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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山 盲妻(13)

    29-1-9

    作者:夜月

    字數:16889

    【第十三章、百草枯死】

    「張主任,你什么意思?」

    「德貴,你還不懂我什么意思嗎,嘿嘿……」

    李德貴臉色陰沉下來,冷冷拒絕:「張主任,你在外見慣了花草,就不要打

    我兒媳主意了吧。」

    「德貴啊,正是我碰過太多女人,才發現你的兒媳,嘖嘖,那簡直是極品?。 ?/br>
    張主任眼睛瞇成一條縫,邊笑邊搓手:「她呀,不是有娃了嘛,那給我來幾

    炮有又什么所謂?以后呢,我每個月……呃不,每周都上門走訪一次,也不算多

    ,你覺得呢?」

    李德貴動了真怒,拍著餐桌立馬站起來:「你……哼,休想!」

    「唉,這就難辦了……」

    張主任也站起來,好整以暇地說:「成蘭啊,你別以為改名換姓來到這兒,

    就沒人揪你出來了,真被抓到,那死刑可跑不了……」

    「狗屁死刑,我不在乎!」

    「成蘭,我知道,知道!別激動啊,你就一副爛命,活不了多長時間,可你

    的好兒子鐵根呢,嘿嘿,他總要生活吧……」

    李德貴欲言又止,臉上的皺紋本就很深,那一刻彷佛又老了好幾歲,失魂落

    魄坐下,喝了好幾杯酒,許久才開口:「好……」

    「哈哈哈哈,識時務者!那快讓她進來,先幫我含下jiba,嘿嘿!」

    張主任興奮難耐,隨后想到了什么,四目張望,謹慎地說:「對了,那傻子

    不在家吧,免得又瘋起來……不不我說錯了,是你兒子,鐵根啊,那個好鐵根!」

    李德貴忍不住冷哼,聲音冷冽:「等會,我會讓兒媳進房間,可你聽清楚了

    ,她,不是妓女!你別瞎提那么多jiba要求,知道嗎!」

    「嘿嘿,行,行,明白!」

    吳辰聽到這里,再也按捺不住,勐地錘墻,眼睛直冒火:「這老匹夫,畜生!」

    他急忙沖去牛棚孔洞,朝庭院外的雪大喊:「雪,當心啊,那張主任要強jian

    你,聽到了嗎!」

    雪正在角落里掃地,聽到吳辰呼喊后,詫異地回頭,剛想走過去,但李德貴

    已經走出來,示意她離開進來屋里。

    辰還想吶喊,可雪朝他做了一個噓聲手勢,用唇語說出三個字:「等等哦?!?/br>
    完了,雪沒聽到,我該怎么辦……吳辰的內心一團糟,現在哪怕他怎么喊,

    都阻止不了張主任的侵犯,而鐵根一時半刻內肯定趕不回來。

    突然,他看到李德貴從屋子里走出來,關上房門后,大步踏出庭院,回頭看

    了看屋內,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

    李德貴要去哪里,他是去搬救兵,還是防止鐵根闖進來破壞好事……吳辰想

    不明白,這時客廳里已經傳來雪的呵斥。

    「張主任,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動手動腳,放尊重點!」

    「若雪,你那生氣的小臉蛋,太可愛了,水靈靈的,來讓我摸摸~」

    「走開!」

    雪用盡所有力氣才推開他,一臉厭惡地瞪著,大聲往外喊:「救命啊!李德

    貴,李德貴,你去哪了!」

    「哎,若雪啊,公公都關上大門離開了,你難道還想不明白嗎,老實一點,

    好好陪我玩玩唄~」

    「你……你們,無恥!」

    客廳傳來衣服撕扯的聲音,還有一些鍋碗被摔到地上,隨后雪捂住胸口,急

    忙沖進房間,想關緊房門,卻慢了一步,因為張主任用鞋卡住門縫。

