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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動火車的時候,就坐在午后的客廳里,一邊吃著自己烤的葡萄燕麥小餅干,一邊回憶今天的事。那時候是不是就會覺得坐慢車也是很有趣的事呢?”夏多心想,真不愧是姐弟倆,文藝起來一模一樣的!幾十年后?北北當然是和我一起曬著太陽聊著我們的少年時代啊,你個小老太婆就和你老公一起裹著毛毯回憶坐火車的事吧。咦?看北北那眼神,一定是真想像到幾十年后去了,不知道在他的想像中有沒有我的存在呢?墨北的確被墨潔描述的老年時的情景給迷住了,他想像著自己和夏多、墨潔都頂著一頭白發的模樣,伸出去拿小餅干的手都顫顫巍巍的,手背上的皮膚都皺皺的,還長著老人斑,聊到興起處就張開缺了牙的嘴巴哈哈大笑……那情景實在是很美好的。墨北抬眼看了看夏多……沒牙的夏多……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墨潔嘴上說得浪漫,可實際上感覺很無聊,就拉著弟弟讓他講故事。墨北想了想,說:“那正好,我把正在構思的講給你聽吧,這是個互動式的故事。”————晨霧朦朧,小樹站在街尾的路燈下,黯淡的燈光在霧氣中愈發顯得沒精打采,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雖然縮著肩膀弓著背,但若單從背影來看的話,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量,寬寬的肩膀會給人以他能擔得起一切的錯覺。小樹在等人,他覺得自己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霧氣都打濕了衣服,無孔不入地鉆到了皮膚深處,讓他哆哆嗦嗦。可是看了看手表,他發現自己站在這里還不到二十分鐘。正當小樹猶豫著想要回家的時候,他等的人終于到了。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的女人快步走來,她的高跟鞋在路面上踏出的嗒嗒聲遠比她的身影更先引起小樹的注意。紅衣女人手里拎著一只小巧漂亮的紅色手提包,她似乎格外偏愛這個顏色,高跟鞋、唇膏、指甲油、別在卷發上的甲蟲造型的發飾,都是紅的。但她這個人看起來卻顯得蒼白憂郁,甚至還微微有些怯懦。小樹跺了跺腳,嘴里呵出一口白氣,抱怨說:“怎么才來?”紅衣女人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地愣了會兒,在這抱怨聲中才像是大夢初醒似的,一把挽住小樹的胳臂,幾乎是拖著他在走。“干嘛干嘛?”小樹掙脫她的手。紅衣女人盯著小樹的眼睛,說:“說好了,你要陪我去個地方。”小樹有些不安地移開視線,“我不想去了。我們都分手了,憑什……”紅衣女人打斷他的話:“你陪我去,等回來我們就正式分手。要不然……”她沒有把威脅的話說出口,但小樹卻領會了她的意思。又是這樣!好像什么事都得按她的意思來,她總能掌控住局面似的。不聽她的又能怎么樣?這段關系里,最害怕被暴露的難道不是她嗎?小樹很想大聲拒絕她,但她突然拉住了小樹的手,覺察到她的手掌冰涼,還在微微顫抖著,小樹的心一下就軟了。“這是我最后一個要求,答應我,好嗎?”她的聲音低柔起來,帶著些懇求。————墨北的講述吸引了附近乘客的注意力,墨潔和夏多更是聽得全神貫注,講到這里,墨北停下來,“在這里出現了第一個分支劇情,A,小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狠下心來拒絕了紅衣女人的請求,他要回家;B,小樹同意了紅衣女人的請求,和她一起走向火車站。現在,要根據你們的不同選擇發展不同的劇情,你們是選A還是選B?”墨潔驚訝地說:“原來這就是你說的互動?A和B非得選一個嗎?”“當然啦,不然故事怎么講下去呢?”墨潔說:“如果選A的話,小樹回家以后就沒什么事了吧,那故事也發展不下去了……”墨北神秘地笑笑:“那可不一定啊。”這句話讓本來已經決定選擇B的墨潔又猶豫起來。夏多迫不及待地說:“B,我選B。”墨潔連忙說:“我也要選B的。”墨北接著講了下去。————畢竟是相愛過的戀人,小樹還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她,只得點了點頭。紅衣女人的神情放松了些,但并沒有多少喜色,她拉著小樹的手向火車站方向走去。唰——,唰——,前面傳來清潔工掃大街的聲音,紅衣女人放開了小樹的手。這讓小樹覺得有些諷刺,又是這樣!她只敢背著人和自己親熱,當著別人的面,哪怕是陌生人,她也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清楚她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兩個人,但小樹還是又一次感到了委屈。☆、第133章NEW————清晨的火車站候車室里空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大理石地面上到處都是昨夜等車的人留下的垃圾,藍色的塑料連排座椅上污跡斑斑。小樹每次看到都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人選擇這么丑陋的藍色,比校服的藍還要難看,難道那些人都是色盲,紅衣女人看到有個檢票員打著呵欠走向檢票口,就急忙拉著小樹過去,從大衣口袋里摸出兩張車票。小樹心想,原來她早就買好票了,可是如果我不跟她來,多出來的那張票會給誰用,糊里糊涂地上了火車,小樹發現這是一列從X市始發的列車,終點站是遙遠的F市。這么算起來,他倆要在車上度過十幾個小時,幸好是臥鋪。這個時間的臥鋪車廂里很安靜,乘客們大多還在睡覺,車廂里的氣味不大好聞。小樹和紅衣女人找到位置坐下來,兩個人相對無言。紅衣女人搓了搓手,說:“你還是睡一會兒吧,今天起得太早了。”小樹就一聲不響地躺倒在鋪位上,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人在輕手輕腳地給自己蓋上被子,一定是她。這個動作讓小樹的心又柔軟了些,他對分手這事漸漸動搖起來。其實,他真的很喜歡她,只是大家都在反對,而且已經害得她連工作都丟了,分開或許才對她更好……在火車上很難真的睡熟,車輛經停站點時的晃動、其他乘客發出的聲音,還有窄小的鋪位,讓小樹醒來的時候感覺非常疲憊。他坐起來怔忡了一會兒,才發現應該在對面鋪位上的紅衣女人不見了,一個紅臉膛的男人正蹺著腳坐在上面吃東西。大概她是去上廁所了吧。小樹想。乘務員過來檢票的時候,小樹終于著急起來——兩個人的票都在紅衣女人身上。一輪尋找下來,小樹吃驚地發現,紅衣女人竟然不在這列火車上!一個乘務員終于回憶起來,在經停某個小站的時候,一個胳臂上搭放著紅大衣的女人下了車。但當時下車的人還有幾個,乘務員也說不清那個女人是不是自愿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