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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畫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岸站在門外,一臉冷笑:老十,你這是要逼我殺了慕回么?

薛途已換回原本的模樣,急道:二哥,這不關(guān)七哥的事,是我一時糊涂扮了你玩的,我不曾跟益衡說什么,不信你問他。

歷景岸二話沒說,三丈外一掌橫劈,薛途閃身倒快,卻是中堂連門帶桌椅成了齏粉,益衡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卻撒腿跑過去攔腰抱住歷景岸:別砸別砸,砸壞了難道不花銀子么?

歷景岸頗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拎起他后領(lǐng),冷笑道:若不是你有眼無珠,哪里這么大動靜?

益衡抱著腦袋一臉破釜沉舟視死如歸:想扔就扔吧,只要別砸東西就行!

沒等睜開眼,等到的卻是倆人一起倒地。

益衡看到歷景岸倒在自己身邊,一蓬一蓬的吐血這一幕才知道,不論這人是不是淮玉,他都離不開這人了,哪怕被他非禮被他強吻,都無所謂,只要他好好的

歷景岸短時間本不可能恢復(fù)到足以回凡界,只因在接引鏡中看到益衡情動那一幕,低聲說那句淮玉,你回不回荷花鎮(zhèn)?時,說喪心病狂也不為過,拿地府惡鬼補其靈力,還動用三界輪回轉(zhuǎn)移術(shù)瞬間回了凡界,剛才那一掌,幾近用了最后一點力氣。

此時,還能留著一口氣已實屬不易。

益衡手足無措,拿袖子在歷景岸臉上抹,哭道:你別吐了,再吐就吐死了。

歷景岸渾身疼的連眼都睜不開,卻半瞇眼笑道:我不死,扶我進去歇會兒,夜里月圓時,還要給你度魂。最后一次了。

益衡急道:度什么魂,你若死了,我還度魂做什么?我知道你是淮玉了啊。

歷景岸眼瞅著這人分寸全無,嘆了口氣,索性閉上眼就靠在他懷里養(yǎng)神,只輕聲道一句:閉嘴。

益衡直覺到歷景岸身體漸漸發(fā)涼方才急急忙忙把人往屋里拖,慌慌張張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只爐子點著,一層一層的毯子被子往歷景岸身上裹。

歷景岸回光返照也似一臉輕笑,連說話聲都不那么沉重,被貂皮毯裹著露著半張臉,臉上血漬未干,膚白,血紅,笑淡,聲輕:別再拿被子了,你過來,脫了衣服進來。

益衡半臥在錦榻旁,愣了一愣,疑惑道:這法子行么?

歷景岸又笑了:不知道,你試試。

益衡又拿剛剛給歷景岸擦嘴邊血的袖子抹了抹淚,登時一臉的血淚交錯,花臉貓也似,卻沒猶豫解了外衫鉆進毯子里給歷景岸取暖。

歷景岸一臉受用,問道:這會兒倒不怕我非禮你?

益衡吸著鼻子:你傷成這樣,沒力氣了。頓了一頓,又問:你可不要死。我好不容易想起前生,我剛剛知道你是淮玉,上一世我死了,這一世你又死,我怕下一世就不好找了。

他這幾句話說的無心且輕飄,甚至有些好笑,在歷景岸聽來卻是剜心的刀劍,一世一世,就這么錯著,幾千年了,錯了多少世,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偏偏只前世今生這人有了人魂有了鬼魄,有了情愛,他卻守不住了。

歷景岸連調(diào)養(yǎng)生息的動作和用靈力的力度都小心翼翼起來,他從不曾像現(xiàn)在這么怕死,躺在益衡懷里,面上云淡風(fēng)輕,體內(nèi)靈力卻暗波洶涌。

從地府惡鬼那里奪來的靈力他有些鎮(zhèn)不住,撐得頗是辛苦,額上汗珠細(xì)細(xì)滲出,瞳孔越發(fā)漆黑,卻猶自聲輕如絲對益衡:你都記起什么了?