    張主任渾身上下有兩百斤重量,他即使行動不便,也不是雪的那副嬌弱身軀

    能抵擋,很快就被撞倒在地,讓狼成功進來臥室。

    「放開,放開我!」

    雪不斷尖叫,用腳尖使勁踹他,張主任趁機抓住她腳腕,用力扯到自己身邊

    ,撫摸著她的精秀足踝,贊不絕口:「小腳丫可真白?。 ?/br>
    雪的左腳被牢牢抓住后,沒有放棄反抗,右腿勐地一踢,向他褲襠里踹。

    「?。?!」

    張主任痛苦地彎下腰,而雪順勢掙脫他的魔爪,匆忙爬上床,往里面鉆。

    「臭貨,跑,你他媽還想跑哪兒去!」

    張主任惡狠狠地說,那肥胖身軀往床上一撲,隨后雙手死死按住她翹臀,連

    同內褲一并扯下來。

    「啊——!」

    雪的尖叫聲傳遍整個房間,用手拼命抓住內褲,嬌軀不斷往后縮,和張主任

    陷入僵持之中。

    「你她娘以為我治不了你,是吧!」

    張主任臉色赤紅,三兩步地爬上床,隨后迅速壓在雪身上,摁住她手腕,將

    滿是油膩的臉湊到她粉頸處。

    「嗚……救命……放開我,你……你這是強jian!」

    雪痛苦不堪,使勁哭喊,螓首偏向一側,不想面對那副丑惡嘴臉,可那兩個

    手腕被死死壓住,完全動不了,再加上有肥碩的身軀壓著,更是透不過氣來。

    「嘿,這個村有幾十個被拐來的婦女,哪一個不是被強jian啊,既然抵抗不了

    ,你不就該學會享受嗎,賤貨!」

    張主任甩了她一巴掌,見她的抵抗漸漸弱下來,露出勝利者微笑,那厚實嘴

    唇狂舔美人的粉頸,舌頭都伸了出來。

    雪沒再出聲,側著臉,心如死灰。

    張主任的頭緩緩往下,隔著衣服啃咬那飽滿渾圓的玉乳,最后干脆抓住衣襟

    口,粗魯地扯爛,露出一大片凝滑肌膚。

    薄薄的文胸覆蓋在圓潤玉乳上,顯得弱不禁風,深邃的乳溝撩人心懷,刺激

    著張主任的眼部神經。

    「嘖嘖,這對白奶子,太滑了,比家里那臭婆娘好摸多了,以后啊,等你生

    了娃開始哺乳,里面的奶水肯定很足吧,嘿嘿……有口福了~」

    「無恥……流氓!」

    雪的眼眸十分冰冷,既悲憤又無可奈何。

    乳罩被他輕易扯開,白皙的柔乳彈跳而出,滑嫩細膩,他迫不及待含住其中

    一顆凸起的rutou,鼻子發出粗重喘息。

    此時,張主任并未發現,在頭頂上的墻壁縫隙處,有一團焰火燃燒。

    吳辰點燃了一根火柴,而另一只手端著開了蓋的煤油燈,表情猙獰。

    他想全部倒在張主任背上,最好和皮膚直接接觸,然后將火柴扔下去,把他

    燒傷。

    可縫隙很小,他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把握,甚至擔心誤傷雪,可耳朵里不斷

    傳來她的慘叫聲,讓腦海里的瘋狂,又漸漸蓋過理智。

    窗外突然有了動靜,成功吸引吳辰的注意,眼角一瞥,竟是李德貴!他手里

    端著一塊熟悉的藍色物體,正是二蛋的MP4,而且還有攝像功能,往臥室里拍

    攝,鏡頭對準了床上兩人。

    這該死的老匹夫,不阻止,竟然還有心情拍攝!吳辰心里涌出一股戾氣,手

    上的煤油燈抖了抖,那瘋狂念頭重新涌上腦門。

    雪依然在掙扎,大聲哭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阻止他扯掉自己內褲,

    雙腿使勁狂蹬。

    她隨手從桌上抓起小物品,迅速拍向張主任的腦門。

    「啊啊——!」

    張主任捂著額頭往后倒,發出哀嚎聲。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個指甲鉗,雖然沒弄出血,但額頭已經開始紅腫。

