馬背上,幾個回旋落在了旁邊一棵十丈高的大樹上。爾等切莫更錯了主人,到時候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計泯仇并不慌亂,故作泰然的恐嚇道。那些人一聽此言,自然愣了一愣,卻又很快恢復過來,繼續朝著計泯仇出招。計泯仇雙手交叉擋住飛來的劍鋒,側身一讓,伴隨著一陣火花和刺耳的響聲,計泯仇隨著他的劍劃到了那人的劍柄處,趁著制住他手的空隙,單手一轉就抓到了那人的喉嚨,只聽一聲脆響,溫熱的血濺了計泯仇滿手。計泯仇有些怔愣,又牽起唇來笑了笑,將人順勢提住衣領子,一手甩過去,正巧擋了從左前方刺來的一劍,那人被打得后退幾步,計泯仇不想做糾纏,自知他們人多勢眾,運起輕功就要往前走。那刺客自然不能這么善罷甘休,全都追殺過來,計泯仇蹙眉,側頭躲過幾次暗器,手中銀針甩出,正巧刺中了幾人的xue道。正當絕處逢生之時,卻忽然被迎面而來的刺客攔住,劈劍刺來。計泯仇立即被劃傷在了手臂上,血浸濕了衣襟。難道他計泯仇便要命喪于此?然而他轉念又想,他怎么能死在這里呢?大風大浪都過了,卻在陰溝里翻船?腳步一偏,側身隔開一劍,又回了一步,一掌擊在那人后背上,那人被一掌斃命,大睜著眼睛。計泯仇打打殺殺了一路,卻覺得肩上那傷又開始疼痛起來,漸漸滲出了血跡,手腕上舊疾復發,也隱隱作痛起來,一揮手一出招皆感疼痛難忍。額上掛著抖大的汗珠,他往前一望,卻覺得模糊一片,想起少時也總是被爹派來的刺客追殺得滿地亂竄,徐風總是遠遠望著,只在最緊要處幫個小忙,將那些偽裝的刺客制伏得服服帖帖。是不是此時,他也在遠處觀望呢?計泯仇往四周望去,怎么也沒發現徐風的影子,莫約是躲藏得太好了,生怕被他發現,他想。不到絕處,他怎么會現身?計泯仇想到此處,不自覺的心中又多了幾分安心,心道,不管何時何地,徐風一定回來救他的。計泯仇眼見后面的追兵又上來,前面的又攔著,所謂圍追堵截便是如此吧。計泯仇一手鎖住一人的咽喉,將他拖過去擋劍,又一腳踢在了另外一人的腹部,那人痛呼一聲向后倒去。打斗中,地上的枯葉被劍鋒腳步挑起來,在整個地面上跳躍,計泯仇忽而回頭,只覺得頸間一涼,只見來人一劍擦著他的脖子劃過去,锃亮的劍鋒染著猩紅血線。計泯仇當即揮掌擊在那人的手腕兒上,震落了劍柄。計泯仇環顧四周,眼中殺意具現,他喘了口粗氣,干脆不在多管,這些刺客都是冥頑不靈之人,若不殺光,實在是難逃困境。見計泯仇發狠,那些刺客個個也被激怒,如此打斗在一起,實在是險之又險。只見一劍飛刺而來,計泯仇避無可避,只是平淡無奇的看著。至此一瞬,萬念俱灰。他的暗衛再也不會來了,永遠離開他了。計泯仇清醒的意識到,從鬼閣之變至今,從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在拼殺,在茍延殘喘,從沒有人陪他走過,從沒有人為他想過。他的暗衛,從來不是他的。劍鋒已經到了眼見,計泯仇不閃不避,等待那劍鋒刺進胸膛,將他那本就七零八落的心刺得更加支離破碎。此刻之后,計泯仇斃于劍下,天下再無計泯仇。所有刀光劍影都停止了,劍鋒停在離他眼睛一寸的地方,不動了。計泯仇抑制不住的心中狂跳,甚至要急促的呼吸幾口,才能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魂兒來,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連嘴唇也恢復了血色。難道,徐風沒走嗎?當一切戛然而止。計泯仇往遠處望去,只見一人身著一身米色長衫緩緩走來,衣擺處裝點的水墨竹蘭隨著他的走動飄逸起來,那人似笑非笑,溫文爾雅,計閣主辛苦了,白某來遲,罪過。此人正是金縷衣閣閣主,白氓。計泯仇只是輕輕捏了一下拳頭,又松開,漫不經心地道,別來無恙,白老板。###在金縷衣閣的護送下,計泯仇自然平安無事。等待計泯仇稍作休整,白氓便探聽消息來了。他手中拿著一個白瓷杯,輕輕漾了漾,熱氣蒸騰,茶香四溢,計閣主,不知那崖下到底有什么?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計泯仇想了想,道,崖下有奇門遁甲陣法,里面的兇禽猛獸是似乎為天山一門圈養。白氓聽后并不吃驚,只是問道,其余人呢?死了。計泯仇道。不知與您同去的那位侍衛又如何?怎么不見了影子?白氓奇道。死了。計泯仇語氣平淡至極,像是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人,也似乎真的當徐風已經死了。白氓一聽,頗有些詫異,嘆道,那可真是可惜了。計泯仇伸手握住茶杯,指甲也泛了青,他若無其事的飲了一口茶,不過一個侍衛而已,有何可惜?也對。白氓笑道。計泯仇又挑挑揀揀的講了些事情出來,總算是將白氓打發了,又在金縷衣閣中休養了幾日,決定回鬼閣去。###計泯仇再次踏進了鬼閣。門外侍衛無不鞠躬,恭敬道,恭迎閣主。計泯仇只是點了一下頭,就走了進去。計泯仇順手招來侍衛,問道,徐舵主可曾回來過?那人畢恭畢敬,不曾。計泯仇心中恍然泛起冷意,空落落的,不知該放到何處。###封長老身體可好?計泯仇似笑非笑的問道。封塵見著他回來,也并不意外,承蒙閣主惦記,還好。既然還好,我可不太高興,本閣主可不怎么好呢。計泯仇理了理袖口,抬眼道。閣主此言何意?何意?計泯仇眼神冷幽幽地盯著他,長老派人刺殺我,難道忘記了?封塵露出詫異的神色,閣主說的又是那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