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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lián)P夫子。其余時間便跟在玄景身邊,做著小侍中的活,雖說沒有明詔受命,但誰人不知啊。不管上朝還是召集重臣殿議論,楚嫣都會隨侍在玄景身邊。玄景命人給楚嫣制了一身正服,與他人皆不一樣,魚白錦服,朱雀暗紋刺繡,玉冠修簪,垂纓至胸前。楚嫣如今恰十四五,初才抽身,整個身姿如一枝雖修而韌的幼竹,在朝堂平靜的暗涌之下隨風(fēng)揚(yáng)揚(yáng)兮,自是特別誘人目光。卻說楚嫣誘人目光,并非如今變得多么美,只是從小被玄景好衣好食的養(yǎng)著,膚嫩身華不說,那周身的氣度也是很不一般。加上朝堂之中,皆是深色的朝服,混到如今列席庭議的地步,再怎么論出身、論才干,三十左右也算好的。軒帝當(dāng)政時,又偏好重用年紀(jì)大性格老成之人,因而放眼望去,中元殿朝堂上便數(shù)楚嫣最引人眼球了。百官私下早打聽的一門二清,楚嫣自幼就被新帝養(yǎng)在身邊,到如今,不管吃穿住行更是形影不離。皇帝的所有物啊,這是多么令人垂涎、升騰起占有欲的標(biāo)簽,更何況還是這么大喇喇地站在皇帝身邊,這般婉孌翩翩的年紀(jì),如何不引人目光、令人遐思。玄景身邊的名春、祈夏、知秋、云冬,只有云冬是內(nèi)侍公公,身邊便很少再有近身的公公。自周云去逝、玄景繼位,辟雍學(xué)堂停學(xué)后,楚嫣便跟在玄景身邊,做著小書童的活,端茶、研墨、整理百官上書。百官上書由李夫子把關(guān),在四宰輔之處便分流了些,只剩些重要的、或者有助于玄景把握國家大勢的折子才送過來,因而楚嫣整理起來也不算太難。周云早將朝堂基本的分工教與楚嫣,按照天、地、人、財、兵,將政事按級別分類。天謂天時,多為天災(zāi),如地震、旱澇、蝗蟲過境、天凍餓殍等,便歸為天類,像占星、測天文,或是與這些有關(guān),或是占卜國家大氣運(yùn),如大賢大能的降生隕落,不過這般能耐,前朝倒有聽說,到蒼玄朝便少了許多。地謂地用,如春種秋收、土木興造、水利工程等,也是關(guān)系社稷民生的問題,便歸為地類。人則多屬用人、治人,惟賢惟能治國,以律矯正不端,春選良才,秋后算賬。財、兵倒也好理解,不必細(xì)說。兵在末位,并非不重要,一來興兵不利;再次,天、地、人、財、兵,五者息息相關(guān),天災(zāi)人禍,朝政大事,皆須人力應(yīng)之,以律匡之,散財消之,惟兵克之。周云當(dāng)初所教楚嫣,楚嫣惟今也才能領(lǐng)略一二,不過用來整理奏折、處理些雜事還是綽綽有余。不過在端茶倒水之余,楚嫣第一次見到他那位陌生的堂叔楚原時,還是很有些詫異,再加那么一絲絲熟悉的親切感。楚原乃楚家嫡系,從小可算金尊玉貴的養(yǎng)大,一身庸懶散漫的優(yōu)雅味道,那模樣看起來才真真像個前朝皇族后裔。楚嫣父親楚越則嚴(yán)肅了許多,整個一煞氣凜凜的武將模樣,楚嫣從小就帶著些憨氣,雖說也是前朝皇族后裔,明顯一個就是圈養(yǎng)的嫡系模樣,一個就是散養(yǎng)的旁支。楚原與楚越輪廓有些相似,但楚原要精致些,乍看去兩人完全不像。那股子熟悉感,也不知是楚嫣哪根筋顫抖了一下,就覺得這位半道的堂叔和周夫子有些神似的感覺,雖說像貓一樣懶怠的楚原和周云,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品種。