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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是謝家和康王府這般交好,就是娶了他女兒又如何? 他謝景先萬萬沒想到,劉珣竟是如此不給面子,尤其是當著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連做做場的姿態也不肯落,難道要他謝家淪為天下的笑柄嗎? 當下憋著口氣,一字一頓艱難道:“你父親在世時,曾有意讓我們謝家和王府結為親家,我當時也答應了,這樁婚事是早在多年前就定下的,難道你父親說的話也不作數的?” “是啊,這姑娘愿在世子病重之時嫁進王府,可見她的一片癡情,這樣的女子當世罕見啊,世子莫要錯過啊。” “不管怎么樣,人家姑娘都犧牲到了這個地步了,世子也早到了娶親的年紀了,這是老天賜婚,世子又何必拒絕?” 一些人早已看不過去,又聽謝玥哭的可憐,紛紛開口勸起劉珣來。 “不作數的。”劉珣這話語調不高,卻在喧鬧的大廳里格外有力,謝景先忽然慌張起來,一張老臉燙的緊,只聽劉珣繼續道,“我的婚事誰說都不作數的,我喜歡誰就娶誰,不喜歡誰就不娶誰。” 說完這話,他竟憤然轉身往外走,路過那道白影之時,也不過是目光微微一頓,再無更多的表示。 “劉珣你給我站住!你不能就這么負了我的女兒!!!” 謝夫人痛聲指責刺耳之極,可劉珣的腳步卻并未因此而慢下一分,朱紅的身影一飄,便閃出了眾人的視線。 “世子果然醒了。” 一直在屋檐上看戲的朱三劍“嗖”地一下出現在劉珣面前,向來冷酷的臉上還帶了一分笑意,劉珣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如此好戲,豈能錯過?”朱三劍心情頗佳,腳步閃移,從劉珣的左邊繞到他右邊,又從他右邊繞回左邊。 盡管他如此干擾,劉珣卻無半分困擾的意思,只是顧自邊走邊問:“我回來多久了?” “差不多八九日了。” “我竟睡了這么久?”劉珣兩道長眉一揚看向了朱三劍,朱三劍這才收起沒有章法的步子,好好走路道,“世子有所不知,這毒雖然有解藥,但是等我找到世子的時候,那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了,就算是吃十倍的解藥也無濟于事。” “哦?”劉珣有些驚詫,胸腹在這時沒由來的翻騰,忙沖到一邊猛咳了起來,聽到緊跟而來的腳步聲,忙擺了擺手,艱難道,“不用管我,咳咳咳……你繼續說……” “當時太子請了御醫來給世子瞧傷,宮里的庸醫當然什么都瞧不出了,奇怪的是,那天常季瑤竟然也來了,她說要盡力救世子,我那時已是十分詫異,卻不想更令人詫異的是,她竟不記得我了,我看不像是裝的。” 劉珣側轉過身對上朱三劍驚異的目光,示意他繼續說,朱三劍的眼眸中的奇怪卻更濃了,長眼微瞇道:“她不準任何人探看世子,我怕她用意不良,便躲在窗外觀察,沒想到,她竟然用刀劃開自己的皮rou,接了血給世子喝!” “什么!”劉珣心口陡然一跳,一想到自己的身體也曾留有她的血液,渾身的血液便沸騰了起來,喉口不由地一陣腥甜,忙扶著柱子猛咳起來,一絲血跡竟落在掌心,他不動聲色地握拳問道,“是她救了我?” “那倒不是。”朱三劍略略搖頭,擰眉道,“前天夜里來了一個陌生男子,言談舉止間似乎與常季瑤關系匪淺,是他給世子喂了幾枚藥丸,我依稀見得那墨黑的藥瓶之上刻著一朵顯眼的朱紅梅花。” “朱紅梅花?那你可曾打聽到那人的來歷?”劉珣聽到這幾個字頗為緊張,見朱三劍搖頭,眼中不由得劃過一絲失望,繼而低聲叮囑道,“這個人的來歷,你必須查清楚了,保不準……保不準是梅劍莊的后人……” “梅劍山莊?那不是二十多年前被朝廷滿莊屠殺的梅劍山莊?”看多了江湖事的朱三劍此刻也不由得吃了一驚,略微一定神,才頗為鄭重地應聲,“好!我現在就去查!” 劉珣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小聲地咳嗽著往房中走去,余光一閃,瞥到桌上的雪梅圖,神情一震,忙往那沖了過去。 只見,這雪梅圖上竟平白無故多出一只鹿來,鹿臉柔和竟還帶著笑意!他極為震撼地看著面前的圖,喉口的腥甜壓了又壓,到底在肺腑翻騰中嘔出一口血來。 ☆、第五十一章 大明寺相逢 看著他醒來,看著他決絕地拒婚,胸膛里的這顆心不知怎的,“咚咚”跳得飛快,她是越來越摸不準自己的心思了。 愛,不敢,恨,亦不敢,這幾日發生的事實在是令人覺得氣悶,季瑤踢踏著腳步慢慢走出王府,回身看著高懸的康王府三字,只覺得迷茫之極。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季瑤緊閉雙眼,盡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正道上來,不去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大小姐,我們回府嗎?” 馬夫見季瑤怔怔地,發了許久的呆,實在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嘴,季瑤抬眸看向他,剛要出口的話卻又被心頭的思緒拉偏了,頓了一頓才道:“去大明寺。” “大明寺?”馬夫低聲念了一句,似乎是覺得有點奇怪。 季瑤不言語,顧自上了馬車,馬夫是新來的,自然不知道母親早前搬了出去,躲在大明寺不愿見人。 其實季瑤明白,母親并不是不愿意見人,只是不愿意見她罷了。 聽常喜說,母親從始至終認為,外祖母和父親的死與她脫不了干系,才會說出斷絕母女關系的話,可到底是因為什么,常喜也不知道。 可是,季瑤總覺得,這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不管孩子做錯了什么,再恨再怪都不會不認自己的孩子的,那些不過是氣話,時間一過,什么嫌隙都可以消融。 季瑤抱著這樣的念頭,下了馬車,眼前這座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寺廟大門緊閉,僅開了一扇側門,透過那扇側門,依稀見得二三僧人在古老的銀杏樹下盤膝誦經。 季瑤走進院子,才驚覺這寺廟當真是寂寥之極,連僧客都少的可憐,更別提來拜佛的香客了,往來的僧人也無上前與她打招呼的。 “大師!” 季瑤攔下一個袈裟披身的老和尚,老和尚當即頓下腳步,微微頷首道:“不知施主遇到了什么麻煩?” “我……我是來找人的……” 老和尚“哦”了一聲,略顯吃驚,畢竟這大明寺里修行的都是男子,一個容貌出眾的姑娘忽然上門找人,怕是難為“情”字,當即含糊回道:“入我佛門,修我佛法,早已忘卻前塵往事,姑娘要找的人在入門前,又何苦到此執求?” 季瑤秀眉一揚,驚詫道:“我母親不過是靜修幾日,怎么便入門了呢?” “你……你是江夫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