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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你賠我小北的命!”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墨向陽把妻子抱到沙發上躺著,說:“讓她睡一會兒吧,醒著更難受。”孫麗萍內疚地看著jiejie,絞著兩手不知如何是好。才只一晚上,墨向陽的兩只眼睛就已經熬得凹陷下去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說:“麗萍,你別多想,這事是意外,也不能怪小柏。你姐現在是急火攻心,說話失了分寸,等她醒了會想明白的。”孫麗萍哇的一聲就哭了。龔小柏抱著愛人無言地安慰,孫麗萍在他胸口用力捶了幾下,還是忍不住伏在他懷里哭泣。孫五岳開門進來,見狀微愣:“咋的了?小北有信兒了?”夏多從孫五岳身后跑出來,神情焦急:“北北怎么樣了?”龔小柏指著夏多問孫五岳:“怎么回事?”孫五岳沮喪地說:“我回家看咱媽,正好夏多去找小北玩,咱媽就問小北哪兒去了,我就照你們編的話說小北回東濱了。咱媽就信了。可,可這小混蛋不信……”于是,背著姥姥,他沒多大會兒功夫就被夏多給套出了話。在孫五岳說話這會兒功夫,夏多已經眼尖地發現了那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刷地一抬頭,瞪著龔小柏:“最近被你得罪最狠的是誰?”龔小柏在心里嘆了口氣,夏多這小子實在是夠敏銳,可惜就是年紀還小。他搖搖頭:“夏多,這事有警察管,你別瞎摻和,回家去。等北北回來再去找你玩。”墨向陽也勸:“夏多,你先回家吧,現在叔叔這里太忙,照顧不到你。”夏多想了想,居然沒有爭辯,說:“叔叔,你放心,北北一定會沒事的。”說完又死盯著看了龔小柏一眼,扭頭走了。“你要無條件地信任我,全身心地依賴我,是的,從身體到意志,你全部都屬于我。我能讓你再也不會感到空虛,因為你以后不需要思考,你只需要服從,我是你的主宰。我可以隨意讓你感到疼痛,只要我想。我也可以給予你快樂,只要我想。我能終結你的生命,只要我想。”那聲音還在墨北耳邊反復地回響,語調沉穩,充滿不容置疑的可信力。墨北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由自主地癱軟下去,就像是真的抽走了力量,把身體交付給了那個人。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在動搖著,就這么放棄自我,將那個人的意志做為自己的意志,以那個人的命令做為自己的方向,從此一切都由那個人替自己承擔,自己再也不用對抗世俗的排斥,只要將那個人當成自己的主宰,以他的快樂為最大的幸福,得到一個單純的圓滿的世界……不對,這不對,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墨北翕動著嘴唇,可是從嘴唇到舌頭,從下巴到喉嚨,好像都是木著的,他發不出聲音,別說是一句話,就是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老山羊出去買飯,柴狗子靠在床上看著電視,他覺得墨北有點太安靜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哎!你嘴里念叨啥呢?”柴狗子問,“叫爸還是叫媽呢?告訴你,都不管用。你還是多念叨幾聲你小姨父吧,看他舍不舍得掏錢贖你。反正他要是給錢呢,我就讓你死得痛快點兒,留個全尸。他要是舍不得錢呢,我就把你胳臂腿兒都卸下來,腦袋也切下來,放他家門口留個紀念。”墨北好像沒聽到他恐嚇的話,依舊在與自己的幻聽做著斗爭,他終于積攢起力量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羅驛我cao-你大爺!”☆、55NEW墨北以為自己喊得很大聲,可聽在柴狗子耳中仍是含糊不清,不過他看見隨著這一聲嘟噥,墨北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而后慢慢抬起頭來,臉色慘白,額頭一層虛汗,樣子十分虛弱可憐。柴狗子咒罵了一句,過去摸摸墨北的額頭:“媽的,都能捂熟雞蛋了。”墨北輕聲說:“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死之前能讓我好過一點嗎?”柴狗子怔了怔,低頭看著墨北那雙清亮的黑眸。不管龔小柏會不會交贖金,他都沒打算放這孩子一條生路,可是真的把怒氣都發泄在這么小的孩子身上,似乎又有點勝之不武。正在猶豫,門一響,老山羊拎著食物回來了,見狀問道:“怎么了?”柴狗子冷著臉回到床上坐著,說:“這小王八犢子燒得厲害,我尋思著別錢還沒拿到手,人就先燒死了。”老山羊把熟食從塑料袋里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桌上,不在意地說:“反正也是要死的,自個兒發燒燒死還省了咱們的事呢。”柴狗子陰森森地附和:“也對。”墨北一聲不吭地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著來平心靜氣。他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偏激動怒,前世因為和母親有爭執就生氣離家出走,后來因為出柜不被理解又半步不肯退讓以致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有剛才被老山羊羞辱時能氣得直接暈過去,這都是源于性格易怒氣量狹小的缺點。這些年來他也有意在改正,可是本性如此,糾正起來實在困難。現在他也只不過是能做到“念起即覺”,但離“覺而不隨”卻還有著相當遠的距離。現在他要靜下心來,看看眼前這到底是不是必死之局。柴狗子和老山羊吃完飯,給墨北隨便喂了點兒殘羹剩飯,天就又黑下來了。老山羊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柴狗子,“龔小柏會不會報警呢?要說他一個大混子,出了事就找警察,那可是太沒面兒了。不過,龔小柏這孫子辦事總是出人意料,他要真的報了警,那咱們……”柴狗子不耐煩地說:“報警又能咋的,他龔小柏都找不出來的人,警察就能找出來啦?”老山羊嘿嘿一樂:“也是。哎,我說你動手的時候真沒被人瞧見?”柴狗子哼了一聲:“這得謝謝你算計得好,誰愿意盯著收垃圾的看啊。沒他媽熏死老子。”老山羊忙奉承:“那還是你老弟謹慎。”他沒疑問了,可柴狗子又起了疑,“這房子安不安全?”老山羊說:“這地方偏僻,就算這小王八犢子扯著嗓子喊都招不來人,你放心。”斜了墨北一眼,又語帶恐嚇地說:“等把他宰完了,拿出去往地里一埋,爛成骨頭了都不可能有人發現。”柴狗子說:“嚇唬他干啥,嚇哭了還怪煩的。”老山羊怪腔怪調地笑:“哭?哭就割了他舌頭。”停頓了一下,有些驚異地說:“不對啊,柴狗子,你發現沒有,這小孩他就沒哭過。”柴狗子莫名其妙:“咋沒哭,還讓你弄得一身尿sao味呢。”老山羊搖頭說:“廢話,那是叫我踩肚子踩疼