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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羅驛,沉默著,羅驛也平靜地看著墨北。三分鐘后,墨北才微笑了一下,說:“那太好了。能請你幫個忙嗎?”☆、第136章NEW羅驛看了墨北一會兒,低聲說,“我為什么要幫你呢,”墨北很認真地說,“我付錢。”羅驛差點氣樂了,隨即又納悶起來。他剛才腦子里轉過許多個念頭,他從孫麗華那里知道了不少事,也知道這母子倆關系不太好,所以猜測墨北可能是要讓自己幫忙緩和母子關系。可現在聽墨北的口氣,又不太像。墨北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精神科醫生出診費是多少,嗯,這個不好算,還是按顧問的價格來吧。”羅驛忙說,“你這是想哪兒去了,提錢就疏遠了。”“親兄弟明算帳,老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更何況……”墨北頓了頓,羅驛明白他省略的話是指其實他倆關系并不北近。“我請你幫忙是要占用你不少時間的,可以當作是一份兼職,既然是工作,那付錢也是應該的。我想以羅醫生的境界,應該不會覺得我提錢是不尊重吧?”羅驛笑道:“當然不會。不過,聽你說得這么鄭重,我倒緊張了。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讓我幫什么忙,說出來也讓我看看時間上是否能配合。”他是真猜不出來墨北要干什么,話不敢說滿。“我想寫本關于精神科醫生與病人的,取材于前年在云邊發生的連環殺人案,那個病人叫鄭東,醫生叫秦當勉。”羅驛眼皮跳了跳,嘆息道:“原來是那件案子……小秦是我的同門師弟,真沒想到他會遭到這種意外,太可惜了!”墨北看著羅驛那沉痛的神色,心里冷笑,羅驛不僅是個好醫生,還是個好演員。無論他想表露出什么情緒,都讓人覺得非常可信,若非如此,當年墨北又怎么會被他騙得團團轉。“我看過你的,寫得非常好,讓人一拿起來就放不下。我看你在里也有運用到很多精神學科的理論,怎么還……”“我只是從書里看來些理論,怎么能比得上專業人士呢?如果羅醫生方便的話,在我回云邊之前這幾天,我們每天談兩個小時?”天知道,墨北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連呼吸都屏住了,心里懦弱地哀求著:快說不行,快拒絕我!如果羅驛不同意,那么就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客觀不允許,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當一只駝鳥。羅驛沉吟著。墨北很自然地將左手背到身手,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刻進掌心,疼痛讓他冷靜下來,在心里揮出一記重拳,將那個懦弱的自己打飛。“好吧,這幾天的時間我還是安排得出來的。誠實地說,我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和我最欣賞的作家交往。”羅驛說著向墨北伸出右手。墨北盯著他那只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掌看了半晌,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很無厘頭地贊嘆了一句:“你的手真漂亮,不愧是外科醫生的手啊。”羅驛笑了笑,把右手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說:“可惜已經很久不握手術刀了。”兩個人約好了時間和地點,便就此告別。墨北一直到確定自己已經走出了羅驛的視線,才很失儀地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他腿都軟了。恐懼其實是很私人的事,外人很難體會得到墨北面對羅驛時的感覺,更無法得知墨北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個決定。在重生之初,墨北故意忽略了羅驛的存在,他想這一世自己已經有了準備,不會再被送進精神病院,當然也就不會再遇上羅驛。那么放棄前世的仇恨,遺忘掉這個夢魘,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命運偏偏如此捉弄人,因緣巧合,墨北發現自己和羅驛之間竟然是千絲萬縷,躲都躲不開。在鄭東案的時候,墨北很想借這個機會將幕后黑手羅驛給送進監獄,但是他找不到證據能讓警方關注羅驛。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墨北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眼睜睜地看著羅驛一點一點地侵蝕掉自己的生命之火,卻找不到可以阻止他的辦法。雖然墨北身邊有龔小柏、龔小楠這樣的大混子,他們手下也并不缺少敢殺人的狠人,如果墨北使些手段,他可以花錢買羅驛的命,最不濟也能讓羅驛下半生殘疾。但是這么做肯定是不能跟龔小柏撕擄開關系的,要知道,連龔小柏想打死蚱蜢手下的時候墨北都會攔住,不希望小姨夫沾上人命,他又怎么會為了自己而讓龔小柏陷入到這種境地呢?更何況,殺人說來容易,真要做了,墨北覺得自己的靈魂都會墮入無間地獄的。不能讓羅驛坐牢,又不能殺了他,墨北還有什么辦法擺脫這個惡夢呢?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墨北只能盡量讓羅驛減少與孫麗華的聯系,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這邊來。除此之外,他還想通過這種接觸尋找羅驛的破綻。但是,能做到幾分,墨北心里也沒數。從醫科大學出來后,墨北也沒有興致再去別的地方了,直接打了個車回家。司機把車停的很不是地方,墨北心情郁郁,下車的時候也沒留意,結果一開車門人差點掉進馬葫蘆里。幸好那個馬葫蘆的蓋子只掀開了一半,墨北反應又比較快,只有一只腳踏了進去,絆了個跟頭。但是那個勁很寸,墨北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司機見狀一腳踩下油門,跑了。還是過路的幾個中學生把墨北給扶起來了,墨北兩只手和手肘都磕破了皮,但最嚴重的還是踏進馬葫蘆里的那只腳,腳踝被別了一下,疼得走不了路。那幾個中學生都是同班的,有男有女,很仗義地讓其中一個比較壯的男生背著墨北,其他人在兩旁幫忙扶著,把墨北給送回了家。正巧孫麗華在家,見狀嚇了一跳,又感謝這些中學生,要給他們寫感謝信送到學校去。結果這幾個孩子嘻嘻哈哈地留下一句:“就叫我們紅領巾吧!”就跑了。孫麗華被這些孩子弄得很是好笑,回頭看看坐在沙發上形容可憐卻面無表情的兒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趕緊去找出藥水、紗布,蹲在沙發前給兒子處理傷口。想想好像過去就是這樣,這孩子無論是受了傷還是生了病,從來不訴苦不撒嬌。有時候一粗心就真以為他沒事,關心的也就少了,總是過后才知道,可那時候再心疼又有什么用呢?這孩子,性子就是這么獨,要是用迷信的說法,恐怕就是“父母緣淺”。孫麗華一邊給墨北涂藥水,一邊習慣性地數落他不小心。墨北沉默地聽著,可是才說了幾句,孫麗華自己就停了下來,低著頭默默地給墨北包扎。手上的傷都處理完了,孫麗華又開始處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