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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計,便和楊柳、寧翠、碧思一同開了一家家具鋪。蘇蘇出人手和圖樣,楊柳拜托她相公進(jìn)木料,寧翠的相公有些三教九流的哥們,可以照看一番,碧思的相公就管查賬。 掌柜的是七巧的爺爺,也算給七巧的體面了。倒也叫人無話可說,畢竟蘇蘇是主子,他們賣了死契。更何況蘇蘇還單獨(dú)從自己分到的紅利里拿出一成賞給了他們。 這等好事,多少人搶破腦袋都夠不準(zhǔn)呢,所以除了七巧那個二嬸和堂妹大驚失色外,其他人再感動不過了。 蘇蘇卸了妝先吃了飯,楊柳幾個都落座,新房里也開了一席,這在古代是非常少見的,楊柳三個成了親的心里倒是有些羨慕蘇蘇了。 倒不是說她們的相公不好,而是和洪笙一比,優(yōu)點(diǎn)也顯得不那么突出了。洪笙無父無母,蘇蘇一過來就管家不說,連挑刺的下人都被洪笙提前弄走了。 雖說寧翠、碧思兩個也不用服侍公婆,但一個得照看小姑子和一大堆親眷,一個還身為下人,皆各有各的難處。 最苦逼的就數(shù)楊柳了,上面的老太爺不算,還有四重大山呢,雖說如今她懷了孕,相公也當(dāng)了家,但做人媳婦和當(dāng)人閨女那絕對不一樣,不說別的,就是如今她懷了身孕,也不曾睡過一個懶覺。 若說蘇蘇這親事有什么不好,大概也就要去西北這一點(diǎn)了。但蘇蘇原就是要遠(yuǎn)嫁避禍的,去西北倒成全她了呢。 先前楊柳說錯了話,大家伙自然都十分注意,只撿高興的說,若不是蘇蘇一會要出去敬酒,楊柳懷著身孕不能喝酒,沒準(zhǔn)這幾人還能開一壇子酒喝個盡興呢,畢竟以后這樣的機(jī)會不多了。 吃了飯,粉黛幾個叫人將殘羹剩菜收拾出去,便服侍蘇蘇換衣裳。 只見她上身一件大紅底石榴百子圖樣的緙絲收腰長夾襖,下面搭配一條石榴紅金線滾邊素面綾裙,腳下一雙大紅繡鴛鴦成雙的繡鞋。 長發(fā)綰成一個倭墮髻,零星點(diǎn)綴幾朵紅寶石攢成的薔薇花,左側(cè)插著一支赤金累絲鳳凰步搖,鳳嘴銜著一串三縷小米珠流蘇,流蘇底下各墜著一顆水滴狀紅寶。 耳朵上扣著兩顆蓮子米大小的紅寶石薔薇花耳扣,脖子上是一個精致的打造成雙鳳戲牡丹樣式的圓形項圈,牡丹花的位置是在金托上嵌的細(xì)碎紅寶石和鉆石,燭光下頗有種亮瞎人眼的感覺。 手腕上是一對赤金嵌紅寶石的龍鳳鐲,手指上戴著一紅寶一祖母綠的戒指。 蘇蘇打死都不想在往臉上弄那些胭脂水粉,只擦了一點(diǎn)杏仁潤膚膏,但素面朝天的她反而有種奪人心魄的美,這時候的蘇蘇退去了那種仙氣飄飄的美,反而是清純中帶著致命的誘惑,所謂“活色生香”! 等洪笙進(jìn)來要帶著蘇蘇出去拜見親友時,看到這樣的蘇蘇,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趕緊把媳婦藏起來”,而這心理他雖然沒說出口,但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表達(dá)了一切,蘇蘇“呵呵”兩聲,長得太漂亮怪我咯? 便是洪笙在不想把這樣的媳婦叫外人看見,卻也知道早晚都是要見的,而且今天是他大喜之日,原可沒大沒小,這會子不叫外面那幫子人見著蘇蘇,等鬧洞房時,肯定鬧得更兇。 楊柳、寧翠、碧思卻是帶著明羽、云桐、春風(fēng)先行回了順安伯府,和老夫人交代一聲。