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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君王沒有名字。”方才說話的小狐妖一怔,隨后笑了笑,提起花籃欲走。 當真,沒有名字? “不對,君王有!”旁有另一只狐妖忽地從花叢中躍出,絨耳抖了抖,抖掉一頭碎花,嘟嘴的樣子煞是可愛。 “哪里有了?”正準備離開的小狐妖止步,聽著她那般言語,不禁打趣她。 “有,我曾見君王和一上神談話。” “休要胡言亂語。”那小狐妖臉上轉(zhuǎn)了顏色,一溜煙便到了她面前,素手扯著她的耳朵,“小七兒,君王何人?怎么會與上神打交道,你莫不是垂涎君王美貌已久,夢中所見吧?” “不是!”名叫小七兒的狐妖霎時因羞憤漲紅了臉,握著小拳頭胡亂砸著,“我親眼見到的,那上神一臉不正經(jīng)地挑逗著君王,雖說皮相生的好,可看著卻是個風流鬼,還喚君王流蘇小狐王。” 兩人只顧著爭吵,卻不曾注意到身后的人在聽到“流蘇”這個名字時,面色一變,等到她們回頭時,人早已沒了蹤跡。 且說蔡府,自止愚被擄走至今日,四下已是動亂不停,而也是今日,其余人這才見到那狐妖。姬幽影畫陣,屠靈等人將其團團圍住,而陣中的人面容淡淡,絲毫不受影響。 陣法外的人影漸多,直到蔡譚出現(xiàn),流蘇方才仰頭看向他,笑容妖嬈,“蔡譚,時至今日,您覺得如何?” 蔡譚被他盯得一陣哆嗦,好在身邊還有一群傭人扶持著,不然非得滾在地上,丟大了臉,他氣得牙齒發(fā)顫,“你,你這狐妖好生放肆,如今還不束手就擒!” “放肆?”流蘇低聲一笑,手指挑起流利如絲緞般的長發(fā),聽著蔡譚的話,冷冷地看著他,“不知您蔡府的那上百條冤魂可有安置妥當?” “狐妖,休得作祟!”楚奕玨手指輕捏,陣法的光芒更甚,似乎要吞噬了陣中的人。 “錯的人究竟是誰?”流蘇喃喃自語,一身芳魂艷魄在陣法中緩緩散盡,他倒是不覺地輕嘆,引得眾人神思動搖,如癡如醉,“殺了你們實在是容易,怎么能輕易去死呢?” 流蘇本就天生一魅嬌樣,如今雪白如珠玉般的酥手輕抬,更是撩人心魄,眾人只覺得花香攪動著空氣,甚有趣味,而流蘇啟著朱唇默念咒文。 眼前突現(xiàn)一道凌光,素白的手指上迅速掛了幾道血痕。 “嘁!”流蘇低嗤,看著不遠處的白夙,面色一冷。 天際忽聞雷鳴,只見蔡譚命著家傭設了弩俟之,隨后數(shù)矢齊發(fā),卻只是穿過了流蘇的身體,并無傷害。他媚然含笑,隨后倒入陣中,嫣紅的唇勾勒著詭異的笑容,“蔡譚,你屠殺吾族,罪不容誅,吾死后,愿以魂魄相抵,咒你族生生世世留于人道,受鰥寡孤獨之懲,永無安寧,以泄憂憤!” 聽得他的詛咒,蔡譚心中一懼,隨后蒼白著唇色從身側(cè)人手中奪過勁弩,雙目幾乎皸裂,咬著銀牙,“該死,該死,全都該死!” 四周人見此益恐,而對于那支箭,流蘇根本沒有打算躲,由它從心口處飛出,帶著點點血色,眾人見那支箭起了效果,不禁欣喜,唯獨白夙幾人眉頭卻是緊鎖。 詛咒,開始了。 流蘇吐血生笑,姬幽影維持的法陣開始不穩(wěn),狐火燃燒,仿佛要吞噬一切,包括流蘇。 眼前的情景漸漸模糊,流蘇倒在陣法中,看著血色的天際,唇角勾起,感受著靈魂的燃燒,卻絲毫不覺得疼痛,直至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抹碧色。 “小蘇!” ☆、第六話 卻說止愚到了蔡府,看到這一方情景,頓時血紅了雙眼,竟生生地要闖入陣法之中,白夙再迅速,也不過是手指滑過她的衣角,而一邊控制陣法的姬幽影見此,手指捏起幾張符文,困住了她。 “小蘇……”止愚咬唇,回頭看著一邊的姬幽影,因著要阻止她,陣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縫隙,“姬幽影,你給我放手!”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姬幽影厲喝一聲,只當她被那狐妖迷惑了身心,手下絲毫不肯放松。 “是你們逼我的……”止愚眼中一閃而過血色,她半蹲在地,將右手手掌劃開一道血痕。 姬幽影見她這自殘般的毀陣法子,頓時嚇得收回了符紙,而那一瞬間,止愚翻身進入陣法中。 狐火四散開來,陣法中的景象被團團圍住。 流蘇見到那人便嫣然含笑,可吐血斗余后便化為狐形,虛弱地蜷曲成一團,四只爪腕處皆有一圈墨色的絨毛,仿佛帶了手環(huán)一般。 止愚一時心亂如麻,低下身子便攬住他的腰身,頭腦似要裂開一般疼痛。明明如此熟悉,可她居然沒有認出他,那只傻狐貍。 “打架受傷了么?看樣子傷得也不清,命也沒了半條。” “你這身皮毛倒是有趣,何時送于我做個擺設。” “我自流蘇樹下?lián)斓哪悖惚忝麨榱魈K吧。” 流蘇半闔著狐眼,輕舔她的右手,“我從來都不會后悔,即使化為惡靈……也不許他們好過……” 瑩白色的靈體從流蘇身內(nèi)不斷竄出,止愚面色一寒,隨即將他放在地上,“你的命是我救的,這世間若有誰要奪你命魄,可曾問過我的意見。” 她右手抬起,目子緊盯著他,“這骯臟風塵我會替你縛咒。小蘇,系之汝魂,攜命歸吾,自此終生,吾存,汝存,吾亡,汝亦存。” 狐火遍染青空,空中傳來聲聲悲鳴,似有人垂淚,空間陡然扭曲,而往事情景皆如壁畫一般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這些東西怎么夠?快去捉更多的回來!”為首的人面目猙獰,手中捏著一個血淋淋的紫貂,揮了幾下便扔至墻角處,而那里,還有一堆腐爛著的紫貂狐貍,“嘖,這只狐貍倒是生的有趣,四爪攜環(huán),剛好可以給老爺做個套手的。” “嘶——” 墻角被剝了皮毛的狐貍和紫貂哆嗦著身子,紛紛呲牙低吼,房中血腥彌漫,有一只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拖著一地鮮血爬到燈盞旁,并將其打翻,燭火遇血更盛,那些狐貍和紫貂瘋了似的撲入火中,少頃,便余下一堆焦骨,滿屋皮毛皆損。 眾人看到此處,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狐火將一切燒成灰燼,漸漸地露出陣法中的人,只見止愚蜷著身子躺在其中,似乎已沒了直覺。幾人心驚,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只是沒人注意到她腰際多了個狐貍配飾,那小狐貍看著毛絨絨地,四爪攜環(huán),煞是可愛。 蔡府一事算是了結了,可人們皆知自妖狐除去后,蔡府家業(yè)凋零,好似食盡鳥投林,茫茫白雪一過,蓋住了漫天血色,落得個干干凈凈,再無其他。 回了重涵宮幾日,止愚面色好轉(zhuǎn)地差不多了,唯有姬幽影每日都要前來叨擾片刻,生怕她曾被狐妖迷去了心智,再做些什么壞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