益衡心大得很,哪里感覺得到歷景岸這番動靜,聽到歷景岸問起,話癆病就犯了。

淮玉長得好看,嗯,可比你好看。

淮玉會寫字畫畫,鎮(zhèn)上的姑娘都找他往帕上題字,嗯,他還給我寫過七個字,我不懂,但知道寫的極好。

嗯,淮玉會做菜,我愛吃蕨菜扣rou,香椿魚。

淮玉身上有茶香,可好聞。

淮玉不愛說話,有時候會對我笑。

嗯,淮玉不愛喝藥,這個跟你一樣,

淮玉

淮玉

歷景岸耳朵里的聲音漸漸遠去,已是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歷景岸除了待益衡舍生舍死,人品極差,屬于那種人見人恨,恨不得拉出去切吧切吧喂狗的那一種。

叵耐,世風(fēng)日下,乾坤顛倒,偏這種人品極差的,有的是有眼無珠的人掏心挖肺的對他。比如董慕回。

董慕回總會在歷景岸全然無措的時候適時地出現(xiàn),此時,亦然。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董慕回總會在歷景岸全然無措的時候適時地出現(xiàn),此時,亦然。

只是,董慕回眼見歷景岸跟益衡縮在一張貂皮毯下,臉色竟也平瀾無波,似是見慣了,只對益衡道:讓我?guī)甙伞?/br>
董慕回聲線柔緩,一張娃娃臉略顯稚氣,麋鹿也似的一雙眼,益衡十分不待見,原因無他,董慕回看歷景岸的模樣分明的滿目情深,歷景岸看董慕回的模樣似乎也格外寵溺。這簡直讓益衡覺得身上有跳蚤一般。總之就是不舒服。

益衡心知肚明,自己救不得歷景岸,抿著嘴不拒絕不答應(yīng)。

董慕回似也知曉他心中所想,攤開掌,手中是之前薛途拿來為益衡度魂的魔玉蟾,接著道:他來之前其實已重傷在身,為了給你度魂,去北海取魔玉蟾,一條命去了八成,本是讓十弟來給你度魂,不成想十弟頑劣,被二哥在地府接引鏡中看到,他倒行逆施拿地府惡鬼補靈力,就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益衡這才覺得后怕,懷里歷景岸額眉緊鎖,渾身抖得厲害,卻無知無識,益衡猶豫著問道:你帶走他,我是不是就見不著了。你要帶他去哪兒,我跟你一塊兒不好么?

董慕回?fù)u頭:你鬼魄沒養(yǎng)全,入不了地府。你放心,我回去救二哥,讓十弟來給你度魂,過幾日你就見到他了。

董慕回說的淺淡,如說著今日天氣的輕松,益衡不知歷景岸究竟如何,只能信,當(dāng)下雖猶豫,卻還是緩緩抱起歷景岸送到董慕回手上,卻一再叮囑:你好好治他的病。他醒了你告訴他,等我度完魂就能下地府找他了。

董慕回點頭一笑便出了門,轉(zhuǎn)身一刻,抱著歷景岸的雙臂,竟是抖得不能自已。

歷景岸能否活的過來,委實不好說。

益衡看著董慕回漸走遠,就這么一動不動的在門口坐著,心里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悶脹。他似乎知道了,前世,淮玉看他的模樣和神情里有著怎樣無聲的疼痛。

董慕回并未回地府,卻是去了幽冥之潭,此時,薛途定是在那里,幽冥之潭在西海之西,比地府更為森然,日永不升月永不落草木永不生冰雪永不化

一座木屋,孤零零在一棵枯樹上,本也不大,整個屋子外面都用貂皮包起來,若不是窗子上微微燭光,看起來倒似足了一只龐大的動物。

屋里,薛途果然半躺著,把腿架在一只燒的正足的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