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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楷打斷葉修的話,反手扣住葉修的手,葉修這句話看似沒頭沒腦,深究起來卻很不得了。是陶軒。他說得斬釘截鐵。葉修瞪著他,似乎有點詫異,周澤楷把筆記本撿起來,啪得扔到床頭柜上,傾身欺近葉修,會痛苦都是因為陶軒。他拉著葉修的手,輕聲補充,你和我都是。我可什么都沒說。葉修順勢摟住歪過來的青年,把人按倒在床鋪上。就算你沒說,我也知道。周澤楷抬起手臂勾住葉修的脖頸,在葉修臉頰上印下一吻,葉修在他耳邊含含糊糊地嘟噥:你就不怕咱倆真是世仇?不可能。周澤楷偏過頭,方便葉修在他頸側動作,他是周家人的猜測又不是今天才有的,葉修卻一直很坦然,最近發生的事足夠周澤楷拼湊出葉修無法說出口的真相。葉修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把周澤楷塞進薄毯里,自己也鉆了進去。周澤楷睡前喝了安文逸準備的藥劑,又和葉修說了這許久的話,葉修一躺下他就挪過來,靠在葉修身邊閉上眼。晚安。晚安,小周。相較于淡定地各回各屋睡覺養精神的興欣眾人,陶軒這一晚過得可謂心力交瘁。當時場面混亂,陶軒滿腦子都是決不能讓自己是巫師的事情暴露,只有死人不會說話,他很快就下定決心干掉肖時欽等人,結果卻被葉修擺了一道。單單殺掉劉皓對局勢沒有任何影響,現在知情者變多了,他卻沒能封口,這讓陶軒非常煩躁。已經下過一次殺手,再想游說肖時欽加入他的陣營就缺少說服力,更何況肖時欽為人正直,陶軒想了半宿也沒想出來這位沒有半點貴perp;族傲氣的將軍有什么小辮子可以抓,脅迫這招似乎也不管用。陶軒的行動不慢,他很快就把已經睡下的陳夜輝叫起來,讓他密切注意軍隊的動向,陳夜輝離開后,陶軒又和留在王都的崔立聯系。崔立有關王都情況的報告讓陶軒松了口氣,至少王都一切正常,他倒不至于再分心關注王都。大人,肖時欽的事您打算怎么辦?殺掉。陶軒眼中劃過一道狠戾,留著他的風險太大,殺了之后推給興欣就行。崔立非??鄲?,陶軒說得容易,肖時欽是好殺的?肖時欽現在還在興欣手里,想殺肖時欽就得鉆到興欣的眼皮子底下,誰殺誰還不一定呢。再說教會的教士可沒那么多手段,總不能讓軍隊的人去吧,那不是給肖時欽送兵么?崔立想了一圈也沒想出怎么個殺法,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大人打算派誰去殺?陶軒瞪著那團陰影,冷笑連連:崔立,肖時欽去圣塞拉這事軍隊那邊瞞得挺嚴實,可我想讓肖時欽死得人盡皆知,你說怎么辦?崔立看陶軒陰狠的目光轉向窗口,再想到陶軒的作風,突然明白了上司的意思。他打了個哆嗦,煙霧也就跟著一陣震顫。我殺君莫笑時可以一并殺了肖時欽,但在那之前,我需要肖時欽死,陶軒站起身,教皇的權杖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君莫笑以為有了肖時欽就能拿捏我?想得美。等捷索的消息傳開,等著他的只會是軍隊的討perp;伐,我要親眼看著他死。陶軒轉過身,伸手揮散團團濃霧:皇城的事務就靠你了,我對你一向放心,到時候話該怎么說你自己琢磨。是。各懷心思的一夜過去,大陸迎來新的黎明。安文逸是整個圣塞拉城主府起最早的,他簡單洗漱,穿好衣服,出門左拐向走廊深處走。安文逸的房間位于二樓,被他當做制藥間的房間就在同層左側最后一間,和他的房間離得不遠。這層除了他,還住著伍晨、羅輯、包榮興和喬一帆。原本莫凡也在這一層,卻在得知蘇沐橙住在三樓后跑上去霸占了三樓最后一間房間,搞得蘇沐秋幾天沒給他好臉色看。安文逸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進去后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朝perp;陽的屋子里光線明亮,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小床,年輕的軍官躺在床上,在晨光中睡得香甜。把動作放得極輕巧的安文逸走到床邊查看片刻,確定對方狀況良好后,就轉身繼續昨天沒做完的工作。給暮云深和千成準備的藥劑還差最后幾道工序,青年一絲不茍地切割藥材,起火計算時間,他的動作從容優雅,又帶著拘謹和克制,每做完一道步驟就在手旁的紙張上記錄幾筆,就在這有條不紊的動作間完成計劃中的藥劑。隨著時間的推移,草藥香在房間里擴散開來。身后的門傳來兩聲輕響,喬一帆從門縫鉆進來,又輕輕關上門,幾步走到cao作臺邊。早上好。安文逸抬起頭,對剛進門的人微笑:早上好。我剛去房間找你,一看你不在就知道你肯定已經跑來這里了,喬一帆湊過來安文逸的筆記,然后熟練地從架子上拿下瓶瓶罐罐,按照記錄將做好的藥劑分裝,用特定的咒語保存。還差多少?再熬一副鎮定劑就好了。安文逸拿起筆在紙上打了個勾。時間剛好。過來時在樓梯口遇到老板娘,她還說一會兒就來叫大伙吃飯呢。今天輪到誰做飯?全亂啦,包子昨天還說要替羅輯來著。那還能吃么?哈哈,有老板娘看著,還不至于沒法吃吧。文逸,這些放到哪兒?那邊的柜子里,你幫我拿點雞爪棱。好。肖時欽醒來時,朦朦朧朧地聽到零碎的閑聊聲。他混身無力,偏過頭循著聲音望過去,高度近視的眼只能看到兩團人影站在不遠處,雖然看不清,但顯然就是閑聊聲的主人。他試著撐起身子,結果剛移動下手臂,就疼得悶perp;哼一聲。你醒了。人影走到床邊,溫熱的手臂扶著他,幫他靠坐在松軟的靠枕上,又把眼鏡幫他戴上,感覺怎么樣?突來的酸痛激得肖時欽眼角泛淚,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只好眨眼掩飾,模糊的視線隨之變得清晰,能看清世界的感覺實在太好,肖時欽忍著疼對問話的眼鏡青年微笑:像被人捏碎了全身的骨頭,混身都在痛。青年伸手捏捏他的大臂,回頭招呼站在身后神色警惕的年輕人:一帆,你去把柜子里的止痛劑拿過來,然后通知團長他們。被叫做一帆的少年快步走開,幾秒后又走回來遞給眼鏡青年一瓶藥,他從口袋里摸出銀色的圓形物體,那個像鏡子一樣的物件上刻著復雜的花紋,少年捏著那東西沉默片刻,手指幾下敲擊,聲線平穩地說:肖時欽醒了。亂七八糟的聲音從那個奇怪的裝置里傳過來,有男有女,肖時欽順從地喝下眼鏡青年遞到嘴邊的藥劑,費勁地分辨出那些話語的中心意思,大致就是對面那些人很快就來。一帆、文逸,這兩個名字很快被他和興欣的人畫上等號,喬一帆和安文逸。在肖時欽拿到的資料中,喬一帆在一票如雷貫耳的名字中只能算是小透明,這或許和對方的年齡以及執行任務的次數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