她們也跟著蘇蘇忙乎了一天了,尤其是楊柳,到底懷著身孕,先前時身子不好,如今還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補(bǔ)回來。 送走她們幾個,粉黛幾個扶著蘇蘇跟在洪笙后面,抬腳去了前院。 前院是燈火通明,洪笙雖然沒什么親朋好友,卻也擺了十桌有余,全是從望鄉(xiāng)樓叫來的上等婚宴席面,蘇蘇聞著濃烈的酒味,有十年的花雕、二十年的女兒紅、還有宮里賞下來的羊羔酒。 雖說自己千杯不醉,但是蘇蘇并不想叫外人知道,所以提議給粉黛遞了個眼神,粉黛暗中點(diǎn)點(diǎn)頭,悄沒聲息的將水墨換到跟前,她順腳拐到了廚房。因為洪笙這宅子里根本沒有下人服侍,所以蘇蘇昨天隨嫁妝跟過來的陪房今天都被分配了差事,換個酒水自然方便。 洪笙也看到了蘇蘇和粉黛之間的這些小動作,笑道:“還望娘子一會兒也救救你相公我,交友不慎,那幫子損友,今天不叫我喝趴下,是不會放過我的。” 蘇蘇抬眼一笑:“我有什么好處?”洪笙一怔,看著調(diào)皮的小媳婦那嬌俏的小模樣,只感覺恨不得把心逃出來雙手奉上。趁著路過燈光陰影的地方,悄悄拉了蘇蘇的手,低聲道:“在下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許了!” 蘇摸著自己癢癢的耳朵,沒成想自己沒撩到漢子,反倒被漢子撩了,而且蘇蘇也算看明白了,洪笙這廝哪里是什么“老實(shí)憨厚”,簡直就是“悶*******墨三個看著姑娘和姑爺咬耳朵,都自覺的離了遠(yuǎn)些。看著紅著臉卻笑靨如花的主子,三個小丫頭怎么也不明白,傾國傾城便是皇妃都當(dāng)?shù)玫闹髯釉趺淳图藿o了姑爺這樣的粗人? 看著兩人在一塊,真是一點(diǎn)都不般配,頗有點(diǎn)嫦娥和黑熊精的感覺!難道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 洪笙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黑熊精”“賴漢”的代名詞,此刻靠著銳利的目光看到蘇蘇臉上的紅暈和嬌羞,只想把媳婦抱回去,誰也不給看,然后做一些妖精打架羞羞的事。 想到這,洪笙松開了蘇蘇的手,咳了咳,掩蓋住一些即將抬頭的尷尬,道:“一會到了席上,別人倒罷了,只我從西北帶來的那幫兄弟,都是粗人,若是說話不中聽,你多擔(dān)待些。他們性子雖粗,心腸卻是不壞!” 蘇蘇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事原不用洪笙說,她也自是知曉,不說他們是洪笙鄭重說的“兄弟”,便是隨便一個人,蘇蘇向來也不會叫對方下不來臺。 她在宋家七八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塑造的溫柔體貼的性子,雖說出府后有些放飛自我,但一進(jìn)入成親階段,蘇蘇的皮子又繃緊了幾分。她的本性雖然有些中二執(zhí)拗,但若是有人能一直叫她做個“溫柔可人”,便是裝一輩子又何妨? 前院酒席上,自是觥籌交錯,已經(jīng)飲至半酣。便是儒雅的宋世子和鎮(zhèn)國公府三房的兩位公子也已經(jīng)和那群西北大兵拼起酒來,楊威鏢局的鏢師也在一旁看熱鬧起哄。 其中一個黑臉大漢大著舌頭囔囔著“和俺們拼酒,真是不……”,“不”了半天,可以肚子里沒有一點(diǎn)墨水,好不容易想要賣弄一番,到了嘴邊卻忘了怎么說。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