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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擋不住敏文郡主護著,更有外祖文華公主說了,年輕人風流些也是正常,縱得他越來越過。又過了兩三年,我偶爾得知他居然連小倌都招上了。女人就算了,那可是男人。我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難免有些鄙視他的意思。也不過是玩膩了換個花頭。幾年在花街廝混下來,他臉上的笑已經有了玩世不恭的意味。這也太惡心了些。我直言不諱。他愣了愣,并沒有沒生氣,只是說:你也十五了,不如跟我一起去見見市面,省的以后見到女人就臉紅。當天仁淵就帶我第一次去了麝云坊。仁淵!我猛的坐了起身,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微明,自己竟然躺在山海樓的那張床上。而魏光澈此時正坐在一旁,眼中布滿蛛網般的血絲,似是好久沒休息過了。陛下。我尷尬道。怎么,做噩夢了?他拿帕子手勢變扭的拭了拭我的額頭。雖然刻意微笑著,他眼中卻無一絲笑意。陛下,這是沒什么,你不過是昏了過去,太醫說無礙。再多睡一會兒,后天就直接從這兒啟程赴任吧。我明明將他表情里的不容置疑看得清楚,張口卻道:陛下,臣今日與崔丞相之子起了口角,一怒之下將他殺了,還請陛下按律嚴懲。他摸了摸我耳下的肌膚。這里怎么刮傷了,幸好不會留下疤痕。陛下,楚仁淵他你被他打傷,現在神志還有些迷糊。魏光澈一根手指按住了我唇,不讓我再說下去。楚仁淵殺了崔愛卿的獨子,還打暈試圖阻擋他的你,已然構成大罪,朕會斟酌著給崔愛卿一個交代的,但這些都與你無關,你眼下要考慮的只是如何收復瀧水。不,不是這樣的!楚仁淵自己供認不諱,而且也有人聽到他在尋江樓里大放厥詞,更不用說死者傷口的刀痕與他所用兵器相符了。是我拿了他的劍殺人,他不過是為了袒護我。是么?魏光澈一個眼神遞過去,旁邊的小太監忙奉上一把放在盤中血跡未干的劍。楚仁淵這把劍打造的甚好啊,朕這些年確沒虧待過楚家。純白色的劍鞘,上面還鑲了塊切割精巧的紅色寶石,里面似有水色涌出,一看就知昂貴。我第一次在仁淵住處見到這把劍的時候他不讓我碰觸,還告訴我本是打算送人的。竟然沒有注意到,他昨晚就是用這把劍殺的人。昨天真的是你拿這把劍殺的人?欺君之罪可不是隨便就能帶過的。魏光澈誘導般的問我。是。我一口咬定。你拿著這劍,發現什么異樣沒有?異樣?我略一思索,含糊應到:很是鋒利,吹發即斷。只是這樣?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劍背上刻了花紋,你沒注意到么。臣一時忘了,此刻想想上面確實刻了楚氏的章紋。我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魏光澈卻冷笑起來。你還真的是很會猜啊,可惜這回卻錯了。他拿起劍來唰的一聲抽出半截橫于我的面前,靠近劍柄處的刀刃上,刻了兩個本不宜察覺的小字。血跡沁入筆畫之中,干了后字跡像是被鐵銹紅色寫出一般清晰。那兩個字是,凌風。楚仁淵膽子真是不小啊。魏光澈砰的一聲將劍扔回盤子上,那聲音讓我不由渾身一激靈。他對你的用心,你之前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魏光澈語氣中有著一絲苦澀。不知道不,大概是知道。看著那把劍,我已經分辨不出什么話該說了。大概臣是心里知道,卻一直不愿深想。手緊緊攥住身邊的綢被,也許我真的是知道的,只是仁淵掩飾的那么好,我也許無形之中就在下意識里利用了這一點,利用了他。作者有話要說:☆、離人碎玉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想虐凌風的(喂!)說完這句話,房中死一般沉寂下來。魏光澈一動不動坐在原處,眼中的花火一點點冷卻了下來,有了生硬的玄色。事已至此,你還堅持人是你殺的嗎?是。很好,你現在就給朕滾回自己的府邸。我知他已然怒極,可有些話卻不能不現在說。陛下,一切都是臣的錯,還請陛下饒了楚仁淵一命。我惘然的看著魏光澈,明知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此生我已注定要失卻他了。魏光澈笑了,眼神里極盡嘲諷。我已有心里準備,可他的笑容還是讓我心中一刺,險些掉下淚來。朕在你心中,到底處于何種位置,你是不是覺得,能利用朕達到所有的目的?臣不是答應過陛下了么,陛下若有個長短,臣也必不獨活。是啊,若朕有個長短,只怕你會被周圍虎視眈眈的人給剝皮抽筋,你那么想做人上人,怎么舍得朕死。不愧是周琳瑯的孩子,除了長相似個十足十,招惹人的本事同樣不弱。我打了個冷顫。若蘭夫人容貌稍次一籌,你大概就不會出生于世了吧。魏光澈明明就在旁邊,卻似乎越來越遠,聲音也飄飄忽忽的。你這么出賣自己,利用朕,不就是因為多年以來對定安侯積攢的怨恨嗎。他嘴角詭異的上揚。可這又怎能怪得定安侯呢,明明是一對佳偶,妻子卻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話明明傳進了我的耳朵,我卻聽不懂他的話。先帝尚在位的時候,曾有一外夷質子無意中瞧見了蘭夫人,驚為天人,后來更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欲將蘭夫人帶回關外,定安侯縱馬三日三夜才將妻子搶回,可惜,回京不久后蘭夫人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我原本緊緊抓住身下綢緞的手指漸漸松開了。蘭夫人體質秉弱,若強行墮胎難免有性命之憂,衛將軍原本是打算等那孩子落地再把他掐死的,可沒想到,蘭夫人卻在那一次死于難產。這不可能,若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一點都不知道。你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世上還活著的知**寥寥無幾,畢竟牽扯到他國質子,弄得不好就會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先帝殺了不少人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又命衛將軍不可尋仇,但卻告知他可自行處置蘭夫人腹中的孩子。那我怎么會活下來。我喃喃自語。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你長得太似周琳瑯,衛將軍終究下不了手,也許是因為你畢竟是用你母親的命換來的,又或者,只是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他站了起來。想想蘭夫人誤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