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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唯唯諾諾的,一聽便知是手下辦事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絕不可能再故技重施,做第二回,皇上雖然迷信卻又不是傻子。你回去轉告殿下,不要再從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了,我仁盡于此,沒有什么好愧疚的。” “國師大人,可是……” 聽到這里,季瑤才愕然驚覺這個語氣自負爽朗的中年男子便是她今日要交手的國師,那么這個說話的人又是誰?他口中的殿下又是何人? “好了,你無需多言,我還有許多事情急著處理,沒工夫在這跟你說大道理,總之,我方才說的那些你要么全數轉告給殿下,要么就什么也別說,只需告訴殿下,我不愿意。” 那人聽聞國師這般堅決,似乎失了耐心,毫不客氣地對著他的后背道:“國師如今深得皇上寵信,榮耀加身,就打算過河拆橋了嗎?國師可不要忘了,是誰幫助國師一路走到今天的?我家殿下既然可以幫助國師登上這樣高的位置,自然也有辦法讓國師從這高位上狠狠跌路!” 國師聞言頓了一頓,好半天才回轉過身來,十分無奈地回道:“不是我不肯幫你們,只是你們也不想一想,一模一樣的理由說兩遍,連人都是同一個,有誰會信?別說讓皇上信服了,便是我自己,也不信!”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國師才要故技重施。試想,在皇上眼中,國師同常季瑤無冤無仇的,有什么可能再害她一回?重新測卦算出來的仍舊是常季瑤,國師精通八卦,難道不明白……這便是上天的意思嗎?不管國師信不信,百姓相信就行了,只要百姓信了,皇上自然也就信了。” 爭吵之中,那人忽然點到季瑤的名字,季瑤很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萬萬想不到這世上的事情竟是這般巧合,巧合地讓她聽到了別人在背后如何策劃一切,打算謀害自己。 國師似乎很是猶豫,半晌沒有出聲,季瑤當下便有些忍不住,悄悄地探出半個腦袋去,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誰想要害自己。 “誰!” 哪知外頭的人反應十分靈敏,季瑤心口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迅速縮回身子,不過短短一瞥,她并未看清那人的模樣,也不知道那人是否會認出自己。 季瑤忽然想起,不管那人認不認得出自己,國師卻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而那腳步聲就近在身后,季瑤迅速用手沾了些泥土抹到常喜臉上,張著嘴搖了搖頭,示意常喜裝聾作啞。 在這關鍵時刻,常喜總算沒掉鏈子,她抓過腳邊的野花翛然起身,傻兮兮地笑著望著面前的人。 同國師說話的那人卻是個刀疤臉,常喜從未見過,也確定他從未見過季瑤,心里略略松了口氣,一雙傻氣沖天的眼睛便直勾勾地望著國師。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刀疤臉擰眉上前一步,想要查看巨石之后是否還有人,常喜便在這個時候沖了出去,歪著腦袋沖國師笑,想要將手中的野花塞到國師手中。 國師本就不想與刀疤臉長談,此刻見這里忽然冒出一個傻姑來,急忙裝作害怕的模樣:“你容我好好想想,這里就交給你了。” 說完這話,國師轉身就走,常喜見狀不依不舍地追了上去,刀疤臉見狀也跟著追了上去,直追出巨石百步之外,他才一把扼住常喜的手腕,一雙眼睛怒視著常喜:“說!你是什么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兇徒再現 “說!你是什么人?” 常喜不敢直視面前的人,一張歡脫的臉登時變色,生出許多的惶恐和害怕來,她學著啞巴張嘴發音,整個人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刀疤臉仔細地打量了她兩眼,一雙精銳的眼睛閃了又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緩緩松手,冷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個傻姑,今兒個真倒霉,被你壞了好事!” 話音未落,刀疤臉惡狠狠地呸了一口,轉身疾步往山下走去,常喜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長舒了口氣。 她方才真的是害怕,她甚至看到刀疤臉另一只手已經摸出了刀子,好在自己演技逆天成功欺騙了刀疤臉,常喜驚魂未定地往巨石走去,卻未注意到身后的樹林里一對精銳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背影上。 “小姐,那人走了,我們也快走吧!” 躲在巨石之下的季瑤正繃緊全身筋骨,若是常喜有任何危險,她便要用手中涂了草毒的石頭與那惡人決一死戰,沒成想傳來的卻是常喜驚喜的聲音,季瑤起身打量了一眼常喜驚魂未定的神情,不免奇怪道:“他如何走的?” “我裝瘋賣傻騙過了他,小姐,我厲害吧。”驚慌的氣氛還未褪去,常喜已迫不及待地滿臉皆是求夸贊。 可是季瑤卻笑不出來,恰好一陣風刮過,將林子吹得颯颯作響,季瑤神情一緊,幾乎是下意識拉過常喜的手道:“有人!” “小姐,是風,沒有人。”常喜見季瑤太過緊張,不免擔心起來,“小姐我們改日再去找那國師吧,今日暫且先下山吧,這山上太危險了。” 季瑤很是贊同她的話,微微頷首便同常喜互相攙扶著往上下走去,只是手中的那涂了草毒的石塊她卻是舍不得放心,她心里總覺得這件事不大妙。 “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臉?”走了兩步,季瑤又著急問起那人的模樣來。 “記得非常清楚,那人是方臉闊耳,臉上有一道不小的刀疤,很是好認,我看過一眼就記住了。” 一般臉上有刀疤的人,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因為太夠招搖,容易被人認出,季瑤覺得既然此人有能力做這樣的事,不是手段通天就是才智逆天。 而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粗條到放走常喜?季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偏生這下山的路便只有這一條,她想要走別的路也沒有辦法。 “他還說了什么?” “沒有了,他什么都沒說,但是我剛剛在巨石后面聽他跟國師對話時的態度很是內斂,誰知道出去一看,竟是張兇神惡煞的臉,實在是嚇了我一大跳。” 常喜說著撫了撫心口,不安地皺眉道:“小姐,你說他口中的那個殿下會是定王殿下嗎?定王殿下為什么要害小姐?難道當初活埋祭天也是出自定王殿下的主意?這未免也太可怕了!虧大公子一直幫著定王殿下呢。” 又是不知來歷的殿下,季瑤心里覺得很奇怪,整個金陵之中,除了定王究竟還有哪個殿下有這樣大的本事?又或者說,還有哪個殿下覺得自己擋了他的路,想要除去自己?這未免太令人奇怪了。 國師口中的殿下或許與監視常府的那個殿下是同一人,季瑤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決定回去好好查查那個別有用心的家丁,一定要將他的底細查出來。 “原來你就是常季瑤!”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