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饞。但我忽然想到，這個場景其實蠻適合衛(wèi)凌風(fēng)的，他就是個寧愿一個人吃火鍋被辣椒刺激得淚流滿面也不愿和別人一起熱鬧的人，

他這么變扭的性格，寫起來也真替他無奈啊。

崇元帝看起來并沒有哪里奇怪，如果不是趙玉熏的存在誰也不會認(rèn)為他是喜好男色之人。說起來當(dāng)今已經(jīng)登基十幾年了，為什么忽然就有龍陽之癖，也真是令人費解。

那個趙玉熏，到底是何方人，這么想著我不由又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正好這個時候趙玉熏也在看我，他見狀忙轉(zhuǎn)回頭去。

我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來到j(luò)iejie的砌雪宮，發(fā)現(xiàn)這里比之前多了些生氣，原來是四周種下的迎春花開了，金燦燦的黃色，在冷冷的風(fēng)里莫名讓人心生親近。

凌風(fēng)來了。jiejie坐在雕欄下笑著說，陽光如同碎裂般在她周圍投下光片，一晃一晃的。

給瑞貴妃請安。

你這孩子，沒旁人在還來這種虛頭。jiejie示意我坐到旁邊來，一旁的小丫頭機靈的擺好軟墊，我一坐下，就奉上了溫溫的茶水。

宮中大，走了半天我也確實是渴了，拿起來就喝。jiejie一反常態(tài)，在旁邊微笑看著我，見我喝完又說：

今兒我讓小廚房做了如意芋糕，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讓他們呈上來？

臣小時候喜歡吃的是水晶玉糕，貴妃弄錯了。

jiejie有些尷尬，但很快掩飾了下去。

是么，唉，一家子許久不見，我也年紀(jì)見長，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

jiejie身為貴妃，這些小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不記得也無大礙。

是么。jiejie不知為何盯著我看，我被她看的不自在，側(cè)過頭去，她卻伸出一只手將我的臉龐扶轉(zhuǎn)向她。

其實今天陽光很好，旁邊也擺了暖爐，jiejie的手卻依舊冰冰涼，看來病還未有大起色。

凌風(fēng)，你是我們姐弟三人中長得最像娘的。

有時候我都會忍不住羨慕，jiejie的手拂過我的前額，眼神有些茫然，明明是姐弟，看著你的時候卻總覺得這張臉美的令人生疏，有女人的精致，又有男人的明華，馥郁若月宮桂枝，清寒如幽谷深潭，無論何人，只要你愿意的話，沒有得不到的吧。

我終于受不了了，用力甩開她的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貴妃想說的，就是這些嗎？

不是，我原想說唉，算了。她看向那一叢叢迎春花。

凌風(fēng)，你喜歡這花嗎？

無所謂喜不喜歡，只是宮中這花未免顯得寒酸。

是啊，我想也是的，今年春天來得早，都提前開了，倒也令人歡喜。

沒話說了，我坐在那滿身不自在，問題是jiejie沒開口讓我回去，我也不好主動提，真真麻煩。

貴妃喜歡迎春花？勉強說了一句。

嗯，是啊，我很喜歡，你猜為何？

我猜為何？我怎么知道，搞不好是你名花異朵看多了，想來點平常玩意調(diào)劑一下。

臣魯鈍。

古書上說，這花是由大禹而來。大禹治水，與一女子定下終身之約，取束腰藤蔓為證，說好治水功成那日回來接她，那女子等啊等，最后握著藤蔓變成了石頭，藤蔓得血rou滋養(yǎng)，則開出花朵，就是這迎春花。

jiejie閉上了眼睛，聲音變低，似要沉沉睡去。

我這種宮中的女人吶，如若皇上不來，就是變作石頭也無人知曉。也許你不信，漫漫長夜，想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衛(wèi)氏，為了尚高和你的前途，為了爹能得償如愿，就會覺得也算是值得。

既然活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你們也是好的。

jiejie睡覺了，我茫然走出砌雪宮，宮女告訴我，近幾天jiejie常常這樣，說著說著就昏睡過去，似乎累得很。

我沒等她醒來，看著宮人替她蓋上被子就離開了。

衛(wèi)大人，請慢步。

回頭一看，jiejie身邊的心腹宮女拿著個錦盒過來。

娘娘說大人最愛吃如意芋糕，一大早就讓小廚房好生做了，雖然記錯了總也是心意，大人要是不嫌棄，帶些回去如何？

那替我謝過貴妃。

大人，那宮女有些年紀(jì)，表情看起來十分懇切。想必大人能看出來，娘娘在宮中也是十分幸苦，更何況眼下病了，即便大人幼時與娘娘不甚親厚，能看到自家人總是莫大安慰。那宮女說著淚水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娘娘膝下至今無子，娘家人就是唯一的念想了，奴婢知道自己多嘴，還請大人恕罪。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宮女回去了，我抬頭看了看天，事到如今，好也罷壞也罷，jiejie的一生就這么注定了，她頭頂?shù)奶炜帐潜贿@宮里層層城墻割裂開的。而她的丈夫，羌無國至高無上的君王，能為她犧牲此生所做的最大補償不過是允許我，這個衛(wèi)氏最不受重視和她也無甚感情的次子，帶著滿腹腦sao，借官職之便看望她。

衛(wèi)府這兩個字，對于我來說就是冷漠，冷到我骨子里發(fā)涼。那對于jiejie呢？或許是沉重到無法去想吧，她九歲就因為我失去了母親，十四歲進宮，除了我們這些因她而門楣提升的人，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臨到最后，我還是沒讓那個宮女轉(zhuǎn)達(dá)自己真正想說的話，我喜歡吃的其實就是如意芋糕，jiejie她，沒有記錯。

五天后，jiejie因病離世了，我是衛(wèi)氏最后一個見到她的人。

貴妃下葬的儀式很盛大，給足了死后的哀榮。父親老淚縱橫，大哥也是嗚咽不止，我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既無法流淚，又做不到無動于衷。

忍不住想到，魏光澈，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會真心的感傷嗎，會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jiejie嗎？

大概不會吧，他還未滿三十，帝王之愛，從來善忘。

再見到趙玉熏的時候，是在jiejie下葬后第五個月。

我呆呆站在砌雪宮前面，聽說這里要改為新晉秦容華的寢宮，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這里就在兩儀殿附近，不可能長久的空著。

新人來了，舊的東西當(dāng)然就不能留，再等過了四十九天就要重興土木，連宮名也要改了。

衛(wèi)副統(tǒng)，趙玉熏見到我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您怎么會在這里。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被我的眼神刺得有有些窘迫。

下官的意思是，禁衛(wèi)軍似乎向來不尋道這邊。

今日換了線路。

原來是這樣。

趙大人又是為何在此呢？

這里的迎春花長勢正好，下官想帶些回去。

迎春花？

是啊，花已經(jīng)凋謝了衛(wèi)大人自是看不出，這迎春花的葉子泡水解毒熱是極好的。

趙大人看著身體并無不妥啊，何必如此未雨綢繆。

趙玉熏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還是很快回答：

下官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