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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愣愣地看這季瑤,季瑤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目光一閃笑道:“對了,我們去江家時順道去龍哥鋪子買些桂花糕吧,外祖母向來都愛吃我買的桂花糕?!?/br> “小姐……” 聽到常喜低聲喚著自己,季瑤撇了她一眼沒有放在心上,正要出門去,便聽常喜輕聲道:“龍哥鋪子幾月前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多年的心血就這么毀了,只好舉家回了揚州。” “這樣……”季瑤有些尷尬地舔了舔嘴唇,正尋思找什么借口好,常喜又訕訕開口道,“江老太太已經過世了,小姐你……你這是怎么了?” 季瑤聽到外祖母過世的消息,心口大震,幾乎是下意識地扯著嗓子問道:“外祖母過世了?!” 話說出口,季瑤已是后悔莫急,“彭”地一聲,常喜手中的錦盒登時摔落在地,一雙眼睛里除了震驚便是震驚。 季瑤有些慌亂地扶額,對著朱門發了好一會愣,才許許抬頭道:“常喜,大概是我餓久了,餓的頭腦發昏,竟然不記得過去一年發生的事了。我以為……不過短短一年,能發生什么大事?忘了也就忘了,竟沒想到外祖母竟然在這一年里離開了……” 她說到后面,已然帶了哭腔,一雙清澈的眼睛紅的不像話,正欲哭出來,一旁的人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常喜有件事想告訴小姐,小姐……可一定要撐住了……” 不知為何,季瑤心口陡然一跳,那一跳實在是厲害,厲害地她差點要痛暈過去,好歹還是穩住了心跳,手緊緊地抓著朱門看向常喜。 ☆、第四章 眾叛親離 馬車轱轆聲非常大,可季瑤此刻卻是什么也聽不到,她總算知道當自己從棺材里醒來的那一刻為什么會忘記了過去那一年,獨獨忘記了那一年。 短短一年,父親慘死,外祖母病逝,母親閉門參佛誰也不見,更重要的,是這些慘事全是因她季瑤而起! 如今,所有的痛楚都在同一時刻侵襲而來,叫她如何承受?常喜坐在她身旁,看著她衣襟被打濕一大~片,心里極其不是滋味。 她原以為小姐說要向老爺請罪,是打算在祠堂跪上幾個時辰,這事自老爺離世后小姐隔三差五便做,她起初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到了后來才反應過來小姐的不對勁,其實事情的慘烈遠比她口中所說要殘酷百倍,當時的權斗自己也看不清楚。 常喜低嘆一聲,忍不住自責,若是自己能有小姐的一半聰穎,小姐如今也不至于如此孤立無援,連出個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咕??!” 馬車劇烈一晃,到底還是停下了,常喜有些擔憂地伸出手去,想要喚她卻又不敢。 “大小姐,江府到了!”車夫見馬車內沒有動靜,扯著嗓子喊道。 季瑤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眼眸中的猩紅和掩飾不住的悲傷看的常喜心頭一酸,未曾想,季瑤抹了把眼淚,毅然起身道:“走吧,該謝的還是要謝?!?/br> 季瑤朝著江家大門走去,守在門口的下人倒是沒有出手阻攔,只不過……他們臉上的神色復雜的很,有吃驚有鄙夷還有忌憚的。 季瑤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目光一掃打量起四周來。 江家的格局倒是和一年前沒有絲毫變化,處處都講究,就連院子里的角落都擺了一堆精雕的假石。 “季瑤?稀客啊。”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季瑤一聽便知是她的表姐江楚繡,可這語氣卻陰陽怪氣的,似乎摻雜著些嘲諷和敵意。 “表姐……”季瑤轉過身,不由得眼前一亮,面前這個美目流盼,神態間自帶孤傲的美人正是她最從小玩到大的表姐,當即沖她開口一笑。 江楚繡卻仿佛吃了一嘴巴鹽,驚恐又厭惡道:“我可受不起你這聲表姐,季瑤,冬至之后,你可是快一年沒來我家了。” “怎么今日……”江楚繡注意到常喜手上的錦盒,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想學黃鼠狼,還是免了吧,我們江家人就是小心眼,受過一次傷便永遠記著!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季瑤見她直言不諱,絲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討厭,想到往日兩人要好的同榻而眠,心頭不由得一涼,忙道:“表姐,外祖母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就算我做錯了什么,過去這么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你?”江楚繡似乎是聽到了很可笑的事,上前一步,怒道,“冬至那日,你帶人大鬧江府,掀桌砸碗不說,還對我爹動了手,你那時說的,我們江家的人個個都該下地獄!這些事你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我不可以,現在要我原諒你,簡直可笑!” 季瑤臉色一白,這事常喜竟然沒有和她提起半句!害得自己現在如此尷尬,正想安撫江楚繡兩句,不遠處便傳來一道輕朗的聲音:“楚繡,你在同誰說話?” 江楚繡咬牙盯著面前的人,一字一頓道:“常!季!瑤!” 話音未落,那道聲音的主人迅速從廊道拐角沖出來,頎長的身影一晃便到了季瑤面前,劍眉英挺、棱角分明、一雙黑眸閃著星光的正是江楚繡的親大哥,江骙。 “你來干什么?滾出去!”江骙二話不說就推搡著季瑤往外走,常喜橫在兩人中間,嘶聲道,“江少爺你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別動手?!?/br> 季瑤也被江骙這發狂的神情嚇著了,表哥向來溫文爾雅,是金陵人盡皆知的大才子,怎么如今見到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緒,自己往日到底是造了多少孽??? “表哥……你……你別激動……我今天是帶著禮物來表達你們對常家的幫助,東西……東西我放這了……”季瑤擲下錦盒,拉過常喜就往外逃竄。 “誰要你常季瑤的東西?給我滾!下次再來一定把你們打出江府!”江骙一把抓起地上的錦盒往季瑤身上砸去,見沒有砸中便又追上去拾起,一路追砸到了江府門口。 無奈季瑤腳上有傷,跑的慢了些,便被那飛過來的錦盒砸到了后背,錦盒跌在石階上,里頭的珍珠頓時散落一地。 江府坐落在繁華的古畔街,門外不少往來的馬車和行人,這會都被這動靜吸引了,定定地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 “這不是常家的姑娘嗎?” “就是那個被國師選中活祭,在棺材里呆了十三天不死的神女?嘖嘖,漂亮啊!我看是仙女才對吧!” “哪呢哪呢?讓我看上一眼!” 周圍人頓時sao~動起來,想盡辦法地往前面擠去,還有不少貪小便宜的,想要渾水摸魚拾幾粒珍珠回去,這條路來往的馬車本就多,這一下子就給徹底堵死了。 “怎么回事?” 一著水墨色長袍的男子從馬車中跳下,淡漠的臉上卻有一雙鋒利的眸子,顯得格外地突兀,他朝著人頭攢動地處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