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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的望著那幾個女子,月白往方思明身邊一站,肩膀靠著方思明的胸口。那意思明確得很,在這里的姑娘最會看人眼色,懂事的甜甜一笑,搜尋起了新的目標。眼尖的老鴇親自上前迎客:“喲,二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別的mama不敢說,我們千芳樓里的姑娘可是公認的這個姑蘇最漂亮的。”老鴇看著約莫有了三十歲,只是保養得宜又會打扮,看著還算年輕。樓里的主事一般都是退下來的姑娘,老鴇也不例外。月白聽了一耳朵,聽多稱呼她蓮mama。月白折扇一展,白皙的手指握著烏木的扇骨,他微微一笑,公子如玉,翩翩俊雅。他道:“慕名而來。勞煩mama一間雅間。”說著遞出一錠銀子給老鴇。老鴇收了后客客氣氣的將他們帶到了二樓的雅間。雅間里果盤早已擺好,兩人一坐下便有丫頭端著酒菜擺滿了一桌。月白斟了一杯酒,酒香撲鼻,顯然是難得的陳釀。他隨手放到了方思明的面前。老鴇還在介紹著樓里的姑娘,她指著從雅間望下去正對著的舞臺,道:“二位公子今日來的可太是時候了。我磨破了嘴皮子才讓琵琶姑娘答應上臺彈上一曲,就在今日。”“琵琶?確有聽聞千芳樓的琵琶是姑蘇一絕。”月白抓了把瓜子,他嫌直接磕不雅,費了好一番兒力氣才包開一顆,還不小心壓碎了。她一路說了許久,月白都只是禮貌性的答應一兩聲。現在突然接話,看來是對琵琶十分有興趣。這二人看起來非富即貴,她牟足了勁兒伺候,當即大談起琵琶姑娘來,月白也裝作有些興趣的樣子聽著。方思明見月白笨手笨腳的還偏要吃瓜子,無奈的抬手將月白手中的瓜子全撈了過去。他拿了個干凈的白瓷碟子,剝好一顆便放上去。離琵琶姑娘上場還有一段時間,臺上一群女子跳舞熱場。門外似是又來了什么貴客,老鴇夸了一頓琵琶姑娘之后便道:“這琵琶原來可不是這么個名字,可一曲琵琶彈下來竟全都這么稱呼她了。哎喲,那脾性大的,mama我都不敢多說什么。”這便是入了正題了,月白笑著掏出了一張銀票。他道:“琵琶姑娘難見,在下不敢奢求。但不知可否一請樓中的教習師傅。前日偶于樓外路過,一曲琵琶驚為天人,更讓在下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mama可否幫這個忙,讓在下再聽一曲。”老鴇的面色變了一變,沒有接銀票。她為難道:“這,公子,實在不是mama不幫,只是您可曉得是樓中的哪位姑娘,我們樓中的姑娘個個都會彈琵琶,各個都是頂好的。樓中的教習師傅已經許久不談琵琶了,您可是聽差了?”“許是吧。”月白淺笑道,“勞煩mama詢問一聲便是。師傅愿來彈一曲也是小子有幸,若師傅不愿意那是小子沒緣分,更是要給mama這辛苦錢。”話都說到這份上,蓮mama自然不能再推辭。她拿了銀票叫了幾個姑娘招呼月白與方思明,自己往后頭去了。那幾個姑娘一進門便又被月白二人叫退了出去。雅間里方思明垂眸認真的將一粒粒果仁兒放進小瓷碟里。月白透過窗戶,望著下面輕紗蔓蔓酒色惑人,喧嘩吵鬧之聲混合成一片海,里面什么都有,混雜在一起“嗡嗡”作響,反而聽不真切了。方思明面前的酒沒有喝,月白便拿了過去,正要入喉,卻被方思明擋了下來。白瓷碟拿起又放下,發出了清脆的聲。滿滿的一碟瓜子仁放到月白的面前。修長白皙的手指穿花似的在月白面前一揚,快得近乎連殘影也捕捉不到。月白還沒反應過來,那杯酒已經到了方思明的手上。“雖然加了點東西,但也是難得的好酒。不喝,可惜了。”月白捏起一顆瓜子仁含進嘴里,淡淡的咸味伴隨著濃郁的香味在口中蔓延開,細細的尖銳的瓜子尖劃過舌尖,月白又卷了回來,一遍一遍舔下了外面的包衣再品不出味道來,才一點一點在唇齒間研磨碎,品嘗出新的滋味。這哪里是吃瓜子啊。方思明指尖一轉,將杯酒送入了自己的口中。他道:“若是那位師傅不來,你當如何?”“不如何。她愿見便見,不愿見便罷。”月白笑了笑,又將一顆瓜子仁送入口中,“見她本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執念。”方思明將酒杯放回桌上,他頓了頓,竟又斟了一杯放到月白的手邊。他道:“原小大夫也會口是心非。”月白垂下眼眸,拿起酒杯喝了干凈。他神色溫和,唇邊一直掛著柔柔的笑,溫潤平和。他捏著空杯子,輕聲道:“方公子可愿聽一聽這棟樓中,許多年前發生的些許微末小事?”方思明幫他重新斟滿,道:“求之不得。”月白舌尖掃過嘴唇,再一次一口飲盡。他挑著唇角笑,聲音清冷而平靜。他捏著酒杯,一杯,兩杯,三杯……說一段故事吞一口烈酒。故事盡了已然到了第六杯。月白方吞下喉嚨,火辣辣的滋味灼燒著胸口時,蓮mama回來了。她又是回禮又是道歉,說著自己的難處,又夸了琵琶姑娘的好處。月白曉得那個人不愿見他。方思明面對陪笑的蓮mama,唇側一勾,卻是個極其冷漠的弧度。蓮mama見過數不清的達官顯貴,一把年紀也早已學會了波瀾不驚。然而方思明尸山血海里磨出的血氣冷意又哪里是她可以抵御的,當即嚇得一個哆嗦,說不出話來。“姑蘇南冉姑娘姿容傾城艷名遠揚,一手琵琶精絕天下。不知道多少貴族公子趨之若鶩,多少富商俠客一擲千金。這等人物身后自有無數人為她撐腰。想要見她一面何止千難萬難。只是……”方思明指尖有節奏的扣著桌面,月白按住方思明的手背,道:“只是可惜了。天色晚了,我便不等了。我們回去吧。”方思明近乎要溢出的銳利倏然沉靜,他面無表情的望向月白。月白對著他笑:“原來覺得是該見見的,你陪著,我便覺得我許是能來。可你來了,你坐在這里,我又覺得見或不見著實沒那般重要。說白了,不過是年少癡愚。腳下的這塊地,你見了,來了,便足夠了。”說這些話月白并沒有避諱蓮mama,蓮mama這些年什么情狀沒見過,她低著頭當什么都沒聽見也什么都不知道。方思明的眉骨略深,他壓著眉峰的時候便顯得格外冰冷難以親近。他蹙著眉不言。月白將果仁包進手帕中藏進懷里。他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來放進蓮mama的手中,蓮mama連連拒絕。這人來得古怪,她哪能輕易收他這么多的錢財,還不知道是禍是福呢。月白見她不收便隨手放到了桌上,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