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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系塊碧水色的鴛鴦玉佩,梳著墮馬墜,耳邊上帶著一對水珠子似的琉璃線墜,更兼大起來的肚子令她看著有一種弱柳扶風的味道。你這雙身子的人鬧什么,還不快坐下。舅母忙上前扶她坐好。我心念一轉,正想先放下小瑄,誰知小家伙死死掛住我脖子,只黏著不撒手。表哥身上有花的味道。這孩子笑嘻嘻的說,將臉貼著我頸脖領口處使勁嗅。你這孩子只顧頑皮,表哥好不容易回來就看你貼著了,還不快下來讓你表哥表嫂說些心窩子話呢。舅母笑罵她。不礙事的,等孩子出世后怕更要麻煩侯爺多費心管教,能先跟孩子接觸接觸也好。顧玉晴微笑道。瞧你說的,一家子有什么麻煩不麻煩。舅母笑道,就看凌風每次對我們瑄兒的耐心勁,為人父后定是個上心的,你倒用不著擔心這個。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加上別的事情累已經放治療黑眼圈了☆、云散風攏顧玉晴一手撫著顯形的肚子,溫柔又堅定的說:侯爺待我好,待孩子肯定也會好,往后這孩子總歸是要托付給侯爺的。傻丫頭,都說些什么吶,見到夫君還訕訕的。舅母到底從我懷里將小瑄接了過來。快扶玉晴去里間坐,你舅舅去拜訪王大人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我帶瑄兒下去換身衣服,你們小夫妻許久未見,想必有的是話要講,雪雁、紫甘,你們倆好生照顧著夫人。一旁的婢女忙應了,上前扶著顧玉晴去了里間,舅母乘此時又對我說:你舅舅回來見你子嗣有望,可高興壞了。說著抿嘴一笑,帶著小瑄走了。我頭皮發麻,左思右想的良久,最后還是一跺腳跟著進了內室。顧玉晴已在水墨軟墊上坐好,正喝著紅棗茶吃著白玉糕,見我臉色陰沉,也不問我,更不抬頭看。我待你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舅母面前也是亂說得的?靠在門框上,我故意離她遠些才開口。我心里屬意侯爺,侯爺也娶了我,這還不叫待我好么。她溫婉一笑。你這么說,未免太也廉價。即使一根蘆葦,若是真心喜愛的,自然能勝過一旁的珠玉。她吮了口茶,不再吃了。我所求的,于我來說自然就是貴重之物。還是這么口齒伶俐。她大概用不了太久就要生了。來得時候我總想,即便再厭惡,看在她有身子的份上,說話還是要和軟些。可真到相見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心平氣和的說任何話,倒不是真厭惡她到如斯地步,只實在想不到在如此情況下該怎么讓事情風平浪靜的過去。對她說,這孩子是個罪孽嗎,還是要對她說,我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哪樣都說不出口,這,畢竟也是我的孩子。其實我并不厭惡顧玉晴,我只是不愛她罷了,如此一來卻更沒有辦法將話隨心所欲的攤開來說。侯爺,嬤嬤說孩子還有兩個月就會出生,能不能請侯爺給這孩子起一個名字呢?她眼中盈盈,根本不在意我話里那些刺。就算是男孩子,滿月前取好名字也就行了,何必這么著急。侯爺慣愛說笑,若生下了這孩子,皇上哪里還能容我活命,侯爺不趁早想來,我怕是永遠不會知道了。她微有惆悵,等到了九泉之下,不知道孩子的名字我又該如何幫他祈福。我呼吸微一停頓。你不會死,別想這些沒用的了。侯爺何須說寬慰話,能為了這孩子犧牲,我心里很快活,總算沒辜負自己這一生。你這一生還長,哪能如此快就決定,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自然言出必行。自然,侯爺回來見我,不就是想勸我將這孩子拿掉么,顧玉晴用一種保護似的手勢護住肚子,半響又將手放下了。侯爺,您要不要來摸一摸小世子?說不定是女兒,你別這么肯定。我左顧而言他。您來摸一摸您的孩子吧,您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要遺棄這孩子,也該當面自己告訴他一聲。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情,聽了這話竟真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在她身邊半跪了下來。剛伸出手去,又停住了,一個想法忽然在腦海里浮現。只要手碰到顧玉晴的腹部,再稍加內力,她定然流產。我被自己瞬間反應出來的殘酷震撼到了,我骨子里血液真的就那么冷么,正常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嗎?如果我真的已經冷血到如斯地步,為什么魏光澈的一個眼前卻能令我沸騰呢。我為了魏光澈付出了那么巨大的心力,為何就不能留些許憐憫給這無辜的孩子呢。見手停在了半空,顧玉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掌心異常溫軟,有著纖細卻牢固的力量,她將我的手放在那膨起的腹部上,自己的雙手則指尖交錯伏在我的手上。碰到那柔軟又帶著體溫的裙紗,我不由顫抖了一下,忽然覺得她肚子里有什么東西跟著一起動了動。我茫然抬頭看著她,她對我微笑,這時那動靜又來了,像隔著她的肚皮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掌心,如羽毛般輕柔微弱,卻像電流一般直通到了我的心里,又癢又麻,還帶著些微的喜悅與酸楚。孩子很喜歡你摸他呢。顧玉晴道。她的手很溫暖,覆在我的手上,此情此景令我不知為何想到了家這個字。這是孩子在動嗎?我傻傻的問她。她點頭,眼淚忽然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一直以來,我總覺得顧玉晴是做好了所有準備才嫁過來的,她也一直表現的很適應,無論我是冷淡還是尖酸刻薄,亦或是無情殘忍,她總能應對的很好。可現在看著那落下的眼淚順著她的指縫一點點滲透到我手面的肌膚,我忽然發現這種事是不會有人能夠準備好的,她亦不過是無奈承受罷了。初見她時毫無印象,娶她時亦無所感,甚至那一夜之歡也被當成難咽之物草草丟在腦后,可現在,我第一次覺得她像我的親人。與對魏光澈那激烈如鳩酒般的情感不同,顧玉晴忽然就令我明白了發妻在男人心目中的位置,那是沒有血緣的親人,是愿意托付信任的人,一個愿意為丈夫生兒育女的妻子,自然能在這過程中與丈夫建立難以言說的默契。她腹中的孩子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動呢?是想求我留下他嗎?我會留在周府里,直到生產。顧玉晴松開手,轉臉輕輕拂去眼角殘余的淚,這里是我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了,侯爺總不能當著舅舅舅母的面逼我。就算你寧愿一死生下孩子,沒有皇上的允許,孩子又如何能活下去。皇上會留下孩子的,因為這孩子身上留著你的血,他只是容不下我罷了。就算有個萬一,我總也為這孩子爭取過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