    「臭婊子,我……我要cao死你!」

    發狂后的張主任,表情更為猙獰,解開了褲襠,而雪已經被逼到墻角,用枕

    頭擋住衣衫不整的軀體,臉色滿是慌亂。

    千鈞一發之際,房門被人踹開,進來的人正是鐵根,他眼睛漲紅,咬牙切齒

    地撲向張主任,掄起拳頭使勁狂揍!張主任一瞬間被打懵了,鼻血噴涌而出,完

    全沒有還手之路。

    他怪叫一聲,都來不及穿上褲子,瘋狂地往外逃竄。

    「鐵根,回來,不要追了,回來!」

    鐵根氣得全身發抖,狀若癲狂,被雪拉住手腕后,才稍微冷靜一點,嘴唇哆

    嗦著說:「他欺……欺負俺媳婦兒,打……打死,打死他!」

    「鐵根,沒事……我沒事了,你冷靜點!」

    雪見他身體狂抖,不由分說把他摟到了懷里,輕拍肩膀,溫柔地說:「沒事

    了,鐵根保護媳婦了,沒事了,都沒事了……」

    吳辰怔怔地看著兩人,手上的火柴早已熄滅,甚至燒到他手指,他眸子里掩

    飾不住那份嫉妒,明明他也有資格保護雪的,明明該接受哄的人,是他??!他失

    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腦袋里滿是混沌,失去思考能力。

    而另一邊,庭院里傳來張主任的低聲咆哮。

    「李德貴,你這個王八蛋,敢陰我!快拿給我!」

    「張主任,做人留一線為好,這個視頻我不會公布,但如果你再不走,可別

    怪我兒子出來了?!?/br>
    「臭王八,你有什么能耐威脅我啊,哈哈哈,你他媽就等著坐穿牢獄吧!」

    李德貴冷靜地說:「隨便,反正我是沒多少時間,都活了大半輩子,夠了,

    倒是你,張主任,窩藏人販、參與拐賣、強jian婦女……這些罪名,可承受的???」

    「你,你……」

    張主任捂住鼻頭,還想放狠話,但又怕鐵根沖出來,瞪了李德貴一眼后,踉

    蹌地跑了。

    臥室內,鐵根的熱血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臉上的紅暈很快冷卻,但全身彷

    佛一瞬間被抽空,抽搐幾下,竟暈倒在了床上。

    「鐵根,鐵根!你怎么了!」

    雪的語氣很焦急,使勁搖晃他身體。

    李德貴聽到里面動靜后,立即趕進來,摸了摸鐵根額頭,松了一口氣說:「

    沒事,鐵根啊,就這毛病,一激動就容易犯暈,睡一覺就好了。」

    雪沒有抬頭,只一直看向鐵根,壓根不想理睬他。

    李德貴自知理虧,難得沒有板起臉,神態猶豫,低聲說:「小雪,你……沒

    啥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李德貴沒有反駁,靠在墻邊,呼出一口濁氣:「唉,是我的錯……」