楚嫣從小可說從未見過這位堂叔,雖說楚家子孫也不算太多,但向來不得不十分低調(diào),即使是重大節(jié)氣和祭祀,也就各家數(shù)得上數(shù)的家主和嫡子列席。楚原更是將懶怠與將我無視做到極致,他自己并無子嗣,也并無功勛要職加身,這般年紀(jì)也不好再學(xué)紈绔般走馬探花,只是喜好些奇山異水、奇人異士,一年之中大半載也尋不到人影。不過即使他不在朝中,心中惦記他的人倒不少,畢竟他也是楚家家主,還有一個一軍功封侯的家弟。楚原倒是曉得楚越的嫡子,不過他連名字都可能記不太清,只覺得那小孩有些被寵壞的模樣,不堪大任的模樣,祖宗蔭蔽就好了,堪大任又有何用。不曉接連三番,楚越的幾個庶子倒讓他心生驚訝了一番。自軒帝遺詔詔命他為司空后,為作作模樣,他倒也在司空府晃悠過幾趟,不想見到通過科考,在司空府中做著小吏的楚越庶長子楚彌。楚彌如今身姿初長成,一副當(dāng)水臨風(fēng),眉清目淡的,很是好看,如今靠著自己還算有為,楚原突然生出一股家中晚輩長成的欣慰感。雖說目前看不出什么,但通過科考與其他途徑任用的小吏來說,自是前途好上許多,更何況楚彌有出身、有能干,做事又夠認(rèn)真,成長為堪大任的棟梁之才只是時間問題。不過看到楚彌也只是欣慰而已,當(dāng)見到楚嫣時,楚原心中不可謂不驚訝了。不想這小孩憨人有憨命,竟這般成了楚家封侯第三人。看那模樣,也是個實誠的孩子,瞧著自己的眼神還有些孺慕的情懷,一時讓無子的楚原很是生出些憐愛之心,便常常送些奇巧的小玩意過去。自從玄景繼位后,鄧夫人便作主安排,將李夫子的幼孫與柳家嫡四公子,賞了一個恩職,常在帝王跟前行走。那柳傳煙正是當(dāng)初戀慕于秦玉,求而不得的那位,不過對秦玉戀慕于玄景卻不知曉。當(dāng)初雖有耳聞,但玄景與秦玉的接觸為數(shù)不多,而且只有少數(shù)人在場,他并未聽得清風(fēng)閣中有傳言。而李家幼孫名言,年紀(jì)與楚嫣相差不大,生性有些驕矜傲氣。自見到楚嫣起,便對楚嫣十分瞧不上,覺得楚嫣也不過爾耳,如何能小小年紀(jì)便封侯?!他自小便很是崇拜他的爺爺李夫子,憑何他爺爺如今都未能得此恩寵,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孩倒可以平白取得?!作者有話要說: 楚嫣:我腫么覺得你要害我?!@T@=3=:俺哪里對你不好了,你看你這么爽哉!楚嫣:是么?☆、惡意的毛球41這日,云中侯又送來些奇巧的小玩意,其中一個白色毛茸茸的圓球,上面粘著兩顆亮晶晶的黑曜石,十分可愛。尤其那只毛球還有一根細(xì)細(xì)的打著卷的尾巴,把毛球托在手中,用手指惡趣味地彈一下,可能是其中有機(jī)關(guān)的原因,那毛球就在那簌簌地?fù)u頭晃腦。楚嫣雖大了些,但還是孩子心性,見到后就都有些愛不釋手。玄景見他喜歡,便讓他隨身帶著,楚嫣忍不住,有事沒事就隨手戳弄幾下。他覺得好玩,但身邊的李小公子就看不過去了。含元殿怎么說也是帝王召見重臣、處理政事的地方,這人時不時從懷里頭摸出來撥弄一下,弄出奇怪的動靜,多么的大不敬、影響惡劣!他才不會承認(rèn)那個小東西也搔弄得他心癢癢的。李言瞥了楚嫣一眼,忍不住氣哼哼道,不學(xué)無術(shù)!玩物喪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