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應子的說法中得知,吳應子生長在巴蜀一帶的深山中,族中皆為族長馬首是瞻,而且與別處不同的是,族長的傳承不以嫡庶、血脈為準,而是每一代都會有一個特殊的小孩,這個小孩從小就會被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吳應子即是下一任族長。其實這個特殊就是楚嫣以為莫名其妙的雙重人格而已。在吳應子族中看來,這并不是神經質,而是上天的賜予,一種人格是自己的正常人格,而另一種則是與上天有能所聯系的,雖然吳應子自身意志都沒有弄明白,也沒有覺得哪一種有族長所說的那種神秘。八年之前,吳應子十五歲,要完成族長交待的任務,才能正式學習只有族長才會的族中秘法;而族長交待的任務即是要尋找到一樣東西,除了對那樣東西的說明,完全沒有其他線索。吳應子憑著一股亂撞南墻的勇氣與瞎貓碰到死耗子的運氣,或許再加上那么一點可能存在的緣分,磕磕碰碰將近一年,終于被吳應子尋到并回到族中。這次出山,族長也只是對吳應子說,去接受你的命運,隨波逐流、順其自然就好。不過這時吳應子已對自己的家族與那可能的命運有了一定的了解。由于涉及族中秘辛,楚彌也不好問的太仔細,好多地方還是一頭霧水,不過也大概知道了粗略的來龍去脈,此時便也很晚了,打發吳應子到客房歇息,簡單地收拾一番,便和楚嫣一道在閣樓歇了。沒幾日,軒帝將下毒的宮女作了兇手,明面上結了案,鄧小夫人便被下葬了。鄧夫人雖被解除了禁足,但自陳皇后被廢后,本由她代掌的后宮鳳印,被交到了太后手中,宮中事宜則由二皇子母妃程夫人與太后侄女馮夫人共同掌管,由此也平靜了些時日,但長安城這么大,總是最不缺乏熱鬧的;其中最大的一件熱鬧便是清風閣要與秦公子公開擇婿,實際上很簡單,就是選擇一個月朗星稀的好時辰,公開拍賣,誰叫的價高,秦公子便是誰的了。如今秦玉已二十多,在清風樓里已經屬于年紀比較大的,雖說越發美艷,為之傾倒的人數只增無減,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這最美艷之后便是急速的凋落,就像月季開得最為荼蘼后便是枯萎。但清風樓向來對小倌挑選、訓練都十分嚴格,整體素質也很高,因而小倌從良后清風閣也是十分自由,隨去隨留,以往的花魁有的跟著自己的心上人離開了,有的像尹老板這般開始走到前臺打點生意,有的則自己離開用這些年攢下的錢過自己的小日子。但是隨著心上人走的,不能生子,家族里也滿是嫌棄,有的等閑變卻故人心,有的即使并非等閑變卻,也是自己人心自己善變,最后有個好下場的,簡直少之又少,只能看自己能不能撞大運了。再說出去過自己小日子的,那種清冷簡單,習慣了以往的奢華喧鬧,再不濟也有許多些不熟不生、不咸不淡認識了許多年的人,再從頭再來,也有很多人習慣不了。到最后,還是會有許多人選擇留在清風閣。清風閣里明里暗里十分龐大,也需要打點的人手,只要不觸碰刑律,其他也自由的很,畢竟那一個個,曾經或者現在,可都是一棵棵搖錢樹,本來就無家業,也無子女,或是游戲,或是蹉跎,都看得開的很,隨個人自由、樂意就好。而且在清風閣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里聚集了那么多好小倌這口的高質量群體,這么多年很多人身體也習慣了,看上了,發展一段無須費心的短暫的身體關系也都樂意自在的很。有人說,經濟獨立,才能人格獨立,這話可真真錯不了。當了掌事的那些,收入地位都相當不菲,不再是被錢嫖的小倌,有時候還真有很多老客斷不了那種滋味,即使不要錢了,還是上竿子巴巴地倒貼著。當真愿意舍下一切出去跟著那人,那人便又還覺得嫌了。總總這些,尹老板這么多年也算是看多了,許許多多倒也不稀奇。但向秦玉這般,紅透了半個長安城,還要作踐自己把自己拿出來叫賣的,清風閣還真沒出過,他也弄不明白。秦玉也算從小跟在他身邊的,自己還是所謂的花魁的時候,當時的老板覺得是個好苗子,就把他放到自己身邊,讓好好學著。這孩子小時候脾氣就烈,到現在還是一樣。想到鄧允上次來時說到的,他那三皇子的侄子,讓他說說可不可以讓秦玉去跟著他。如果真能跟著皇子,不管怎樣,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秦玉自己不愿,和他說道,這世上那些達官貴人哪有幾個真心的呢,尹老板您比我看得更清楚。既然我喜歡的不喜歡我,喜歡我的我也不喜歡,又何必勉強,倒不如這般來得干脆。尹老板將這番話說給鄧允聽時,鄧允在他身下從被子中露出半截□□的白皙的身體,有些軟綿綿控制不住的黏聲,但又強自勻氣道,誰說的,瞧瞧我,還有我那不靠譜的皇帝姐夫。既然這樣,也不能壞了清風閣的規矩,隨他吧。那時候,鄧小夫人還沒過逝,玄定還花了大把心思在秦玉身上。如今這個時間,怕是更不妙,尹老板不禁心中更憂郁了。注1:螭吻,龍生九子中的一個,多立在屋脊之上,喜歡眺望遠方,相傳可以防火災。作者有話要說: 33:話說猜到尹老板是攻了么?誰說清風閣里的就不能是攻呢,客人中想要的小受也是有的嘛。哇咔咔(猥瑣流亂入)☆、圍觀31那天晚上,清風閣人山人海,喜慶的紅絲帶掛滿了三里街的樹上,隨風輕悠悠地飄蕩著,很是招人。清風閣臨水的一圈走廊欄桿邊,擺滿了一圈蓮花燈,映著水面,微微蕩漾著燈光。樓里更是燈光璀璨,紅紗飄搖,兩架素紗屏風擺在二樓的高臺上,只露出一個人影,屏風外清風閣的琴師低頭在那彈著琴。只要彈琴與聽琴的那人入境,即使人聲喧嘩,便也總能隔離出個世界,醞釀出一些寂寞的情緒來。那琴師便是那個彈琴的人,秦玉也是那個聽琴的。這萬萬千千喧鬧的人群中,并沒有玄定。雖然他知道。自從鄧小夫人過世后,玄定一直很自責,如果他不是那么的不懂事,只知道整日圍著秦玉轉,多花點心思在母妃身上,也許母妃便不會枉死,即使他無法阻止,至少他可以多陪陪母妃。跪在鄧小夫人的靈柩前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從小他就像匹沒有栓韁的小野馬,總是到處亂竄,即使后來母妃身體不好,也沒有在母妃病榻前多呆許多時間,甚至還不如玄肅這個弟弟。玄肅總是比他懂事許多。他還怎么有臉去清風閣湊這檔子熱鬧呢,更何況母妃尸骨未寒,他還在服喪,真正毒害他母妃的兇手也并未引頸伏誅,他也并不相信是姨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