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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愛人相伴歲月靜好,濃情蜜意難舍難分。衛林書?白思文驀然發出一聲冷笑,他盯著他,目光中飽含痛惜,怎么可能會是他?阮恒,你為什么還要騙我?為什么兇手會是你?你難道不記得了么,早在一年前,衛林書就已經死了。你說誰死了?他有些遲鈍的問。衛林書。白思文神色冰冷,你不記得了么?一年之前,你因為查案惹怒了兇手,是衛林書幫你擋了一顆子彈,他就死在你懷里,血流的遍地都是。你替他選的骨灰盒,訂的墓碑,辦的葬禮,當時有好多人去參加,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么?怎么可能?他踉蹌后退,神情茫然無措,臉白到透明,只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亮得滲人,怎么可能呢?昨天他還給我買了酥糖,給我做了晚飯,我們還一起分析案情你一定是騙我的,他怎么可能死呢?白思文說,你打他的手機,他接么?阮恒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堅持,他不可能死,你不要騙我。白思文不說話了,他只是看著他,用那種憐憫的目光。我帶你去看看他的墓碑。他說,那是你親手為他立的,你會想起來的。阮恒木然地跟著他上車。過了幾個路口,繞了幾次彎路,陵園便已出現在視線里。每走一步,心就下沉一分,日光漸暗,他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掙扎,卻也只能任自己一點一點沉到海底。白思文停下了腳步,他面前,是一方矮矮的墓碑,碑前零散的放著幾株鮮花,照片上的人樣貌清俊,神情疏冷,唇邊掛著一抹懶散的笑更顯放蕩不羈灑脫飛揚。這是他的衛林書么?那這一年以來陪著他的又是誰?整個世界都沉寂下來,他倉皇的站在那兒,眼前漸漸模糊成斑駁暗影,腦中只余下心臟跳動的聲音,砰砰砰地循環往復。他轉身作勢離去,或者本就不該來這兒,他不是兇手,他的衛林書也沒有死,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正在家里吃飯,而不是在這個冰冷的地方聽別人的一派胡言。只是一道聲音像驚雷一般震碎了他的世界,白思文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振動了他的耳膜。他說,阮恒,枉你們相愛一場,你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么?他停住了腳步,轉身時幾乎聽見了自己骨節摩擦的聲音。碑上刻著名字,筆畫簡單的瘦金字體,字字鮮明,字字刻骨,字字宛如血淚。也許是之前掙扎太多,此時反而得以平靜,也不覺疼痛,心里如早就燒成灰燼的麥田,一片空曠。他走過去,靠著墓碑坐下,頭輕輕抵在冰冷的石頭上,眼睛干澀澀的,流不出一滴眼淚,只覺得訝然,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個名字,白思文說的沒錯,或許早在一年之前,他就早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看著照片,仔細回想昨晚那人的眉眼柔和的樣子,竟然連記憶都模糊不清。是的,衛林書的確早就死了,可是這一年多來,陪著自己的人,難道不是真實的么?只是,幻想么?你為什么要殺人?白思文俯視他,語氣咄咄逼人,衛林書愛你到可以為了你堅信的正義去死,不過短短一年,你怎么能這樣背棄他,變成你以前最不恥的人?三條人命,都是正青春年少的女孩子。白思文語氣疲憊,掏出手銬,阮恒,我們曾經是那么好的兄弟,別讓我拿槍對著你。不!冰涼的金屬碰觸皮膚,阮恒像是被蜂蜇了一樣抬手揮開手銬,我沒有殺人。他一拳揮過去,看著白思文捂著肚子抽氣,一字一頓地說,從來沒有。白思文沒有動掛在腰上的槍,只是用拳頭回擊回去,他低吼出聲,除了你單獨去的那個現場外,另兩個現場都發現了你的指紋,你怎么還執迷不悟!他的拳頭打在阮恒臉上,舌頭磕到了牙齒,口腔里頓時一陣腥甜,阮恒不再為自己辯駁,在對方再次試圖打向他肚子的時候敏捷的一扭身腿上使了巧勁將對方絆倒,他一拳落下,留心沒有打中要害,搶過了掛在白思文身上的車鑰匙,跑出了陵園。發動車時,他在后視鏡里看到了那個拿槍的身影,他相信白思文也看到了他,靜靜對視幾秒后,在汽車發動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對方槍口一偏打在了輪胎旁邊的地上。被拳風掃過的眼角火辣辣的痛,視線有些模糊,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腳下一踩油門,飛速離開了。他沒有回家,那肯定有警察等著他自投羅網。開了一段路后,他就棄了車,步行前行。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捂著腫起的半張臉,低著頭,盲目的跟著人流,不知道還能去哪兒。眨眼之間,怎么就成了這樣呢?阮恒。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抬頭,李研站在馬路對面急切地看著他。他轉身就跑。還沒跑多遠,手腕就被人抓住拖到了無人注意的角落里。你跑什么?對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抓著他的手倒是很有力,一臉暴躁的罵臟話,組里剛下了通知說要抓你,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兇手?你是來抓我的?他漠然地捂住抽痛的唇角。當然不是。李研愕然地看著他,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是兇手,你怎么可能是兇手,案發那幾天你明明都和衛林書在一起,我還給你們打了電話,你知不知道衛林書現在找你找的都快要瘋了像忽然間失聰,耳朵聽不見聲音,幾秒之后才回歸現實。他雙腿發軟,不得不緊緊靠著后面的墻壁才勉強站直身體,你說什么?他喃喃道,林書不是死了么?我剛才還去看了他的墓碑,我都想起來了他就死在我懷里一句話也沒留下我拼命捂著他的傷口可他還是變冷了為什么要騙我他雙眼發紅近乎兇狠地瞪著李研,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想起來了?你是怎么想起來的?對方驚訝的松開了鉗制他的手,是誰帶你去的陵園?即使已經知道了事實,聽到這樣的回答也難免心里一痛,阮恒滑坐在墻角,頭埋進胳膊里,白思文。他疲憊地說,他在現場發現了我的指紋和戒指,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那兒,他要抓我,我搶了他的車逃了出來。李研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干澀道,阮恒,你不是兇手。白思文沒有騙你,我也沒有騙你。只是,除了衛林書已經死了的事實以外,這一年以來,其他的人和事你都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么?你指什么?這一年以來陪著你的人,給你做心理疏導,在你被兇手抓住時想方設法把你救出來,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幻覺么?阮恒按住抽痛的太陽xue。如果這只是你的幻覺,那我是怎么知道的?李研嗤笑一聲,人的潛意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