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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墨北正低頭品味著心中涌動的那股令他詫異的情緒,聞言慢慢抬起頭來,看了劉正揚一眼。劉正揚噗哧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墨北眼角抹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嘖,這就哭啦,你還真是跟我哥說的一樣,嚴重缺愛。”扭頭又對神情愕然的孫麗華說,“不明白你兒子為什么哭吧?呵呵,你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的。你就跟我們家那老頭子一樣,永遠都不會明白!”劉正揚突然一腳踹在孫麗華坐著的扶手椅上,孫麗華摔倒在地,蚱蜢雖然收手及時,但匕首還是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墨北一震,本能地想站起來,卻被手銬又扽回去:“喂!”劉正揚瘋了似的亂砸東西,一邊砸一邊含混不清地罵,突然抓起一只飛鷹造型的純銅擺件指著孫麗華大聲說:“要是我爸能在別人面前替我說一句話,不,哪怕他是私底下跟我一個人說,就說一句,正揚,你做得好。叫我死我都樂意!”咣一下,純銅擺件砸在了墨北身上。劉正揚呼呼喘著大氣,看著連人帶椅子都倒在地上的墨北,忽然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墨北倒下的角度很巧妙,既替孫麗華擋了那一記,又讓自己和椅子的份量不至于壓傷她,真難為他能在一瞬間計算到這些。孫麗華手忙腳亂地將墨北連人帶椅子扶起來,擔心地摸摸墨北胸口,問:“痛不痛?砸壞了沒有?讓媽看看。”說著就卷起墨北的衣服查看,又用手輕按著被砸過地方,害怕骨頭被砸壞了。墨北咳嗽了幾聲,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硬是把那口帶著腥甜的唾沫給咽了下去,說:“媽,我沒事兒。咳,衣服放下來吧,晾著肚子容易著涼。媽,你給我揉揉。”哄著孫麗華把卷起的衣服拉下來,這會兒還看不出來什么,但再過一會兒,被砸過的地方會皮下毛細血管滲血,到時烏青一片的再讓老媽心疼。孫麗華一邊給兒子揉著胸口,一邊對劉正揚怒目而視,看樣子要不是有蚱蜢這個殺人犯在旁邊立著,她都能上去把劉正揚給撕了。老實說,胸口被老媽揉著比干晾著不管還疼,不過墨北心里挺享受這種感覺。他兩輩子加起來算,被老媽摟懷里呵護的次數兩只手絕對數得過來。他把頭靠在孫麗華的肩窩上,聞著母親頭發上洗發水的香氣,眼睛有點潮濕。有時候小孩子淘氣挨打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家長的關注和“愛撫”。在有些孩子身上,從不再吃奶的時候開始算起,和父母最親密的接觸就只有在挨打的時候,這種情況說來可笑,但確實在很多家庭中存在。究其根源,往往是做父母的不會表達對子女的感情,甚至他們的童年也是這樣度過的。墨北有強烈的皮膚饑渴癥,同時又因前世被羅驛禁錮的經歷而極為抵觸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時至今日,因為有夏多的愛護,在與外人來往時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炸起一身的刺,他覺得至少在這方面,自己是已經病愈了。可是現在被老媽摟著、揉著、小心地呵護著,墨北卻覺得像是有兩股電流在體內沖突著,一股電流刺激得他渾身無力,只想變成個小小的嬰兒享受母親的呵護,另一股電流則刺痛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哆嗦、惡心、想推又推不開……“劉正揚,你有錢有權,論理我們娘倆兒在你眼里就跟小蝦米一樣,你把我們綁來是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今兒這事兒沒個善了,恐怕我們娘倆兒是都回不去了。”孫麗華咬著牙說,“你干脆就來個痛快的吧,別跟個太監似的磨磨嘰嘰沒完沒了!”劉正揚有些驚訝地看著孫麗華,伸手虛指地點了點她,又扭頭看看蚱蜢:“太監?她說我是太監?”蚱蜢yin-笑:“那就叫她見識見識劉總你到底是不是。”孫麗華和墨北臉色都是一變。劉正揚瞄了孫麗華幾眼,把嘴一撇:“太老,我還怕崩了牙呢。”蚱蜢說:“我不嫌棄老邦子,這年紀的女人,更有嚼頭。”說著伸手向孫麗華抓過來。孫麗華尖叫著掙扎,又抓又踹,倉促之間倒讓蚱蜢吃了幾下狠的。蚱蜢咒罵著扇了孫麗華兩巴掌,把人給按在地上,兩臂反剪,又用膝蓋壓住她后腰,不讓她動彈。孫麗華全無形象地破口大罵,扭著脖子用口水啐他。劉正揚樂得前仰后合,連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跺著腳大笑不止。蚱蜢很狼狽,看向孫麗華的眼神充滿了惡意,單手抓住孫麗華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刷地一下扯下了拉鏈。孫麗華掙扎得更加劇烈了。突然,墨北站了起來,抄起身下的扶手椅狠狠掄在了蚱蜢的腦袋上。劉正揚的笑聲、孫麗華的尖叫聲都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著墨北一腳把被砸懵了的蚱蜢踹翻,又用扶手椅在暈頭轉向地想爬起來的蚱蜢腦袋上砸了一記,隨后扔掉扶手椅,彎腰撿起蚱蜢掉在地上的匕首,毫不遲疑地一刀割喉!整個過程只有十幾秒,當被噴了滿臉血的墨北轉向自己的時候,劉正揚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驚叫一聲想要后退,卻忘了自己還坐在椅子上,頓時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后翻過去,沉重的扶手椅倒下來恰恰壓住了他的腿。而墨北就像一只覷準獵物的小豹子,提著匕首撲了過來。椅子再沉也不至于讓劉正揚起不來,可墨北的眼神卻讓他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連動都動不了了,緊張得渾身痙攣,眼睛都凸了出來。咄的一聲,匕首貼著劉正揚的臉扎在地板上,直到被墨北給拎著脖子提溜起來了,劉正揚噎在喉嚨的那口氣才咯的一聲吐出來——他沒死!孫麗華還坐在地上,駭然看著墨北將劉正揚按到了他原來坐的那把椅子上——椅子腿上還沾著蚱蜢的血,接著把手銬咔咔一扣,劉正揚就像墨北之前一樣被拴在椅子上了。“媽,能站起來嗎?”墨北問。孫麗華茫然點頭,想用手撐地站起來,可手一放下去就覺得地上又濕又滑,低頭一看沾了滿手的血。她拼命克制住想要尖叫的沖動,用手在衣服上蹭了幾十下,哆嗦著爬了起來。劉正揚想叫人,但喉嚨上抵著匕首,他連扭下頭都不敢。他知道墨北這小子不正常,可是再不正常也就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兒,聽說連吃水果都等著人給削皮切塊擺出個造型出來才開恩動動嘴,不然寧可不吃。出門能坐飛機就絕不坐火車,能乘軟臥就絕不乘硬臥,行李箱里自帶床單毛毯和枕頭,連拖鞋都不落下。缺愛?狗屁!哪個缺愛的小孩能慣成這德性。這么個嬌慣出來的孩子,能吃什么苦?當年他把柴狗子忽悠得殺了老山羊,那靠的也是一張嘴。到最后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他不照樣得被柴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