    雪突然抬頭看向了他,目光冷冽:「不,你沒錯!反正我希若雪命苦,就是

    你玩物,是你的生育工具,不是嗎?你什么時候玩厭了,玩倦了,就可以把我扔

    出去了,或者廢物利用,讓我當個妓女,賺點外快也行……」

    李德貴老臉微紅,瞪起了胡子:「你凈瞎說什么!」

    「李德貴,我有說錯嗎?你每天腦海里想的……不就是想盡任何方式cao我嗎?從我來到這里天起,你就偷窺我洗澡,拿我內衣褲自慰,后來終于按捺不

    住,把我強jian了,弄大肚子了,還不放過我……好了,現在你兒子暈過去了,你

    是不是又可以趁火打劫了?」

    雪抹掉眼淚,隨后脫掉了內褲,向他張開腿,語氣平靜:「你想,那就來吧

    ,我絕對不會哼聲!」

    李德貴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看了看雪,嘴唇張開,說不出任何話,表情里

    帶有一絲痛苦和無奈。

    最后,他緩慢地走到雪面前,拿起被子,蓋在她的凝白軀體上,聲音很蒼老

    :「你……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

    他沒再說什么,轉過身,步履緩慢地離開房間。

    雪往鐵根身邊縮了縮,低頭看著熟睡的他,神色黯然。

    心情同樣復雜的還有吳辰,周圍的黑暗正一點點磨掉他的韌勁和耐心,原本

    的熱血慢慢消退,內心越加冰冷。

    從那天起,李德貴沒再碰雪的身體,一方面可能是良心未泯,想修復兩人的

    破裂關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身體狀態逐漸惡化,他的咳嗽聲越來越重,哪怕是

    困在牛棚里的吳辰都能聽見。

    鐵根買了不少藥回來,當然他不會分辨藥物,而是拿著雪手寫的清單去鎮上

    買回來。

    每次看到柜子里的一堆藥,李德貴就開始抱怨:「糟蹋了,這都是錢啊……」

    雪毫不給他留情面:「少喝點酒,少賭博,才最省錢。」

    反之,鐵根的身體很健康,平時總是挑最重的活去干,來賺各種辛苦錢,雪

    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偶爾會一起幫忙。

    至于做飯,則換成李德貴來做,他的生活節奏似乎永遠固定,每次做完飯就

    去串門打麻將,在出門前總會鎖好自己房門。

    吳辰則在牛棚里養精蓄銳,他不死心,外面一旦沒有動靜,就開始撬墻上的

    鐵鏈,手指變得粗糙,經常磨出血。

    ……五月,春暖大地,揮散掉高原上的所有陰冷。

    雪的肚子有了輕微隆起,但是不明顯,她讓鐵根徹底清掃牛棚,還搬來了臉

    盆、舊床和薄被等用品,李德貴沒事做,也親自過來幫忙。

    吳辰默不作聲地站著,眼睛死死盯向李德貴,他的手一直在抖,被雪暗示了

    好幾次才沒有沖動。

    「行了,差不多得了,反正你在這也住不長久。」

    李德貴甩了甩手,讓鐵根和雪出去,隨后他看了看吳辰,臉色頗有深意,鎖

    上了牛棚,還換了一副新鐵鏈。

    而鑰匙一直由李德貴保管,即使雪進過他房間幾次了,也找不到鑰匙的存放

    之地,唯一可能的解釋,那把鑰匙他一直帶身上。

    過了一會兒,雪悄悄回來,對吳辰說:「辰,你……沒事吧?」

    「雪,你說呢,我……當然有事!」

    吳辰忍了很久,終于爆發出來,朝她狂吼:「你知道我等這一刻有多久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

