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克拉克留宿在我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我覺得，嗯，媽肯定起疑了。有時候她看著我的表情就是在問──你這孩子跟波西又在瞞著我什么？給你最后機(jī)會，最好馬上招供，坦白從寬。

    我當(dāng)然不可能更不能對說出真相。用魔法掩蓋手臂上的詛咒痕跡成為日常。這曾經(jīng)造成克拉克的誤會；我忘了他能看透萬物的雙眼，也會被魔法蒙騙。有次他以為我的詛咒解了。

    當(dāng)我委婉地告訴他，不，我只是用魔法暫時藏起左手臂上的詛咒痕跡，霎那間，克拉克的表情有多失望，我永生難忘。

    我不想傷克拉克的心。我不想傷我身邊每個人的心。

    很多時候，我很想大喊──我也很絕望啊！但我又能怎么辦呢？

    除了努力開心、盡興地過每一天，我又能怎么辦呢？

    玫瑰花瓣已經(jīng)落了四、五片。以相同速度進(jìn)行下去，推測我還有五個月左右的時間吧。最多半年。

    十月初是我的生日。剛好今年哥倫布日碰上周末，我們有連續(xù)假期。

    「我要辦派對。」哈利提議。

    當(dāng)哈利說出這句話時，我們一伙人正在餐廳聚會。自從畢業(yè)后，我們盡量排定每個月聚餐。當(dāng)然，這聽上去是很困難，畢竟我們這群人分散世界各地、又被工作捆綁。

    赫敏回倫敦、擔(dān)任英國魔法部官員，瑞雯回X學(xué)院、擔(dān)任年輕X戰(zhàn)警導(dǎo)師，彼得成為報社記者、成為克拉克的同行。我進(jìn)了奧斯本企業(yè)、成為哈利的員工。

    我們在哈利包下的餐廳內(nèi)用餐。克拉克特別抽了時間陪我來。

    我愛死了這種能跟朋友們、在餐廳的沙發(fā)區(qū)閑聊，分享彼此餐點(diǎn)的美好時光。

    「什么時候？」瑞雯問，目光沒從手機(jī)離開。她好像正在跟她男友說話。

    「她生日的時候。」哈利答，不假思索，瞥了我一眼。

    我本來正窩在克拉克懷中，跟赫敏討論魔法，聽到哈利這句話，興奮地坐直身子。

    「你要幫我辦生日派對！」

    「我才沒有要幫你辦生日派對。」哈利馬上否認(rèn)。但，在彼得調(diào)侃的目光中、跟瑞雯挑著眉的注視下，他垂下頭，莫可奈何地說。

    「……好吧。是要幫你辦生日派對沒錯。」

    我興奮得跳到桌上，要去抱哈利。哈利嫌棄地皺起眉，拼命拍開我，從他飽含笑意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喜歡這樣跟我玩。

    「夠了，下去。」瑞雯揮手，把我從桌上趕下去。她瞪了克拉克一眼，「外星人，管好你女朋友。」

    「這個我可做不到。」克拉克笑著說，「我比你們更拿她沒轍。」

    我靠著武力逮到哈利，用力摟了他一下表達(dá)感謝、才開心地回到克拉克身旁。一時不察，我脫口說出不該說的玩笑話：「親愛的，是因?yàn)檫@可能是我最后一個生日，所以你想為我特別慶祝嗎？」

    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我錯了。所有人的臉色都刷白，歡樂氣氛頓時消散。

    我愧疚地退回克拉克懷中。

    「……我只是……」我試著挽回場面。

    「少在那里亂說話。」哈利飛快打斷我，表情近乎憤怒，「你不會死，懂嗎？未來每一年、你生日，我都會給你辦派對，還有你的婚禮。你要讓我做孩子的教父。」

    我驚訝地看著哈利。第一次，我這么徹底地感覺到，對于我身邊的人而言，我的存在多么重要。

    「那你可能得先跟彼得打一架才行。」瑞雯說。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我驚訝地看著哈利。第一次，我這么徹底地感覺到，對于我身邊的人而言，我的存在多么重要。

    「那你可能得先跟彼得打一架才行。」瑞雯說。適時地出來打圓場。

    「對。」赫敏接著說，朝我使眼色，要我別再亂說話，「還有，你就確定肯特對這件事沒意見嗎？」

    哈利還是不滿意，死死瞪著我，恨鐵不成鋼、又不知所措。

    這時克拉克接到短訊。

    「抱歉，我需要先走一步，聯(lián)盟內(nèi)有事。」克拉克說，抱歉地看著我們，在我唇邊留下一個吻，「玩得盡興。如果能提早結(jié)束，我會來接你。」

    其他人和我一同目送克拉克離去。

    我轉(zhuǎn)回頭，發(fā)現(xiàn)大家都盯著我。

    確切地說，是盯著我的左手。

    「事情進(jìn)展得不錯，我覺得有希望。」我說，聳肩，盡可能緩和朋友們的情緒。盡管我們都很清楚，事實(shí)就是，對于破除詛咒，我們毫無進(jìn)展。

    「會有更合適的。」突然，彼得說出這句話，「……我是說如果……算了，當(dāng)我沒說。」

    這句話很快被赫敏、瑞雯刻意翻出來的新話題蓋過去，大家都沒怎么去注意，但我很難不多想。

    彼得指的是韋德，第四個能和我接吻的人。不管彼得有沒有猜出那個人是韋德，他卻覺得對方有可能比克拉克，更接近我命中注定的真愛。

    為什么？

    我盡量不去思考這件事，我相信只要幾天的連續(xù)工作就能忘記這個怪異的念頭。我應(yīng)該專注精神跟克拉克培養(yǎng)感情，這關(guān)系到我的命，我不能讓身邊的人失望，我不想讓身邊的人失望。

    我不想再看見哈利憤怒、絕望的眼神，不想看見赫敏哭、不想看見瑞雯崩潰，不想看見彼得難過。不想看見波西堅強(qiáng)地安慰我們的母親。

    更不想看見克拉克受傷害的失望。

    第27章 嘴砲傭兵；化成灰我，都能認(rèn)得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場生日派對能有多糟糕。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給我辦生日派對。他很疼我, 如同手足, 全世界都能看得出來, 我是他全世界最重視的朋友, 可能更甚彼得。同樣地我也很重視他, 我愿意為他赴湯蹈火。而這份情誼無關(guān)男女之間的情愛。那是很純粹的，我們都不容許任何人對這份友誼提出質(zhì)疑。

    我不是沒想過，有一天, 會產(chǎn)生某個情況, 來考驗(yàn)我們對彼此的堅定。

    但我沒想過這份考驗(yàn)會以這種形式出現(xiàn)。

    接到惡耗的那天, 是在派對前晚, 我跟克拉克都在加班。深夜十點(diǎn), 我從華爾街打車趕到奧斯本大宅去。

    我讓司機(jī)把車停在大宅門口，踏著高跟鞋、匆匆跑過花園。管家跟警衛(wèi)都認(rèn)得我, 沒多說就放我進(jìn)去。我左手拎著筆電跟簡報數(shù)據(jù)、右手提著西裝外套，跑過哈利家富麗堂皇的長廊。

    赫敏、瑞雯跟彼得都在這里。我看見他們佇在長廊彼端, 某間房外, 神色凝重焦慮，低聲討論事情。

    「我來了。」我跑向他們, 還有點(diǎn)喘。

    彼得順勢接過我提著的東西。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以為你會用時空魔法。」

    我一愣, 扶額，嘆氣。對，我還有時空魔法。我居然忘了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