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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扎肺的話。 “哥哥,不要再想了。你說我心狠也罷,無情也罷,就此忘了她吧!” 心里到底放心不下的洪笙和凜哥兒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么一副場面。 “這是怎么了?”洪笙和凜哥兒趕緊跑到跟前。 蘇蘇將阮鈺交給洪笙,語氣里仿佛帶著一股子冰碴般冷冷的道:“阮百長大約是身體不適,出門摔了一跤。你這個做上官的怎么不知道體貼下屬?最近就叫他在營里好好修養(yǎng)吧!” 洪笙被這樣的媳婦都要嚇死了,也顧不上頭破血流的“表舅哥”,要扶著阮鈺的手拐個彎就伸向蘇蘇。 “媳婦,你沒事吧?” 凜哥兒看著垂頭不語、一臉生無可戀的六叔,和看都不看他的十三姑姑,無奈的道:“先找個空屋子讓六叔安頓一下。大夫可是請了?家里金瘡藥可是有?” 蘇蘇白了一眼一點眼力勁兒沒有的洪笙,“帶他們?nèi)タ头浚 闭f完去了東廂房。 洪笙:……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阮六郎的額頭只是擦破了一層皮,看著恐怖,實際上并沒有多重的傷,蘇蘇這才敢不理不管,交給洪笙去處理。 蘇蘇徑直來到東廂房。 饅頭六個月大,開始添加輔食時,就從正房搬到了東廂。 這孩子吃的好睡的好,如今九個月,晚上已經(jīng)不需要再吃夜奶,蘇蘇也能一夜睡到大天亮了。 在饅頭剛搬出正房時,蘇蘇以為兒子肯定不適應,誰知道,人家挺適應的,不適應的反而成了自己。 蘇蘇這會兒想起她大半夜習慣性醒來,下了床就要去東屋看看兒子,卻被洪笙一把拉住的情形,真真是“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 心里對于前世父母的那些怨氣也隨著饅頭漸漸長大,而煙消云散了。 院子的正房是三明兩暗大五間再加兩間耳房,而東西廂房則是一明兩暗大三間加兩間耳房。 明間客廳被布置成游戲室,臥室在北屋,南屋是小書房。 三間屋子的所有窗戶都鑲嵌著透明的大玻璃,比正房還要奢侈。 蘇蘇進來時,屋子里十分安靜,便知道是剛才她和哥哥太激動了,嚇到了他們。 看著坐在厚厚地毯上向著自己伸手要抱抱的兒子,蘇蘇這才露出一個笑模樣,脫了鞋子,隨意的坐下,對著有些拘謹?shù)钠咔伤齻冃Φ溃骸霸趺戳耍徽J識你家奶奶了?” 白岳和長生也在,如今一個九歲一個七歲,也到了避嫌的時候。 只他們在蘇蘇跟前長大的,和自家弟弟也不差多少,說來倒比七巧她們更放的開。 “小的還不曾見過奶奶這般生氣的時候?”白岳有些憨憨的道。 蘇蘇抱著兒子親了一口,聽了這話,搖搖頭,“不是生氣,只是想叫他清醒一點。” 然后笑道:“這些事只當沒看見也沒聽見,不要再提了!” 七巧、琳瑯、魏得福家的和長生、白岳皆恭敬應下。 “涼!” 蘇蘇聽到這個聲音時都以為是幻覺,卻見七巧他們都露出激動的表情,“奶奶,奶奶,小少爺叫你呢!” 小小的人還站不穩(wěn),趴在蘇蘇懷里,仰著小臉兒看著她,咧嘴一笑,露出上下四顆小白牙。 在蘇蘇恍惚間,饅頭見娘親沒理自己,有些著急的拉了拉蘇蘇的衣服,“涼,涼……娘!” 蘇蘇笑著使勁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娘的心肝小寶貝呦!” 為了你,娘能學低眉菩薩,也能成怒目金剛! 所以,哥哥,對不起! 第七章 傷別離(一更) 康平十年夏,韃靼新繼位的大汗巴特拉吉不顧還沒有穩(wěn)定的朝政,親自到韃靼與大楚邊境迎娶他的可敦——被皇后收為義女,冊封為永和公主的秦妙。 堂兄鎮(zhèn)國公府世子并三個親哥哥帶一千親衛(wèi)護送meimei入韃靼王都上京受禮。 大楚與韃靼邊境重鎮(zhèn)——位于哈密衛(wèi)的黑原鎮(zhèn),不過只有不到一千戶的鎮(zhèn)子今天卻是“往來無白丁”。 今日的黑原鎮(zhèn)褪去了往日的荒蕪和慘淡,視線所及之處皆是鮮花的海洋。 只不過從各地運過來的鮮花因為烈火驕陽之故,有點蔫蔫巴巴,就算有往來仆役不斷的噴水,也沒有多少精氣神。 就像即將成為新嫁娘的秦妙,慘白著一張臉,便是蘇蘇已經(jīng)告訴自己要心硬如鐵,也忍不住心生凄涼之感。 她知道巴特拉吉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狼,甚至皇帝、鎮(zhèn)國公府和秦都司都知道,可秦妙還是穿上嫁衣,上了花轎。 這就是政治。 韃靼的迎親隊伍已經(jīng)在邊境準備好,但待到吉時,卻只有巴特拉吉和少許侍從能進鎮(zhèn)來迎親,這還是因為他有大楚勇王的身份。 這也說明了大楚與韃靼的血海深仇并不可解,現(xiàn)今的和平就像一個泡沫,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破了。 此時,黑原鎮(zhèn)的軍事要黑原臺內(nèi),議事大廳成了賓客們觀禮的地方,它后面的屋子,布置的精致不凡,則是新娘子梳妝打扮的地方。 不小的屋子里沒幾個人,氣氛很是凝重。 若是別人受封為公主,成了韃靼可敦,或許是無上光榮的事。 但秦家的姑娘哪里用的著這般“錦上添花”?更別說秦妙在西北原本比公主還要尊貴兩分了。 秦妙看著娘親、姑媽、表妹和蘇蘇,笑道:“不要如此,我是嫁人,去當可敦,又不是趕赴刑場。 便是巴特拉吉狼子野心也得供著我,韃靼如今可沒有卷土重來的能力。” 這話一出,只叫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掉下淚來。 趙氏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美若天仙的女兒,掩面而泣,“是爹娘沒本事,是爹娘對不起你!” 秦妙嘆了一口氣,“我的爹娘若是沒本事,誰還算有本事的?娘,我不過是嫁的遠些,不能輕易回來。您放心,你女兒長著這么一副相貌,沒人會不喜歡。” 秦氏也是抹了一把淚,“我們家的姑娘自然是誰見誰喜歡的!妙姐兒,到了韃靼,有不能忍的不用忍著,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人捎信回來。” …… 大楚一百五十多年歷經(jīng)五代皇帝,當今的康平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