    「我在這破牛棚住了有多長時間,我算算……有三個月了,你知道我一直被

    困在這里有多難受嗎,你不知道!」

    「剛剛,那個老頭就在我面前,我絕對有把握可以將他脖子擰下來,我可以

    肯定,可以發誓!可現在,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下一次他進來,都不知道

    什么時候,我簡直要瘋了……」

    辰頹然地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雪啊,他就是騙子!我不信你看不出

    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啊……」

    雪緊緊握住他的手,臉色也很痛苦:「辰,對不起,對不起……可如果能選

    擇,我……我不希望你去殺任何人,那是違法的,那是犯罪行為,我不想你沖動

    ……」

    這時,吳辰抬起頭,很認真地盯著她,語氣變平靜了:「雪,你知道的,這

    不是迫使你阻止我的理由,我……需要聽真話,你告訴我?!?/br>
    「辰,我……我不知道怎么說……」

    「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

    吳辰一針見血,讓雪垂下了頭,輕撫那微微鼓起的腹部,猶豫一聲:「嗯,

    我不忍心……」

    「什么不忍心?」

    「我不知道,我心情好亂……曾經,我特別痛恨李德貴,我恨不得采取任何

    方式殺了他,可……自從懷孕后,我就……」

    吳辰愣住了,視線同樣聚焦在她腹部上,不確定地說:「真的就因為……他?」

    雪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流出,這一次沒有否認,用力地點頭:「嗯!」

    「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

    清楚他是不是殘障兒,都有什么缺陷,可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孩子出生時就沒

    了父親,就,就……所以……我們給他一個機會吧……」

    吳辰的嘴角勐地抽搐,眼淚流了出來:「可,你要看著我一直被鎖在牛棚里

    嗎,你要看著那老頭,活生生把我弄死在這里嗎?」

    「不是的!」

    雪深吸一口氣,語氣又堅定起來:「如果……如果李德貴真的背棄諾言,當

    我生下孩子后,依然囚禁不放你走、甚至想殺你,我就……我就親手殺了他,殺

    人的事,我來做,我來承受!」

    「放我走?難道……你是要留在這里嗎?」

    雪抿著嘴,臉色復雜:「辰,我……我不知道?!?/br>
    吳辰喃喃自語:「我辛苦找你,找了這么久,花費無數心血,現在卻只有我

    一個人回去,那還有什么意義啊……」

    雪愧疚地低下頭,沒有說話,哭著離開了。

    ……青石村只有一個小學,說是小學,其實是普通的民房搭建而成,沒有校

    長,只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教書,里面有二十多個學生。

    去年冬天,老太不幸去世,而老伴不識字,沒法教書,因此村里的兒童停止

    上學,整個冬天無所事事,到處瘋玩。

    直到那名老人知道雪是大學生身份后,便找上門來和她商量,能不能教一下

    那群孩子,補回他們被耽誤的課程。

    雪是一個內心很軟的人,而且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百般哀求,她便答應了。

    由于懷孕,她行動不方便,因此上課地點只能選在門前的庭院里,擺一塊小

    黑板,小桌子,十幾張凳子,簡易的課室就搭建完畢。

    雪此前只當過舞蹈老師,雖然沒有教學經驗,但有教材在手,研究了幾天才

    摸到一點門道。

    她只教語文和數學,英語很少教,因為那群孩子完全沒有任何基礎,能認識

    英文字母就差不多了。

    每天早上,庭院里都傳來整齊的朗誦聲,而吳辰除了看書,就是靠在孔洞口

    ,注視著悉心教導孩子的雪,他內心既感慨,又對未來充滿迷茫。

    他無法想象,如果雪長期留在這里,會不會加深羈絆,以至于真的回不

    去城市了。

    就這樣,他一天天看著雪的肚子大起來,從原本的微微鼓起,到撐起一個小

    型的弧線,這個過程只需兩個月。

    唯一讓他好受的地方是,鐵根終于沒和雪同房了。

    早在李德貴停止侵犯她開始,鐵根就沒碰過她身體,只能自己忍著。

    有時候,雪見他憋得難受,會幫他擼管,不過任憑鐵根如何哀求,她就是不

    肯koujiao。

    在身材方面,雪保持著和懷孕前差不多的窈窕形態,這主要得益平時經常做

    運動和練瑜伽,身材沒有絲毫走樣。

    除此之外,隔壁的玲姨總是三番四次上門,傳授雪各種懷孕的注意事項和飲

    食禁忌。

    雪雖然不喜歡聽她嘮叨,但每次會用紙記下來,并貼在床頭柜子上,叮囑自

    己。

    這一切吳辰都看在眼里,顯然,雪似乎漸漸習慣了孕婦身份,并且在為如何

    當好一個母親做出各種嘗試,買來不少書籍,閑暇時間就在房間里讀,讓吳辰內

    心更不安了。

    十月,雪已經懷孕有八個月了,肚子高高鼓起。

    她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坐在牛棚外和吳辰聊天、看書。

    鐵根還專門制作了一張可以仰躺的木椅,讓雪坐著的時候沒那么辛苦。

    李德貴的性格變得古怪起來,這一點不僅是雪,連吳辰都能感受出來。

    首先他罵鐵根的次數多起來,有時候僅僅是很小的一個失誤,就會罵上他大

    半小時。

    鐵根從來不會反駁,耐著性子讓他罵,過后會一個人在庭院里悶著砍柴。

    當然他的單純性子也很好哄,只要有雪的一兩句安慰,或者和一群孩子鬧騰

    起來,很快轉陰為晴。

    為此,雪曾私下和李德貴交談一番。

    李德貴是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好,但他就是忍不住,而當雪問起具體緣由時,

    他又答不上來。

    吳辰看得很開:「正常,是不是人老了,都會得偏執癥?」

    雪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吧,但他給我的錯覺,更

    像是……吃醋?」

    為此,但凡在李德貴面前,雪都會注意和鐵根的溝通方式,漸漸的,老頭的

    脾氣果然沒那么暴躁。

    ……村里來上課的孩子,普遍在七八歲左右,性格懵懂純真,即使路途遙遠

    ,天氣再冷,他們也堅持跑來上課,瞪大眼睛注視著雪,并用鉛筆認真在紙上寫

    劃。

    一般情況下,雪都是坐在凳子上教學,這樣沒那么累。

    她教得很用心,雖然每個孩子的學習進度不一致,但她能逐一去解疑指導,

    很有耐心,有時候甚至教導一些思想道德,糾正不少的錯誤觀念,比如珍惜時間

    、讀書有用、拐賣是犯罪行為等。

    吳辰內心頗有感觸,問她為何要堅持教書,挺著肚子上課本身就難受,甚至

    有時候還要當起半個母親的角色,去教導他們。

    「確實,我懷孕以來的日子,真的很難受,又吐又吃不下東西,腰椎很酸痛

    ,可每次看到他們一臉求知的模樣,心情便好了很多,反正嘛,我在家也沒事做

    ……」

    「嗯,就這些?」

    吳辰了解她,知道她話沒說全。

    雪嘆了一聲,臉色復雜:「當然有……辰你知道嗎,這些孩子……從小就沒

    有人教,都是留守兒童,如果他們沒學好,日后面臨的命運就是童工、各種黑礦

    工、流氓,甚至參與犯罪,做人販子……」

    「這一年來,我看得太多了,其實……沒有哪個孩子的天性是好或者壞,更

    不能說,農村孩子、偏遠山區的孩子就該被嫌棄拋棄,然后放任墮落,他們……

    原本應該健康成長,原本是自信踏出這片貧瘠土地,而不是一代代地陷入貧窮怪

    圈里……我當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可……又如何呢?即使我不可能改變所有人

    ,但至少能改變一小部分,也是希望啊,一丁點的希望,也好過永無止境的絕望

    ,不是嗎……」

    雪的這番話,讓吳辰久久不言,他明白,他理解,可依然無法接受,語氣苦

    澀:「可……你終究不屬于這里啊,我不可能,也不允許你留在這里的?!?/br>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爭分奪秒地教他們,能教多少就是多少,好嗎?」

    雪的語氣格外溫柔,用力握住吳辰的手,讓他的擔憂消除不少。

    十二月初,是雪的臨產期,她已經停掉了上課安排,每天除了陪吳辰,就是

    呆在房間里,腹部已經撐成一個滾圓,微往下墜,行動極其不便。

    「辰,天氣越來越冷了,里面的被子夠暖嗎?」

    「夠暖了,雪你快回房間吧,外面冷,多注意身體……」

    吳辰每次一看到她鼓起的腹部,內心就很痛,仍要假裝平靜。

    「好,那我先回去了~」

    雪點點頭,剛準備離開,突然彎下了腰,捂住腹部,臉色異常難看:「唔…

    …痛……」

    「雪,你沒事吧,是腹部痛嗎,糟了,人呢,人呢!快出來!」

    吳辰急忙大喊,很快李德貴沖了出來,急忙攙扶著雪。

    鐵根也剛從外面回來,匆忙跑到雪身邊,見她臉色蒼白,整個人很慌亂:「

    爹,怎么辦……怎么辦!」

    「快去喊隔壁的張叔,就說小雪要分娩了,得立刻送鎮上!」

    「哦哦哦,好,好!」

    雪痛得快要暈厥過去,被李德貴扶著緩緩出庭院。

    吳辰沒有出聲,看著幾人遠去后,不禁悲涼。

    他既希望雪安然無恙,也對自己不能時間陪在她身邊而難過。

    隔壁的張叔早有準備,開著帶蓬的電動三輪車過來,隨后李德貴和鐵根將雪

    扶上后座,而旁邊還再坐一個人。

    「鐵根,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和小雪去醫院?!?/br>
    鐵根欲言又止,他不敢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三輪車走遠,失魂落魄地返回

    庭院。

    就這樣,整整一周時間,他除了吃喝睡,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待。

    吳辰同樣很煎熬,一直祈禱著,希望雪能平安順產。

    他曾嘗試忽悠鐵根,放他出來,可在鐵根的潛意識里,李德貴不準他開牛棚

    門,已經成鐵律,嚴格遵守,沒有理睬他的勸導。

    終于,庭院外傳來三輪車的聲音,鐵根赤著腳立即沖了出去。

    吳辰使勁往孔洞外看,只見李德貴率先進來,懷里抱著襁褓,之后雪在鐵根

    的攙扶下也慢慢進來。

    分娩后,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即使裹著大衣,也沒有多少血色,看起來傷了

    不少元氣。

    她沒有和李德貴一起進屋,而是走到牛棚,看著吳辰,臉色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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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我……回來了?!?/br>
    「雪,回來就好,身體如何了?」

    吳辰緊握住她的手,十分冰涼,內心很難受。

    「嗯,是順產,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吳辰沉默了會,繼續問:「男的,還是女的?」

    「男孩,6.5斤……」

    「有起名字嗎?」

    「我不清楚,好像李德貴……已經給他起名字了?!?/br>
    「叫什么?」

    「叫安成……李安成?!?/br>
    吳辰怔怔地點頭,撫摸著她手腕,柔聲說:「好,那……你先回屋子里吧,

    你先養好身體,我們再討論下一步?!?/br>
    「嗯……我會找個時間,和李德貴好好說清楚,你相信我。」

    「雪,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